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是白羊座,不是处女座。麻烦不要讲大道理!]
“而圣战的起源,又要从很久很久以前的神话时代开始说起……”史昂无视了沙罗青筋渐起的狰狞神情,开始娓娓道来,“雅典娜与她的圣斗士们——”
“史昂大人,麻烦你说重点行不行?”
听到沙罗疑似抓狂的咬牙切齿声,史昂似乎很高兴似的微笑了起来,“既然您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您!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正义——”
“……史昂大人,你抽风抽够了没?”沉默了一会儿后发现史昂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沙罗凉凉地问道,“抽完了就快点进入正题,我还打算睡个回笼觉的。”
她现在强烈怀疑自己绝对不是穿来了车田正美那个圣斗士世界,搞不好其实是豆腐制作组开发的《幻界黎祁》世界吧!!!
[这个囧囧有神的史昂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明明冥王篇里他带领着撒加他们闯宫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史昂,其实你才是穿来的吧!对吧?对吧!?]
[你冷静一点……]里沙罗试图劝说她一下。
[这要让人怎么冷静!?你见过可薇学姐一边抱怨着豆腐里的那些BT的要命的什么星矢的生日是啥时候雅典娜的身高有多少还有砸断北大西洋柱子的是谁以及用了什么武器之类的RP问题一边准确无误地选出正确答案时的奸邪表情没有——看看史昂就知道了,和他一模一样啊!!!对比看看人家冥王篇里的史昂是多么的强势而又霸道、狂傲而又嚣张、高贵而又优雅……不对!我绝不是在称赞这只RP腹黑老绵羊!史昂之所以会那么拉风只是因为有飞田展男的声音在那里屹立不倒的缘故!]
[…………你已经称赞过了。]
[总之,这家伙一定是被唐僧附体了所以才会这么啰嗦啊啊啊啊啊啊!!!]沙罗几乎快要在脑内抱住自己的脑袋跳踢踏舞了。
“雅典娜大人?”史昂依然一脸平和笑容不卑不亢地叫道。
[又来了——————!救命啊——!!!]
杨威利说:战争百分之九十的起因,是一些愚蠢得令后世人会为之一愣的理由,其余的百分之十,则是一些愚蠢的连现代人都会为之一愣的理由。
搞不好雅典娜和哈迪斯的圣战之所以开打,理由也白痴得能让所有圣斗士有集体去撞叹息之墙的冲动。
“史昂大人……”眼珠一转,她轻轻唤了史昂一声,拉拉他的衣服,无限纯真无辜且认真严肃地说道,“太罗嗦的话,可是会长皱纹的哦?”
史昂视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原本低头望向她的眼神从兴致盎然变为了略有些僵硬,但随即恢复了平静的史昂,只是微微弯了一下眼角,“您要知道,人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多事情也是看开得很。无论如何,为了这片大地的爱与和平——”
“为了这片大地的爱与和平——?”沙罗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史昂的话,不快地皱起眉头。
“……试试看光靠爱填饱肚子吧,不出三天你就会怀念粮食了。”沙罗凉凉地吐槽。
[拜托不要再拿光鲜的外衣,包裹那些看不见鲜血和残酷的事实了好么。]
生活就像洋葱一样,剥着剥着就会流泪的。
如果说战斗就是圣斗士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并且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荣耀,那么就不要大意地朝着死地疾驰而去好了。
[可是他们明明受伤也会感到疼痛,战友的逝去也会让他们留下真挚的热泪,明明……不是以死为目的去战斗的,不是吗!]
[像圣斗士这种存在,肯定是不知道警察那种“完事后收尸”的组织的。所以才能那样无视法律这种明文规定,无视良心以及道德地轰掉怎么说也算得上是遗迹的圣域宫殿……]
沙罗颇有些心痛地看着那些在她心里,已经换算成了钱的遗迹建筑。就算是一根根皴裂的破柱子,在她眼里都变成了钱。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银子啊喂!!又不能开发成旅游景点赚钱,损坏了还得费心费力地修好——那它的存在价值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明明不是理科生的我会现实得想到这个问题啊!]
[啊不对,好像法律这种东西在圣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毕竟雅典娜和教皇才是圣域的法律。]
就在史昂唇边的笑意越发奸邪时,远处传来了一个暴怒且震耳欲聋的狂吼声。
“沙罗——!你这家伙——————竟然敢给我不告而别!”
“是您的兄长吗?但这里已经是圣域的领域内,他是怎么穿过结界找过来的……”史昂有那么一瞬间,眸光略微闪了闪。
看到沙罗向他眨了眨眼,一副“你认为是哪个”的表情,史昂便故意装作不知地调侃道,“难道是那个穿着兔……粉色围裙的孩子吗?”
“……不是,撒加弟弟才不会那么没品地大吼大叫。”说到这里,沙罗有些邪恶地微微一笑,龇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只不过,我刚好就比较欣赏没品的人。太严肃正经的人,只会让我倒胃口而已。”
“雅典娜大人似乎意有所指。”史昂微微眯起眼,轻声说道。
“史昂大人您能明白再好不过了。”
“噼——”两个人意味不明的笑容和视线相撞之时,虽然仅有几秒的时间,却擦出了绚烂到让人觉得异常狗血的火花。
[用那种剥皮挖心掏肺抽筋碎骨放血的恐怖眼神看着自己的上司,你还打不打算在圣域混了啊死绵羊!信不信我用一百零八种方法把你烹制成菜肴!?]
里沙罗嘿嘿笑了起来,[没了雅典娜圣域还可以运作,没了教皇你确定圣域的小屁孩们在成功拯救世界之前,不会先因为破坏公物过度导致财政赤字而饿死吗?]
[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就在沙罗正天人交战地进行着脑内吐槽小剧场的大业之时,加隆已经从远处跑了过来。
海蓝色的长发随着空气中微微翻滚的气浪不住地飘动,脸上则挂着能让五岁以下小孩自动退散的狂躁愤怒表情。
明明是双胞胎兄弟。明明有着一模一样的脸,明明——好吧,她其实只是想说,为什么这兄弟俩在相似的同时,又要不约而同地昭示着他们的不同之处呢?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沙罗有些无力地打量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好累,真想倒在地上就睡。
“当然是——看看哪个混账敢不通知我就拐走我家妹妹!”说着就准备一拳揍下来的加隆,却在马上就要碰到沙罗的头发时,僵硬地停了下来,以相当不懂得控制力道的手法,摸了摸她那与自己同样发色的头发。
说好听点是抚摸,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抓着沙罗的头转来转去。从来没有以这种温和到让他觉得麻烦的温吞方式对待别人的加隆,今天难得算是温柔了一把。
[……一般诱拐犯在拐走小孩子时会通知孩子的家人吗?那样就不是诱拐犯而是绑匪了吧?]沙罗沉思。
[诱拐犯?绑匪??……史昂听到你这么说恐怕不会哭——而是会笑吧。]里沙罗反驳。
“喂隆隆。”
察觉到他瞬间僵住的动作后,沙罗脸上露出了不经意的微笑。
加隆表示关心的方式永远是那么特别——简直和她相像到了真的好像一家人的地步。
“叫哥哥!!”“砰”的一声,加隆不留任何情面地一拳砸在了她头上。
“好啦好啦,作为纪念,把你的头发剪下来给我吧。”毫不在意的沙罗笑嘻嘻地伸出手,拽住了他那随意披散着的、飘逸的海蓝色长发。
加隆一副“你也被这个抽风老头影响得脑残了吗?”的表情瞪了一旁一脸无辜的史昂一眼,却没有刻意护住自己的头发,只是带着一种惊疑不定的怀疑眼神,犹豫地用手搭上了她的额头。
“明明没有发烧,为什么会说胡话呢……?”加隆皱着眉喃喃自语着,完全没意识到沙罗一副得逞了的表情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耍他玩已经成了她的小小乐趣之一。
“嗯?不对,我不是要说这个。”加隆放下手,那双湛蓝清澈的双瞳闪烁着怪异的神色,“喂——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要离开这个家?”
“诶~真无聊啊~还以为你会问出和撒加不一样的问题,结果你也这么问我……该说你们真不愧是兄弟吗?”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完全没兴趣听他说话的沙罗在下一瞬间,就被加隆死死地拽住了手臂。
“本来应该离开的人,是我才对,不是吗。”好像被抢走了最喜欢的玩具似的,加隆露出了不耐烦的恼火神色。
“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每天都不知所踪、跑到那远的要死的港口去啊?只要我从那个破房子里搬出去,就能让妈妈轻松一点,老哥和你也能够过得好一点——”
“没抢到先机的人可不是我。所以你就和他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吧。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我最讨厌别人替我决定目的和做事的方式了!你这算什么!我去打工不就是为了——”
“我知道。”沙罗没什么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哈?”加隆再次皱起了眉。
[真不愧是后来和拉达曼迪斯一起殉情……呃不是,是同归于尽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要是再这样皱眉头,不出五年他的眉毛就会和拉达一样长在一起了。]
“别把我当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是去干什么吗?”
至此——教皇史昂大人,完全沦为两兄妹的背景。
“啥?!你知道吗?”绝对没有假装的成分,加隆是货真价实地在惊讶。
“我说你……真的拿我当傻瓜吗?!”沙罗眼神尖锐地盯着加隆,不悦地说。
加隆沉默了。
其实他刚才很有回答“是”的冲动,不过看到沙罗那种“你敢回答是就踩爆你”的表情时,他还是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他可是有过被这个看起来柔弱其实很暴力的妹妹一脚踹进海里的遭遇——尽管撒加和瑟兰朵谁都不知道就是了。
在前车之鉴还鲜明地残留在脑海中,没有消散之前,加隆早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去海边,他绝对要与这个定时炸弹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