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军阀的是非观:孙传芳的对与错,不守规矩的下场凄凉

北洋大时代道德篇(十六):为恶而畏人知,恶中犹有善路;为善而急人知,善处即是恶根。

民国十三年之后,北洋军阀的掌门人,变成了奉系军阀的张作霖,不过也有独树一帜的角儿,那就是坐镇东南的“五省联帅”孙传芳。这位和“东北王”张作霖齐名的“东南王”,坐拥东南五省地盘,麾下甲士数十万,江浙地区更是在其治理下井井有条,有足够的实力与如日中天的奉系军阀叫板。浙奉战争中更是在五天的时间里,摧枯拉朽般将奉军逐出东南,孙传芳一战成名。但是在“追穷寇”的过程中,剩勇过多的孙传芳,与张宗昌麾下鲁军的鏖战中,关于鲁军第五师师长施从滨的生与死,卷入了一场对与错的是非。

民国十五年料的峭春寒中,虽然张作霖电令张宗昌退保山东,但是孙传芳咄咄进军,张宗昌不得不收拢兵力,在蚌埠和徐州沿线准备与之决战。鲁军第五师师长施从滨作为前敌总指挥,张宗昌将压箱底的“白俄军”也交由其辖制。年近花甲的施从滨不负所望,乘坐铁甲车于前线督战,率领鲁军复克宿县和固镇等地,但是孙传芳麾下骁将谢鸿勋等人率领两师人马迂回鲁军后方,在固镇完成合围,一役俘获施从滨及其所部一旅人马。虽然已是败军之将,谢鸿勋将施从滨押赴交由孙传芳后,仍然替这位前辈向孙传芳求情,毕竟北洋军阀一直以来的规矩是不杀俘虏,特别是像施从滨这样颇具资历的前辈。

其后,孙传芳的幕僚杨文恺也建议孙传芳枪下留人,但是孙传芳一意孤行不为所动,施从滨的生命走向终结。不过孙传芳也留下得意忘形的骂名,毕竟这样就坏了一直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其实孙传芳关于处置施从滨的做法上,并不是一种是非观的为所欲为,而是与施从滨纵容“白俄军”有关。孙传芳是山东人,坐镇山东的张宗昌,在北洋军阀中有”三不知”之名,麾下人马纪律很差,白俄军更是败坏,在固镇一战中被孙军围歼三百余人,在当时不予以颜色难以平众怒。施从滨在仓皇撤退中,更是以铁甲车开路,碾压麾下的鲁军士卒夺路而逃,不过仍在新桥站被擒,从而也算是丢光了本分,是非自在人心。

要说孙传芳之所以下定决心,也源于吴佩孚的授意。孙传芳作为五省联帅,名义上还是以吴佩孚这位“十四省联帅”为尊,在电询吴佩孚时,得到回电“就地枪决”。吴佩孚作为直系军阀的扛纛人,做出这样的回应,是非曲直在于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山东一省的表现。率领嫡系人马七千余人困守津门的吴佩孚,本可以由山东沿津浦线与江苏、河南等地盘的直系军阀保持联系,进可攻退可守,而且江浙援军尚有六个旅的兵力,吴佩孚在陕军的倒戈中,凭借山东用兵之孔道起死回生,完全还有翻盘的希望。

最终,山东督军郑士琦却拒绝援吴直军“假道”,不仅拆毁铁道,而且派兵设防保持中立,吴佩孚最终功败垂成。在山东地盘浮沉多年的施从滨,自然难辞其咎,梁子也自此接下。所以孙传芳新仇旧恨一起算,并不是不讲是非,也不惜做出不守规矩之举,然而也埋下祸根,晚年下场凄凉。求援张作霖寄人篱下,结果是依奉东山再起幻灭,寓居津门多次遭遇日军纠缠,虽然严词拒绝但也坐如针毡,其后归隐却被施从滨之女刺杀,一代“东南王”之凄凉,既是为曾经不守规矩买单,也是是非观的矛盾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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