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中产阶级的冰箱里, 都有一罐老咸菜

你家里又多了些农村的杂包儿:

一大包野桂圆,

两盆原生西红柿,还是青的,

两大块糯米糍粑,

一大袋野生猕猴桃,小小的,毛刺刺的……

这些玩意在城市的超市里绝不缺少竞品,

可是他们一年四季占领你的厨房,从不间断,

自信中带着一丝坚持。


每个中产阶级的冰箱里, 都有一罐老咸菜_第1张图片

管你是四室两厅160平的大房子,

管你开的是什么破车,

管你周末去哪里鬼混,

管你平时喝的哪国的牛奶、吃着哪里的车厘子,

你都要接受这些农村杂包儿顽固地围攻。

就像冰箱里那罐老咸菜,

一直占据在那里。


每个中产阶级的冰箱里, 都有一罐老咸菜_第2张图片

成为中产阶级就是抛弃故乡的过程


故乡依然在那里,只是很少回去了。

这是大部分城里人的真实情况。

有些人是城里的房子太多了,

每扇窗户都有月光,为什么非要去看故乡田野上那个?

有些人的情况是:城里没有自己的一扇窗户,

回到家乡,物是人非,

小时候那些看着自己长大的、陪着自己一路长大的人们,

不知道去哪里了。


每个中产阶级的冰箱里, 都有一罐老咸菜_第3张图片

我清楚记得小时候,

伯父在乡下,我家在镇上。

每年农村的杂包儿都会准时送到家里,

仿佛提醒节气的变换。

夏天的莲蓬,

冬天的白菜,

软糯的糍粑,

脆甜的米花糖,黄豆酥。

妈妈总是抱怨:

又不值几个钱,又不好吃。

城里的零嘴越来越丰富,

逐渐有钱的城里人越来越不把农村那些东西当回事:

每天都可以买鲜肉,腊肉就不当回事,

吃得到徐福记的家庭,没人在乎农村麦芽糖做的酥糖。


渐渐地,这些美味都忘记了,

农村亲戚提到家门口的新鲜土货,

都被疏远的人际关系隔离。

尤其是,真正在大城市混迹发达的人们。


真正城市人的骄傲是被叫一声“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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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一个城市人,

以资深地质勘探员自居,

以被人喊一声“农民”为荣。

他的房子在老城,

在二零零几年装修成地中海风格,

窗外就是老国企的烟囱,

那是这座城市的标志。

出门的街道,

有这座城市艺术气息最浓郁的美术学校,

那条街道每天都有固定的集市,

农民们摆出最新鲜的农产品和小商品,

那片长大的孩童,

都记得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商品。

他们和真正城市长大的孩子略有不同。


这个人,

每次立下雄心壮志想好好上班为公司做一番事,

却很快被那些精于计算和争斗的同事烦累,

他最快乐的时候,

是混迹在农民中间,

笑得像个200斤的傻子。


永远要给那罐老咸菜留个位置


我们农村的父母,

很多不得不离开家乡来到城市,

为孩子,为孙辈。

他们享受城市吗?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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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金华有位王奶奶以前一直住在乡下,

儿子为了尽孝,把她接到城里住。

结果,由于对环境不熟悉,

周围住的邻居也不熟,

王奶奶每天只能独自呆在家里不出门。

慢慢的,她的记忆力开始下降,

常常一个人呆坐着不说话也不动,

家务也懒得做了,

脾气变得很坏,

常对家人发火。


重庆区县的秦伯伯进城过年,

提着大红公鸡挑着土鸡蛋,

却在长途汽车站换乘枢纽迷了路。

两只鸡,

一只给儿子,

一只给女儿。

还有100个土鸡蛋、

几十斤红苕粉。

200多公里路,花了两个多小时,

没想到后来坐轻轨,

提着公鸡过不了安检。


每个城市的年轻人、中年人,

当年都是农民。

吃惯了星级酒店的自助餐,

在家炒回锅肉还是要放一大勺故乡的老咸菜,

那才是从奶奶辈传下来的味道。

在满是消毒水的室内恒温游泳池减肥,

脑海记忆里还是江边游野泳成群同游的鸭子。

这是一代人的命运,刻在生活的习性里,

也是平淡生活留给我们尚存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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