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女子图鉴:常青藤精英女子职场和日常思考什么

一路全程名校读下来的人,好像很流行走入精英主义绵羊的行列。根据在耶鲁教过十年书的威廉·德雷谢维奇形容——

“他们高智商,有天分,圆滑,愿意接受挑战和解决问题。但是他们又是世俗、没有信仰,善于利用体制达成自己目的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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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丽尔•桑德伯格1995年从哈佛商学院毕业,获得MBA学位。那个年代,最热门的职业依旧是资讯、金融和律师。谢丽尔没想过她的职业生涯会和一个目前只有11岁,一个叫扎克伯格的孩子的挂钩,更没有想到自己在金融、咨询转完一个华丽的圈后,会投身互联网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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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星座学,谢丽尔是一个处女座,还是一个美国学霸。她本科也是从哈佛大学毕业,取得经济学学士学位,是著名经济学家拉里·萨默斯的学生。牛校文凭是金光闪闪的敲门砖,足矣叩开全球任何“高大上”咨询、金融公司的大门。而在金融危机之前的2007年,50%的哈佛学生直接去了华尔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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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过去,华尔街已经不是常春藤毕业生的第一选择,取而代之,脸书、谷歌等高科技公司的offer是最炙手可热。

2015年12月,苹果不复曾经的辉煌的业绩。脸书一跃成为美国市值第四大的高科技公司。

截止12月31日,约占全球总人口的四分之一都是脸书的活跃用户。但脸书的首席运营官谢丽尔对此却难以展开笑容。因为就在同年5月,她失去了自己挚爱丈夫。

谢丽尔以前会说,互联网公司的存在职责,是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然而现在,谢丽尔认为世界已经足够好了,因为这是她曾经挚爱的丈夫存活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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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扎克伯格和他的中国妻子迎来第二个孩子,他的2017年度私人计划为研究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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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互联网公司的发展几经波折,从烧钱、独角兽模式走到如今的日益冷却谨慎,但它比任何一次工业革命的速度更快,全部颠覆了全球人的生活,谢丽尔也在此漫长过程中,重新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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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迷茫一代相比,谢丽尔从哈佛大学毕业后的人生,一直在跳槽中度过。她大学毕业后,先是成为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兼恩师拉里·萨默斯的研究助理。两年后回母校读MBA。原本想读法学院,结果被劝说去读商学院。取得MBA学位后,又去麦肯锡工作了一年,再跳槽到美国财政部,任克林顿政府财政部长办公厅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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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丽尔似乎不是一个有很坚定想法的人,总会被他人的话劝服。在每一个人生重大决定,都是有那么一个人去强烈影响她的觉醒。幸运的是,影响她的都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

“如果有人邀请你上一艘火箭,你不要问上去之后坐哪儿,你只要上去就可以了。”这句话是当时谷歌的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游说谢丽尔来到当时籍籍无名的谷歌公司时候说的。这番话让她下定了决心。最重要的是,这是谢丽尔第一次思考她人生和工作这艘“火箭”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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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谷歌历史上第一位光杆子的”业务部总经理“,在当时,谷歌甚至还没有成立业务部,挤在一栋破烂的写字楼里办公,实行扁平化管理。三年半后,谢丽尔因为争取孕妇停车位来到两位创始人的办公室,大喊自己的车位需求时,其中一位创始人谢尔盖·布林还在角落里做着瑜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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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公司一直是推动善待女性职场环境的巨大力量,当时,雅虎公司已经在每座办公楼前都为公司的孕妇预留了专门停车位。而谷歌的两位创始人在谢丽尔朝着他们尖叫后,立刻就同意了这一要求,并抱歉地说以前没有考虑到这点。

2017年3月26日,谷歌在中国上海照开了谷歌女性开发者大会,旨在鼓励更多的女性开发者、女性设计师和科技型公司女性企业家在科技领域的成长、提升和成功。这里面,谢丽尔值得得到一个额外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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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上,无论东方西方的女性,都不愿意用”进攻性强“”愿意承担风险“来形容自己。

全程在常春藤教育下的谢丽尔,从小到大没有考砸过任何一场考试,但活到了47岁,她坦然承认自己日日夜夜都摆脱不了这样一种糟糕感觉:面对目前取得的成就,她其实只是个技术水平和能力都很有限的冒牌货色。而现在享受的荣誉,不过是因为瞎猫撞到死老鼠,被大家发现了而已。

——如果心无恐惧,你会做什么?《一路向前》谢丽尔•桑德伯格

谢丽尔一直心怀恐惧,就像是文章开头讨论过的“精英主义绵羊”所共有的特质。她后来自己说,“是与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在一起工作,让我快速地成长起来。”

因为缺乏自信,谢丽尔很容易被比她更坚定、更有明晰计划的人所吸引。

最开始是拉里·萨默斯,而这次的人是扎克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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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默斯和桑德伯格在北京,萨默斯是桑德伯格的人生导师也是第一个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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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伯格和桑德伯格,他在一次酒会的时候拦下了她,提出挖角。

随着谷歌的进一步发展,公司不可避免地失去创业的激情。当知道在谷歌工作了六年的谢丽尔有跳槽的意向,接下来的整整6个星期,脸书的创始人、出生于1984年的马克·艾略特·扎克伯格,开始每周规律性地拜访谢丽尔家一两次。

50个小时的劝说后,他终于劝说谢丽尔离开成为全球搜索巨头的谷歌,跳槽去了一个前景未明的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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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当谢丽尔终于从谷歌公司离职的那年,她已经做到了全球在线销售和运营副总裁。有意思的是,在谷歌流失的顶级人才中,不少是做到副职就离开的。像亚历山大·麦吉利夫雷(Alexander Macgillvray),谷歌副总顾问,蒂姆·阿姆斯特朗(Tim Armstrong ) 谷歌广告销售副总裁。

当时,她是铮铮向荣的谷歌里唯一的女高管。谢丽尔和其他女高管不同的是,她性格似乎出奇“软弱”,而且对这种“软弱”毫无遮掩。

“有时候我(在工作中)实在是太过沮丧,甚至有种被出卖的感觉,就忍不住委屈地哭出来。就算年纪越来越大,工作经验更加丰富,这种情况仍然会发生。”

但这次,她引申扎克伯格的话去解答这个问题。“你不可能取悦每个人;而如果你去取悦每个人,你就不会获得充分的进步。当感觉不到自信时,我告诉你一个窍门,就是要在众人面前假装自信。事实证明,缺乏自信会成为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我已经意识到,几乎每个人都是’骗子’,所以我尝试着不让自己感觉太过糟糕。”

巴菲特曾经说过,人一生中面临最大的难题,通常就是作出选题。他承认,在自己的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不超过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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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又爱动摇的谢丽尔在面临所有人生重大选择时,身边都有比她更聪明、更坚定、更有远见的人支持和鼓励,为她引介其他资深行家,并以身作则地教导她。他们的智慧让她避免了很多错误;而且在她偶尔犯错时,也帮助收拾残局。也是这些人,让她有资本在一个又一个“火箭”企业中跳来跳去。

这几乎让人嫉妒了。

身为女人,应该如何找到这种人生中的“贵人”。现在的年轻女性(不管中国和美国),好像都认为,只需要找到合适的“贵人”提携她们,她们的事业和人生就能“更上一层楼”。

谢丽尔自己也提到过,她在做演讲的时候,男性观众关注的是怎样经营业务本身,问的问题比如:“你在谷歌学到并且还能在脸谱网运用的东西是什么?”“你如何管理一个平台型公司并保证开发队伍的稳定性?”而女性关注的则是怎样规划职业,或者更直白一点,怎么找到”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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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丽尔直言不讳,“只有脱颖而出,你才会有机会见到贵人”。

没有人能仅凭“贵人”就成功,因为那些“贵人”比你聪明也比你自私。在他们确定你是否为可塑之才前,并不会轻易伸出援手。

当然,“贵人”这词是中国特有,在美国,他们称之为“导师”。

这些能帮你轻易解决麻烦的“导师”,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必须应对更加艰巨的工作,承受更大压力。

很少有人能够花大量的时间去手把手指导人。但,人们依旧会本能地投资给那些才华出众以及能因资助而真正受益的人。

也就是说,99.9%的导师只有在看到回报的时候,才会指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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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立刻引起某高层人员的注意或兴趣,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但只有在你做好非常非常充分的准备时,才有可能实现。大多数处于指导地位的人都很擅长解决问题,那你就给他们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但如果一开始就傻白甜的问“脸谱网具有怎样的企业文化”这类含混的问题,提问者表现出来的就不是对这家公司的兴趣,而是无知,因为已经有大量资料给出了这类问题的答案。这说明求职前的准备是否充分尤其重要。

“当我离开财政部时,前首席幕僚乔希·斯坦纳(Josh Steiner)就怎样征求别人意见为我提供了很好的建议。他告诉我,在面试之前,我应该先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如果做到这一点,那么一次面试换来的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指导,而是能够具体地讨论,对方究竟能为我提供哪些合适的工作机会。

谢丽尔至今都记得一个比她级别低的女求职者,对方没有直接把自己的简历交过来,而是问“谢丽尔,请你告诉我,脸书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我该怎么帮你解决?”

情绪积极、准备充分的被指导者会让他们眼前一亮。出于同样的原因,在导师面前,被指导者应该避免过度抱怨。占用导师的时间并希望自己的情绪得到认同,也许会在心理调适上有所帮助,但最好还是多关注怎样切实解决具体问题。”

当你没有实力的时候,“贵人”这个词,才会异常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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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女性之所以无法向男性那样在领导岗位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这并不是因为女性缺乏进取心,而是女性很容易满足和忧虑。对女性来说,成功和受欢迎程度是成反比的。

很多职场女性会心想,如何过分沉迷工作,以后无法嫁人怎么办。或者说,找不到足矣匹配自己的男人怎么办。

谢丽尔直接了当的回答:“先不要想太多。"

”任何幸运到可以自由选择的人都应该保持这样的开放度,不要在刚刚驶入职场高速路时就寻找出口。不要踩刹车,要加速。一脚踩在油门上,直到必须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在那一刻到来时,你所做出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女性要取得领导能力,就不能害怕别人的嘲笑。在工作上积极主动一定会带来回报。如果一个人总是等着别人告诉自己该做什么,我们就很难设想他能成为领导别人的人。因为想要“赢得每个人的喜欢”这种想法会阻碍我的发展。在太多人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不自在和不安全感,其实,我只需要说声“谢谢”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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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中西方的所有女性高管,都需要在生活中面对身份问题。谢丽尔即是“母亲””妻子”也是“领导者”“员工”。当她的孩子每次抱怨来接自己回家的永远是保姆,她不得不继续任着心痛,继续留在公司里工作。

白宫计划(White House Project)的创始人玛丽·威尔逊(Marie Wilson)所提到的:“如果有人能找到一个没有负罪感的女人,那么我就能向你证明其实她是个男人。我们需要追求的不是完美,而是要以可持续、可实现的计划为目标。我们需要问的不是“我能做到一切吗”,而是“我能不能做到那些对我和家人来说最重要的事。”

谢丽尔说:“与大众认为相反的是,你如果想在工作上不断取得成功,那需要不要去完成公司交代给我们的每一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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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时候,她也深深陷入家庭和工作的焦虑。不过,谢丽尔依旧主动寻求帮助——这次,她不是询问什么特定的人,而是亲自去阅读影响孩子成长的心理资料。

世界各地的研究都一致发现,父亲的参与能让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受益颇多。与成长过程中父亲参与度低的孩子比起来,父亲参与度高、受到更多关爱的孩子,其心理状态更健康、认知能力也更强。

如果父亲在日常生活中更多地照顾孩子,孩子在教育和经济上的成就会更大,不良行为的比例也会更低,并具有更强的同情心和社交能力。这些规律适用于不同社会经济背景下的所有孩子,不论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母亲的参与度有多高。

美国康奈尔医学院的院长劳丽·格林奇博士(Laurie Glimcher)认为,在养育孩子的同时追求事业,关键要学会自己应该在哪方面集中注意力。

“我们得决定哪些事重要、哪些事不重要,并且在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上力求完美。”

在这里,工作上的一个黄金箴言同样适用——“完成,好过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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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肯锡的人事部经理拉里·卡纳里克,曾经告诉谢丽尔,他处理过不少员工辞职问题。

时间长了,他就注意到,人们辞职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厌倦了无尽的工作和出差,因为这让人感觉到精疲力尽。

但几乎是每个辞职者还有很多假期,但他们不去用而已。直到离职那天,他们才发现公司要求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完成,而且自己的确做得太多了。

这也适用于面对家庭方面,谢丽尔原本也在创业公司和家庭之间来回徘徊。她意识到,如果再不对这种状况加以控制,就无法把这份新工作坚持做下去。她会因为见不到家人而懊悔,很有可能还没等到休假就决定辞职。

她开始强迫自己在每天下午5∶30离开公司。

这很难。尤其是对日常工作20小时的硅谷公司和创业公司来说,谢丽尔身体里每一处好强、进取的细胞都在尖叫,让她留下来继续工作。但除非是有特别重要的会议,她都会毅然地准时走出办公室。一旦这样做了,就发现其实能做到。

每份工作都会要求做出某种牺牲,关键在于,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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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女子图鉴中,绫一直在放弃和取舍。

那部剧的终极问题,一个女人,到底要成长到什么样子,才能过好这一生。然而,哈佛毕业的纽约精英女子,也是不得不面临同样多的取舍。每个人常常在问题没得到解决时就已经失去耐心,并且急切地催促其他人迅速解决问题,但现实情况是他们有时根本没办法做到。

谢丽尔的答案是,不要去想“我们是否能拥有一切”,而应该问更实际的问题:“我们能做到一切吗?”作为她的座右铭之一,“完成,好过完美。”

完成,说明这件事虽然有挑战性,但结果证明它是能够实现的,也常常让人如释重负。

1996年诺拉·埃夫龙(Nora Ephron)在威尔斯利学院的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谈及上班女性时,她说:“生活总会有点儿乱,但拥抱这样的混乱吧;生活还会有点儿复杂,那在复杂里苦中作乐吧。事情绝对超乎你的想象,但有惊喜是好事,不要害怕,因为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本文系《向前一步》读后感,参考《硅谷第一女性代言人桑德伯格专访:长袖善舞的女汉子》涤烦

附录语录:

1、

“你从过去所犯错误中学到的最重要的教训是什么?”

“当我刚起步时,我拒绝过很多机会,因为当时我想‘我这个水平还胜任不了这项工作’或是‘我对这个领域还不了解’。现在回想起来,在某个特定时期,迅速学习并做出成绩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如今我常跟人提到,当寻找你的下一个目标时,其实没有所谓的完全合适的时机。你得主动抓住机会,创造一个适合自己的机会,而不是一味地拒绝。学习能力是一个领导者必须具备的最重要的特质。”

2、

如果我必须为成功下个定义,那就是:成功,是为自己做出最好的选择,并且接受它们。

记者玛丽·柯蒂斯(Mary Curtis)在《华盛顿邮报》中指出,为任何人所能提供的最好建议就是:“女人和男人都要放下负罪感,即使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其中的奥秘就在于没什么奥秘——带着你已拥有的、尽可能地去努力。”

3、

“每当已婚女人问我怎样和丈夫一起带孩子时,我都会回答:“你就放开手,让他去给孩子换尿布,只要他亲自动手,怎么换都行。如果没等你吩咐他就去给孩子换尿布,那么就算他把尿布戴在孩子头上你也应该面带微笑。让他自己尝试去做,久而久之他就会了解正确的方法。但如果被迫按照你的方式来,那么很快所有的事情都得你自己动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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