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程序员精神——有感于谷歌一天一夜开发春运交通图

 

李开复同志在南京接受采访时说，谷歌的春运交通图是工程师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开发出来的，并且此举来自于软件工程师的想法。程序员的创意，用一天一夜实现，使我忽然觉得又看到了那种程序员精神。

 

当年求伯君他们猫在宾馆的房间里写第一版WPS的时候，我觉得他是有程序员精神的。程序员以求伯君为榜样，求伯君以程序员称谓为荣。记得那时看过一篇报道，有人问求伯君认为自己到底是一个软件公司的老板还是一个程序员的时候，求伯君说自己更是个程序员。那时我对“程序员”这个称号只有一种感觉：技术高超，拥有领先的创意，并不分昼夜地实现。如果技术被算作实力的范畴，那么精神可以概括为：火花和热血。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已很少有人对程序员这个称谓这么热衷了。软件开发者从软件工程师开始，一步步地追求高级工程师、资深工程师、架构师等新的称谓。对于“程序员”这样的样的名词，似乎显得很没份量，落得和打字员相似的地位了。

 

我想这是由于软件产业在发展。软件产业化需要正式的职别称谓、规范的生产控制流程。现代软件需要团队的力量，有组织地开发才能完成。较大的软件公司都致力于完善软件开发过程，它们通过实施CMM、ISO等认证来提高软件的生产质量。软件工程正成为越来越重要的学问，而英雄式软件开发的时代似乎正渐渐离去。

 

软件开发人员正成为这部越来越巨大的软件生产机器的一部分。他们在很多公司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地位。软件工程师们像牛马一样工作着。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笑称自己是IT民工。近几年国内还出了不少软件外包公司，经营劳动派遣业务。有些在这些公司工作过的人戏称公司是人口贩子。

 

很久没见到程序员精神了。不再有火花，只有老板的想法、产品经理的指示、市场部门的决定、以及纷繁而又必须遵守的规则；也没有热血了，加班只是为了保住这份工作。软件产业蒸蒸日上，程序员们似乎越来越没落。找不到理想中的软件天堂，只在资本家的软件工场四处飘泊。

 

忽然很想知道，春运交通图经过立项审批了么？设计文档写好了么？发布的时候有测试部门签字么？产品都发布上线了老板才知道，这符合流程么？

 

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个似乎不符合任何流程规则的产品，为什么没有错误百出呢？春运地图成功地发挥了作用，令老板李开复同志引以为豪，并四处宣扬。这是为什么？

 

我觉得这是因为那几个工程师是非常优秀的程序员。他们具有良好技术、灵动的思想、和对工作的热情。我想是谷歌容纳了他们的存在，容纳了程序员精神的存在。是谷歌这样一个公司，任由思想的火花迸发，任由一腔热血的程序员尽情发挥，才有了这个一天一夜诞生的产品。李开复谈这件事时，说不定也会对这些工程师、这样的精神感到得意吧。

 

虽然软件越来越产业化，但我们在需要受过标准训练的软件开发人员的同时，仍然需要那些思想的火花和沸腾的热血。希望有更多的公司、团队能容纳这种精神的存在。也相信一定会有优秀的程序员，能在软件业的发展中，不断传承着程序员精神。

 

作者：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