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勋破解莫奈之美》22：画中的雾都

1904年莫奈到伦敦，这个他三十年前来过的城市，如今在他的视觉了有了不同的感受。他将这一次的造访选择在了冬季，正是有“雾都”之称的伦敦被烟雾侵染的时节。1870年9月莫奈曾经到伦敦避难，并在那里欣赏到了英国风景画家透纳的作品。时隔三十年，莫奈对光的观察更深入，也超越了透纳的表现。《蒋勋破解莫奈之美》08：由内到外，从静到动

这一次来到伦敦，徜徉在泰晤士河边，看到国会大厦的建筑，看到伦敦特有的雾气在河面飘浮，看到落日在河面浮动的金色的光，看到浓厚的雾气里光的复杂层次。光随着一丝一丝的雾在流动，光也随着一波一波的水流在变幻，灰蓝色的雾与金红色的日光形成一种对话。国会大厦只是一个朦胧的剪影，若隐若现，好像安静地聆听日光与雾的对话，安静地聆听着日光与水流的对话。

莫奈《伦敦国会大厦》1902

莫奈曾经说过他喜欢伦敦胜过喜欢英国农村，并且觉得伦敦仿佛是个整体，朴素且不抽象。伦敦令莫奈喜欢的终日围绕在这座城市的雾。“没有雾的话，伦敦算不上一座美丽的城市。”写到这，真心吐个槽，原来可吸入颗粒物在这位印象派画家眼中是那么美，要是莫奈大师能够看到出现在2015年年底南京那粉红色的雾霾，也许会感叹大自然的魔力吧。

莫奈《伦敦国会大厦》1904

他认为19世纪的英国画家不可能去一砖一瓦地描绘房子，因为有浓厚的雾的存在，他们从远处根本看不清房子的具体墨阳，也就无从观察瓦砖在不同光线条件下的表现，所以只能凭印象去画。这么看，19世纪的英国也许出现过印象派的萌芽。

莫奈《伦敦国会大厦》1905

莫奈曾经在伦敦度过了三个冬天，他的儿子也曾经在伦敦学习过英语。莫奈很喜欢伦敦，不过更喜欢冬天的伦敦！夏天伦敦当然也好，花园不错，不过还是不如冬天的雾伦敦好。要是没有雾，伦敦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正式因为有了雾气的笼罩，伦敦才会显示出它的雄浑；正式因为在大雾覆盖之下，伦敦的一切才会显得那么庄严宏伟。

莫奈《泰晤士河》1903

最后，这个“国会大厦”系列的作品怎么看都仿佛有魔幻效果似的，甚至感觉可以从那副完成于1904年的《伦敦国会大厦》看到电影《指环王》中魔多的身影。

备注：
Houses of Parliament英国的国会大厦，又称威斯敏斯特宫（Palace of Westminster）是英国议会（包括上议院和下议院）的所在地。威斯敏斯特宫是哥特复兴式建筑的代表作之一，1987年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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