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hone6:一个虚无主义者的自白

图片发自App

今天看到一篇文，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作者写的，确切地说是我很喜欢的一位女性。因为她的身份太多样，单说“作者”并不很合适。她在文里说自己本质上是个虚无主义者，所以人生无计划，重要的是去做。

明明热衷虚无，却活得那么浓烈。主持、写作、公益、音乐节……每样都风风火火，却也并不大紫大红，只兀自做着，自由而热烈，丰富而清醒……这是我很羡慕的状态。

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悲观的理想主义者，现在想来，虚无主义或许更恰当些。

钱重要吧？重要。然而挣钱很有意思吗？

好像并不。

那天坐在公交车上，崭新的电车车厢里有新装的电视屏幕，画面上，蝴蝶收起翅膀，落在新开的花簇上，雨水清凉，那么美好，可是满车的人都在低头看手机，在瞌睡，在满脸焦虑，忽然就觉得好多好多“重要”的事都不如蝴蝶那被雨水沾湿的翅膀来得美好，仿佛就闻到了带着水气和花香的空气，仿佛就听见那果荚噼啪炸开的声音……

爱情重要吗？重要。

然而很重要吗？似乎我们一生里只那么短短的时间遇到过。

上次写了那篇“没有爱情”的文，有朋友“恍然大悟”：“所以，婚姻可以不需要爱情对吗？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曾经是个“爱情至上”论者，或许现在仍是。只是，从根本上我是悲观的。有朋友问我：“你说的悲观指什么？”

我当时的回答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其实想说的是：孤独是永恒的，而爱情，大多虚妄。

如果把每个人对于爱情的理解综合起来定义爱情，显然无法找到一个能完全胜任的存在。

我们说，爱是包容、是理解，是无条件地对对方好，我们还说，爱是盲目，是冲动，是动物凶猛；我们说，爱是默默守护不打扰，我们还说，爱是勇敢担当是给对方幸福；我们说，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还说，爱是大声说出来和卿卿我我……我们爱得热烈时往往不够笃定，爱得笃定时却又常常场面冷清……

忽然就想起这位作者说起的：中年男人大多浑浊。

这不算冤枉，也能足够体谅。中年男人太累，太疲惫——是那种看着就让人觉得无望的疲惫……你甚至都无法说出口一句责备。升职啊，上司啊，股票啊，房价啊，IPO啊，脂肪肝啊……呵，多乏味，然而……也如此努力如此疲惫。

六七点的城市，满大街一闪一闪的车屁股，像在笑话我的矫情。

早上微信上收到消息，是条求点赞求转发的群发信息。发消息的是个很多产的作者，人也nice，然而还是如此努力，然而……我竟也毫无要点开的兴趣。忽然想，大约我不做如此的努力也算是一种“世事洞察”？

“红”重要吗？重要。

然而，似乎也并没不那么有趣。这大半年，认识了许多作者，虽多不相熟，但彼此的动态多少有些了解，许多人看起来已经很“红”——至少绝大多数都比我“红”，然而依然很努力，那些努力里，有多少是无望的？作者群里每天都有许多许多分享的文，难得点开，多是为了对一份努力表示些许鼓励，更多的时候，是略过……无论那题目看起来多么“卖力招呼”……朋友圈里，作者们每天刷着新的文，有多少就这样沉了底……那些“红”成大V的，看上去也并不那么“有趣”，有时还不得不装出无趣的面孔以“警醒”不识趣的人“请勿打扰”。

成功，一定是个伪命题。

所以，我一定是个虚无主义者，承认这一点，然后呢？

然后，既然想什么都是虚无，

那就去做呗。

刚看到一段话，大意是人生的圆满在于丰富，而不在于极致，就像酸甜苦辣咸，每一种味道都不同，都尝过了，便也圆满了。

用来做虚无主义人生的注解，再好不过。

——用iphone6写于2016年3月9日下班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