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s in my heart

Stars in my heart

 

忘了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他心目中的top 10，我也曾经尝试过列我的top 10，但结果令我感觉到很牵强，为什么偏偏是top 10，而不是top 5，或者top 20？其实嘛，心目中的top 10，本来就是非常主观的，每个人都有与众不同的成长经历嘛。也许一切都十分偶然，但人生又何尝不是这么多的偶然构成的？

 

“有一首歌轻轻唱过，在我们的年轻岁月中……”可能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熟悉这句歌词了，特别现在的年轻人。但这么句歌词，对我而言非常熟悉的歌词，确实能给我很大的震撼力。那是我刚学会使用收录机不久，从老爸的磁带堆中翻出来的一盘费翔的专辑里的第一首歌，是合唱的曲子，歌中热情洋溢的气氛深深吸引了我，青春又何尝不是如此的飞扬，如歌中所唱：“我们都相信，我们曾走过年轻。”磁带封面的费翔那英俊潇洒的形象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我还听过不少他的歌，《故乡的云》，《海角天涯》都成为我心目中流行音乐的典范，尽管比同后来我更欣赏的一些歌星而言，费翔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也可能他属于更早的年代，比如我的父辈，我老爸应该很欣赏他。

 

对我影响力最大，持续时间最长久的，也许不算一个歌星，也许也算，这就是众所周知的Beyond了，提起Beyond，我立即反应过来的依然是1993年以前的Beyond，也就是黄家驹逝世之前。小时候不懂得思考太多的问题，见别人唱这样的歌，自己也喜欢跟着哼，甚至还不懂得是什么歌的时候。有一次表哥向我推荐了Beyond，他带给我两盘磁带，当时我们英文都还不熟，都称之“别安”，别安的两盘磁带中有一盘的第一首歌歌名叫《我是愤怒》，这样的歌确实能令我耳目一新，只可惜磁带附带的歌词字实在太小，我看不清楚，所以也不太清楚其中具体的内容，但录音机中喷发出的那种强大的能量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直到现在，我都未曾忘记那熟悉的呼喊：“Woo A。”我是愤怒，我为什么要愤怒，年少的我告诉自己：如歌中所言，“可否争番一口气”，联想到那时候自己初考失利，学习成绩尚一般的情形，这首歌确实与我很好地共鸣了起来。所以我现在想想，为什么人看着一些所谓感人的电影容易落泪，其实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电影中那些煽情的剧情，而是一种深深的共鸣，将自己置身其中，就容易融入，而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

 

提起Beyond，总不能不提黄家驹，我甚至认为没有了黄家驹的Beyond就不算真正的Beyond了，至少我最欣赏的Beyond的歌，都是93年以前的。我看过很多人对黄家驹的评论，称之百年不遇的音乐奇才，我也不知道是否很确切，因为我不太懂音乐，我只知道站在我这么一个平凡人的角度去欣赏自己喜欢的音乐，这样的话，在我心目中，黄家驹确实是一名绝世英才，至少称得上一名音乐家，他自学成才，用摇滚式的流行音乐去表达自己内心中的感受，创出了Beyond独特的音乐风格，歌曲也是广为流行的，甚至现在国内的许多流行乐队还能或多或少地找到黄家驹当年那些风格。我想没有哪支乐队是那样的经久不衰，这么多年以后人们还是那么热衷地在KTV中点唱他们以前的歌曲——这就是经典。

 

前面提到共鸣，为什么我会与Beyond的歌曲如此强烈地共鸣？我小时候并不懂得思考这些问题，后来有机会上网，我才能比较系统地去搜集关于Beyond的资料，关于他们以前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Beyond是1983年成立的，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在“地下”活动，他们发行的最早唱片，名为《再见理想》，再见理想那首歌便收录其中，唱片显得十分朴素，因为这是不经过唱片公司，完全自己录制并发行的唱片，几首歌都是那样的朴素，听不出任何商业的成份，他们开过演唱会，露天的空地上，到场的也就寥寥几人，这样的地下活动确实给人一种非常失落的感觉，自己又何尝不如此，我相信自己是个人才，却生活在城市的角落，不为人知，非常不得志，（如今又何尝不如此）所以啊，“独坐在路边街角，冷风吹醒……”一句孤单落魄的歌词就这样震撼了我。黄家驹认为他的得意之作是93年发行的大碟《乐与怒》，而最具代表性的歌则是《海阔天空》，带着一种远走高飞的愿望，飘到远方：“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哪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黄家驹走了，这首歌几乎成了绝响，但它却永远飘在我心中……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有两名歌手在香港十分走红，就是家喻户晓的谭咏麟和张国荣。我生于1981年，八十年代初我尚是婴儿，又如何了解啊？这当然是后来的事情了。评论谭咏麟和张国荣的文章也是很多的了，我记得有一篇提起过他们最大的区别，风格上最大的区别：谭咏麟像一名凡夫俗子，而张国荣则像城堡中的一名带着一种忧郁之情的贵族青年。我觉得这个评论还是相当形象的，起码，作为一名凡夫俗子的我，确实非常喜欢谭咏麟的歌。谭咏麟没有像Beyond那样突出的风格，甚至有人说无论哪首歌让谭咏麟唱都会相当好听，似乎谭校长的嗓音是无所不能的了，但我对“无所不能”心存几分忌讳，因为“无所不能”又往往又意味着“一无所长”，呵呵，岔远了……是否谭咏麟能把随便哪首歌都唱得很好并不怎么重要，因为他的歌很多，而且凭借着深厚的功力，表现力都可以说贴近完美。与Beyond所给我的那种共鸣与震撼不同，谭咏麟给我更多的是他敞开宽阔的歌声，声音其实不应该用“敞开宽阔”来形容，但我听在耳朵，脑中确实能感受到它的那种开阔。

 

大概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吧，我还住在嘉定的时候，有次房东来收房租，见我在放谭咏麟的歌，他惊奇地问我：“你多大了？”我告诉他我年方二十三（^o^），他说：“这种歌在我们这趟人中是非常流行的。”他看起来三十来岁，其实我想好的歌星，尽管他淡出乐坛，留给我们的歌曲却是不会过时的，如果孔子的思想一样，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仍然能发现其中许多高深之处。在现在的当红歌星中找一位出来顶替谭咏麟的位置，我是找不出的，也许我确实老了，现在的孩子们喜欢周杰伦那口齿不清的声音再加不成章法的调子，喜欢林俊杰那种粘糊糊酸溜溜的唱法，喜欢李宇春“中性的美”和男性化的嗓子。这个年头流行的是男女混浊不清，我想我再也不能与这种“流行”同步了，我超出了很容易就能改变自己的年龄。谭咏麟有位学生，又是朋友，甚至称之“儿子”的搭档——李克勤，无奈功力与谭校长相去甚远，可能是爱屋及乌吧，他也是我喜欢的一位歌手，去年还和谭咏麟一起开过演唱会。在此对五十多岁的谭咏麟老不服老的精神表示钦佩。

 

和黄家驹、谭咏麟都不一样，有一位歌手让我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亲切这个词确实最能形容我对她的感情。在下雨的夜晚，我常伏在桌子上静静地听着音箱里发出来的她的那种优美婉转的声音；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时候，也喜欢靠着椅子对着音箱听着她轻轻的诉说；工作的时候都没有忘记戴上耳机，用她那温柔的声音来缓解自己的疲劳。她就是我心目中的陈姐姐——陈慧娴。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也难怪爱情一直作为电影的主题，几乎无法改变，而歌的内容也多为了抒发感情，其中最多的也是爱情，陈姐姐的歌也包含着这么个主题，情歌多啊，可我最爱陈慧娴的。邓丽君有个称号叫“情歌皇后”，我老爸可是她忠实的fan，可不知为什么，从小开始家里整天放着邓丽君的歌，我也整天听着就是没有半点入迷。我想可能邓丽君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位对爱情带着几分哀怨的少妇，以她无以伦比的唱功，正好把这点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很明显，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少妇，更不会感到亲切了；而陈慧娴则是一位传统而又有几分开朗活泼的女孩，以她非常清晰圆润的声音演绎着美丽或者深刻的感情故事，她才是我所爱。我曾经对我一个朋友提起陈慧娴：“这是最完美的通俗女声唱法。”我确实非常喜欢这样清晰的声音和有序的节奏。

 

不同Beyond的看歌词就能感受到力量，陈慧娴的歌需要用心去欣赏，去体会。我很喜欢《红茶馆》，不知道是不是慧娴最好的歌呢？“枉我一心，与你一起，做你一半，你的生命，另一半……”如果有位女孩对着我，这样慢慢地唱，那是件多幸福的事情，提起这首歌，我是多少有些共鸣的，我不喝酒，酒精是挥发的，让人发热心跳加速的，往往意味着一种强烈的冲动，而茶则带着一种清香，让人心旷神怡，我喜欢喝茶，一杯红茶，也能寄托着这么多的感情，两个人能坐在一起也是一种缘份，君不见佛曰：“三生缘份尚仅换来一次擦肩而过。”而我有没有这种勇气，告诉她：红茶杯，来分你一半……谢谢陈姐姐。

 

2006年6月1日

蒋国纲 于 浦东花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