微光斑驳:VOL.24

被子是暖和的,睡意昏沉,我的意识一片混沌,我怀疑是被子太暖和的缘故。我的大脑可能对这种温度有些过于敏感,它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热的,这样的热在融化我僵硬的头脑。何况我原本就出生在冬季,想必我早已习惯了寒冷,这突然的热也让我有点混乱了,我的感知出现了差别。总之,在某一瞬间,我的大脑开始活络了起来。起初,只是一些模糊的想法,像在喃喃自语一般,不断输出观点。紧接着,模糊的想法被具体的画面所取代,画面定格,我看见了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那件事。准确来说,其实也不算是一件事,只是这样一种发生:经历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事情过后也依旧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过后,突然某一天里,再次回想起当年的一幕,并和一些其他往事联想到了一起,就是这样,突然之间好像多出了一些理解和新的感悟、新的认识,于是,往事翻涌。

具体是年前还是年后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我所唯一确定的是在过年前后的一段时间里。在此之前,我一直嚷嚷着叫朋友请喝酒,但是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可能是朋友或者我因为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所以,尽管我这样说,朋友也应了,但这事迟迟没有着落。要知道,年前年后总归是会有些甚至很多的事情,经由长时间的堆积不得不在这个时间段去处理,所以,大家也都理解。我不确定朋友是否真的渴望与我一聚,但就我个人而言,可能是天气寒冷的缘故,加上因工作原因长时间不见面,以及我总是那样敏感的个性,稍许有些孤独,所以我还挺想和朋友聚聚的。

或许,这是一种想念;又或许,我只是孤独了;也可能是年纪渐长,渐渐怀念起以前的日子,多出了很多感怀和感伤,而这些又大抵只有和朋友在一起时才能得以获得些许慰藉。无论什么原因,总之我确实是期待的。至于喝不喝酒,喝酒只是个托辞而已,和谁喝才是最重要的。

我依稀记得,那天是一个赶集的日子。可能是刚好在集市碰上,又或者本就是同路,我们一边聊一边走向一家饭店。是的,饭店,小镇并没有酒吧,更不存在什么指定的喝酒的地方。我们走进饭店,刚落座,朋友便叫老板拿来一小瓶白酒。满满的一杯白酒在我眼前晃荡,还没开始喝呢,我便感觉到几分醉意。我承认,那一刻我有些恍惚。历来我多喝红酒、白葡萄酒、啤酒,且经常是一个独酌,白酒我是很少碰的。我还在恍惚中尚未清醒呢,朋友把自己的杯子已经倒满了,等我清醒过来时朋友已经把杯子拿起来了。我们碰了下杯子,干杯!尽管我憋住气,但白酒刺激的味道还是直往鼻子里钻,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略哆嗦着喝了一口。白酒下肚,浓烈的酒的味道和酒滑过喉咙的灼烧感几乎将我的大脑给烧昏了。果然,不一会儿,我就开始有些意识模糊。这个时候,意识模糊是好的,过了第一次的劲儿,再喝感知也就没那么敏感了。好一会儿,我们一边聊着,时不时干杯,好不容易总算是把那一小瓶白酒给喝完了,但我也醉得差不多了。后面的事情我就彻底不记得了。

现在想来,那样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呢!小时候,我跟着父亲倒是没少经历这样的事儿,他那会儿也是跟朋友在饭店喝酒,不同的是,他们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还总也喝不醉。想必就是这样一份经历在,我才那么喜欢喝酒吧!那份热闹、与朋友无话不谈的氛围、总也喝不醉的酒,那真是再快活不过了。可惜的是,我既不是父亲,我也喝不了多少酒,更可惜的是,如今的我似乎渐渐地开始惧怕和朋友见面了,即使见面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新朋友不懂你的老脾气,老朋友不懂你的新情况,欲言又止,欲语还休啊!细细想来,大概是时代变化太快,彼此处境又各不相同,再加上长时间不联系,大家除了早年间的些许共同回忆之外,可那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又有几人还愿意去播种呢?即使有心播种,再往下说,也多半相顾无言了吧,多尴尬呢!“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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