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 ] 树林里的一阵悲风---读《时间的玫瑰》

2016-04-09 南坡 南坡生活

在我的记忆里,北岛存在于大学的现当代文学课上,当我读出“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时,我很兴奋这言语的押韵和哲学意味,当我在朗诵中慷慨的读出相信未来这四个音符,时光轰然倒下,我看到了一个不够格读北岛的影子。而今再读北岛,我仍旧是被打击了。

我的理想是全本吞下,吃的过程中发现消化不良,只好一块一块的啃,这个啃字用得深入骨髓,因为面对这样一本诗歌传记体,我总是会遇到各种坎儿,在山重水复间交差,又在柳暗花明中自喜。

《时间的玫瑰》选自北岛诗句,以此为名,应当是有多重寓意的,在漫长的过去的八十年代,在那个有工业革命、纳粹集中营、原子弹的黑暗世界里,诗歌是黑暗中的烟火,是乱弹中的遮护,还是挽救生命的药。当玫瑰的芳香刺破黎明前的黑暗,在带来曙光点点的时候,被无限的风和革命的硝烟摧残,这朵时间的玫瑰是愈挫愈勇,还是铿锵不再,成为烟囱里的一团烟,轻飘飘的消逝在空中。除去字面的理解,它还是本书留存的象征,在时间的洗礼和见证下,不同的诗人和诗作如玫瑰般鲜活过或鲜活着。

北岛作为见过大世面的作家和诗人,他对翻译所持的态度总是不够大方,而且是赤裸裸的在阳光下对比出高低。所以有人说北岛这样的方式过于非礼和粗暴。书中的序和跋确实都在翻译上做文章,但我相信诗人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翻译诗本身的优与劣。所以在这些相对复杂的文体叙述里,作者是站在严谨和批判但非否定的立场上。

啰嗦了这么多,发现自己果然是很啰嗦,不适合写理性的书评,本书所选是二十世纪的诗歌,因为特殊的历史背景,诗歌穿过了种族和语言的边界,点亮了极限光辉。共选了洛尔迦等九位诗人的著作及翻译评析及生活琐叙。

无一例外,翻译因为国界和文化的差别,必定有“隔”,再加上诗歌本身的抽象与意象属性,在工程上和传达上都需要一定的功力,这功力不是单单翻译准确那么简单,还要考虑到诗歌的节奏、音乐性、建筑感等,或许最重要的是传达出原来的生命,是无可替代,不可误会的情感对白,所以往往翻译著作会颇多艰涩,而优秀的译者又是多重的概念,末了,各种诗人“不得好死”,如那句触目惊心的话:时间是最好的老师,最后却杀死了他所有的学生。

也如我们印象所有,诗人有着不羁的生命力,也有些路人惊诧的私生活,这是他们的生命能量,虽然不是刻意为之,但这些偶然和必然的撞击,形成了诗人创作的源泉。

他们的意象构筑多奇特和峻冷,或许在你看到的第一眼时,你会嗅出神经病的味道,但这就是诗人特质,你不去走近,便发现不了这诗中蕴含的能量和丰富的记忆资源。如托马斯诡异而辉煌的意象,用大片的黑暗焊住灵魂的河流,他作诗的时候是非人思维,在中风的时候又恢复常人,可惊慌如孩童,像朵不受世事沾染,慢慢开放的透明花。如十月革命的拥护者曼德施塔姆,写神圣的《列宁格勒》,在建筑的稳定感之间,表达生命和希望。

同样是表达人类基本的精神现实,艾基用令人费解的言语冲击官方话语的系统结构。狄兰托马斯在压力与劣迹生存中保持着危险的平衡,读他的诗歌,恍若是看到一个真性情的面孔在玩火时候脸上那一抹狡黠。

这《时间的玫瑰》里的诗原是树林里的一阵悲风,悲伤流成河,风过了,或许树林会再次归于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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