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鼓不起勇气去把这些文字敲下来,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那个“老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旧的“我”会回来,甚至,我很害怕,连现在的这个我”也没有信心,但是,经历了整个2017年,或许说是自2006年的足足10年之久,在2018年的开始,我终于还是希望把这些文字给写下来,我希望自己去尝试面对。因为我知道自己所依靠的,不再是自己,而是那一位又真、又活的独一真神。纵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回到老我,但现在一定要写下这些文字去提醒“未来的自己”,曾经祂所赐下的这生种种恩典。
还记得2014年左右,我曾经写过一篇所谓“见证”,但现在的自己看来,除了借着神对个人成就的“吹嘘”,其实看不到任何实在的内容;除了满满的“成就感”外乃至于天真地认为此生将“因神得福而永世无忧”,甚至迎来“个人大复兴”的幻想,看不到任何主的角色。而那之后,3年之中,却发生了影响我一辈子的事情。或许听到“一辈子”,很多人会错以为说,“非常棒的事?”,恰恰相反,我的基督信仰遭到了当时最强大的冲击——与一个不信主的日本男性在一起了。我虽然也不知道将会读到这篇文章的人是谁,但也许很多人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基督徒的我会因为跟不信主的人在一起而深深地痛苦3年。虽然这之前也读过“哥林多后书第六章 14 节: “你们和不信的原不相配,不要同 负一轭。”,但明白经文的意思,却不能行出来,信仰还是虚假的,信主却不爱主,这个“信”更是腾于虚空。不得不坦白的,是我跟这位不信主的男性曾有过非常深的“恋情”,他在属世当中可以说对当时的我而言是无可挑剔到完全符合我“原来”的择偶标准——日常安静沉稳爱阅读跑马拉松、爱小孩的温和教师、有节律待人谦逊孝顺父母,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不信主的原因,我也许跟他早已步入婚姻殿堂,如果是在“我”原来的自由意志下。但是,深深的罪恶感伴随着我,每次跟他去见面,我都会非常“痛心”。因为主所在的教会就像慈父不断对我施行恩典和爱的管教,但是另一方面,我似乎用属世的理由去欺骗自己找不到“他”有任何问题。所以一直这样下来,乃至他已经回国了,我们还是一直保持频繁的联系,甚至去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在这一点上,我已经几经诱惑去到深渊般的地步,乃至于我甚至想跟教会诀别,离开自己所在的圈子独自前往日本。因为世界的浪漫诱惑,撒旦所布下的欺骗之局,我之前实在过分轻视了。
或许我身边的人,都大概知道,我是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有1次恋爱经验的人,从学生时代起,我是勒令自己不要碰男生,因为在“我”当时的世界观中,成绩最重要,荣誉最重要,高分最重要,所以我学生时代与“人”的关系就非常奇怪,就如主耶稣所言,纵然我赢遍了全世界,却失掉了自己。(马太福音16章26节,耶稣说: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因为那时候,世界在我就是成就。心中没有爱,更没有主的爱。学生时代的我是一个非常孤冷的人,没有喜欢我的人,“喜欢”我的人都也许是因为我能“帮”他们,没有一个真实的朋友,因为我的世界,是一个竞争的世界,是一个所谓丛林法则(我不相信进化论),是你不死我就亡的世界观。或许很难有人相信,这种东西究竟是谁教的,很奇怪的是,这种骄傲的罪性,自我出生就开始慢慢越发越大,罪不仅自出生有,还因着成长慢慢习得。但是,这也逐渐要引出我人生第2个无法跟人广而告之的秘密,也就是我的病——情感双向症,依然我也不知道谁将会阅读这篇文章,但是我想简单介绍一下这个病,它其实会让我的情绪经常像坐过山车,听上去只是心理疾病,但实际控制不好,它是会对我的信仰和人生带来非常消极影响的精神问题。因为我经常会依赖感觉而非理性的认知:在低潮期,我的沮丧程度可以去到一个“自以为”遭世界所抛弃的忧郁程度,乃至于觉得主根本不在,无视主在自己身上做过的工所施行的一切恩典。在沙面侍奉的时候,每当我向游客说起福音,他们都爱问我“有什么神迹在你身上吗”,虽然我脑里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圣经里千万句反驳别用神迹忽悠人的经文教导,但面对一般的人就像保罗所说“希腊人求智慧,犹太人求神迹”,仿佛基督徒都要变魔法师他们才会“相信”这个信仰,我多次很想说,每个基督徒的人生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神迹,但我一直止住在自己的这个“病”,因为不说这个“病”别人如何相信,但说了这个“病”别人又如何理解?正如一部许久的作品《禁闭岛》所说“精神病人的话无人相信”,所以我现在,也是处在一个无法购买商业保险粉红状况,因为表面上拥有这些病症的人没多大问题,但出问题的时候总被描述为“自然选择的弃子”,我也一直以为这个病是自己的诅咒,对自己的辖制。因为我一直没有想过,到底它对于自己,它与主,主与自己是怎样的意义。
情感双向症,虽然很多人会觉得这个病是天才病(很多有这个病的人是多领域的佼佼者),但按照理论说,是会复发的,也就是按照理论隔了一段谁也不知道的时间,你会慢慢发现自己非常兴奋乃至于睡不着,然后就开始,失去作为人的个体意识。听上去好像非常可怕又无能为力,但我可以坦白地告诉大家,以自己这10年的人生经历,其实很多的“病情复发”,都是由于罪的触发而成,而不是“不可预见或控制”。如果说这个病与主的关系,我现在越来越希望告诉其他人,我是因为这个病认识主,因着这个病,我才能逐渐经历主在我人生当中的许多恩典,以及我自己身上所埋藏的深深的罪是如何被主的救恩所慢慢救赎。就像LauraStory在《Blessings》所说的,Mercy In Disguise(苦难只是化妆的怜悯)。
第一次发现这个病的时候,是在我自认为“人生高峰”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得了个所谓首个名作家大奖,甚至还打赢了那时候被全国报道的天才少女。妈妈给了我人生无限的期待,我也给了自己无上线的目标,但就在一次期中考,我非常兴奋整夜没法入睡,人生第一次出现了睡眠混乱,所以开始在班上胡言乱语,干扰其他同学晚自习,甚至在期中考交了白卷。当时老师发现我有这样的问题就马上让妈妈来带我走,后来经历了一段时间治疗和休学,我开始“重新出发”,但当时在我休学期间,我的其中一个病友带我去了教会,但当时还在康复期的我昏昏沉沉,基本上都是“睡着”听牧师讲道,然而现在还深深记得弟兄姊妹们听道的感人画面,无论是穿着饭堂白袍子的阿姨,还是西装革领的绅士,是如何聚精会神地听牧师讲主的道。
后来我顺利毕业考到了所谓重点高中,那时候自己的无名“战火”又燃起来了,但是在一次英语角活动中,我又认识了一位美国的女传道人,那时候得知她那里有书(圣经)送和英语圣经课上就时不时去,因为在我世俗的眼中我把它看成了免费复习英语的机会,乃至于当别人祷告都是用自己的语言,我还骄傲地“炫技”性用英语祷告,现在想起来真的想狠狠刮一下当初的自己。但是2年心不在主的圣经学习瞬间就被高3的紧张复习给冲垮,在那段时间我还错以为自己的人生还是属于成就的攀登,还想再攀更高的成就山峰,我以为自己的成就一定是在硕果累累的成绩上,便拼尽了全力在高三去读书。但奇怪的是,高二保持得很好的成绩,没见得我离开神去花时间复习就来了增长,反而是慢慢地下滑。后来传道人有打我电话问候,但都被我一一挂了挡回去,因为我很害怕她会阻挡自己的前路,但我更深一层的隐忧,现在想来恐怕是觉得主耶稣在“碍我”。
后来高考前3天,我又出现了失眠状态,虽然情绪没问题但考场发挥已经不太理想,考到了市里以前本A现在1本的大学,选择了日语系作为自己希望深耕的第二门语言,我当时选择日文的时候,女传道人问我,你选择日文作为专业是有什么想法吗,我当时啥都没想就草草回答了“我觉得它好听”,现在想来,也许这个选择,虽然是出于自己的私欲,但如果使用得当,它可以成为神圣工上的一个有用的工具。尽管自己现在也在默默地看日文版圣经,但我不知道未来的路祂会如何使用我,但希望当自己预备好的那一刻,我会有一颗听随主差遣而再非自己的邪情私欲的心志。希望未来,万物虽然万千变化绮丽无比,但如果它会让我产生离弃主的想法,希望到时那时候的“自己”,还能够记得此刻写下的文字。
后来大学日语系毕业,虽然大三已考了N1(最高级),但后来还是没选择翻译的路子,来到了一家本土乃至全国都靠前的互联网电商广告营销公司工作。就在进公司前,我认识了日本男生,后来又突然知道恰好他就住在公司正对面,恍如撒旦的天作之坑。但在刚进去公司的那些日子,我的人际关系工作都非常糟糕,虽然自己作为新人但也毕业了差不多1年,按道理不会那么“失败”。但实际上,在信主这些年头,我能深深能够经历带领所言,“当人与主的关系不好,人与人的关系必定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教导。2年之后2017年2月,我的情欲去到最高潮,乃至于那时候人变得非常骄傲狂妄,面对公司的同事非常挑衅,乃至于渐渐神如当时在《但以理书》抽掉尼布甲尼撒作为人的意识一般,我在3月的某一天,我不再是“自己”了。这一次,是一次真真正正,“我”不再是“我”了。以前十多年与病症的对抗当中,无论我病得多严重乃至第一次发病,我还是多多少少有自己的意识,但这次,是完完全全失去了。后来经过了教会的精神科医生,父母亲戚的悉心照料,以及各位弟兄姊妹的恳切祷告,我又终于在某一天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做回了“自己”。出院后,我万万没有料想到公司还愿意接纳我回去,让我继续工作,还安排我在一个相对不太忙碌的项目组当中,希望我能慢慢恢复。大家对待我,纵然我过分的过往,都是用满满的友善,就好像雅各明明欺骗了以扫,但神却感动了以扫的心,在一个万不可能的境况当中让我们彼此和解。
不要说长达10年之久的经历数无法数尽,在这短短的一年,虽然不希望用这个词带来误解,但“神迹”一般的恩典真的在自己人生路上出现过无数无数次。在我狂傲的时候,我甚至试过骑着快车冲下非常陡峭的海印桥,不小心在桥中看错楼梯连人带车整个人抛下桥20米之远,按照常理有可能重则死亡(如果头撞地),轻则毁容,因为还带着玻璃金属眼镜,但主却还保存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性命,给了我千万次悔改的机会。我的生命是由主所造,因主而生,更是主一直存留至今。昨晚刚结束了公司的年会,回家洗澡后大概花了几个多小时把这一切脑海中的文字给敲下来,今年年会虽然也是空手而归,抽到200元卡也让给了一位外来工小妹妹,但在酒店会场的厕所里不知道为何觉得心很触动,留下了许久没出现的眼泪,这些泪是对主给自己的带领和保守的感恩,虽然我暂时还没有完全明白前路是如何。
当初也许是被影响下自己进入了互联网营销的广告世界,或许在世界的人心里想,这里很好玩也很多新奇的事情发生,但实际上,撒旦最爱的地方之一就是这里。业界最成功的案例总喜欢用杜蕾斯的老司机,也喜欢用各种拜偶像,同性恋和星座的话题梗,有时候在里面自己有点像是与“不信主之人的恋爱”一般纠结,常被人笑“TooNaive TooSimple”(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肮脏)。在工作中虽然觉得自己兴趣在整合营销创意发想,但维持信仰最基本的是需要约束自己千万不要想出不属神的内容。或许可以说,当别人可以用“旁门左道取悦世界”想出100个他们认为的WoW创意,自己可能牛龟一般慢想出1个“正确”却在业界看来不够抓眼球的创意。为了这个,自己会花更多时间去钻研,因为无论如何,还是想依靠主不想跟世界妥协。有一段迷茫期,自己曾问过同行这样的问题:“广告营销是不是一定要取悦消费者,例如他们喜欢同性恋就给他们同性恋”。问了100个人,基本上都基本回答:“当然,他们是金主,你能违背金主的意愿吗?”。以前我甚至会不解为什么自己要处于那么尴尬的境地,就好像反清复明的探子一般,既要讨好清政府,但又要时刻提醒自己是明朝的根。但是,经历10年,我慢慢,慢慢,慢慢地明白,为什么主要把我放在这里,不是一群属神基督徒的工作单位。我本来就是一个软弱的人,本来就是一个反反复复回到老我的人,本来就是一个连我自己都失去信心的人,本来就是一个连撒旦都开始不看好的人。本来,主把所有的基督徒放置在不同的地方,或许在我自己的行业当中,我目前还没有“见”过一个哪怕是“我”标准下而非主标准下属神的基督徒。虽然基督徒在世就像羊入狼群,(马太福音 10:16我差你们去,如同羊进入狼群;所以你们要灵巧像蛇,驯良像鸽子。)但神的看顾和保守,护理和同在,祂给我们的恩典远够我们一辈子用。而且,这不就是主那美好但又宏大的计划吗?(耶利米书29:11耶和华说:我知道我向你们所怀的意念是赐平安的意念,不是降灾祸的意念,要叫你们末后有指望。)
虽然,我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但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将在谁的手中掌管。希望余生自己都能一心向主,永远再也不要偏行己路。谁能说主是我们的阻碍?
倘若未来如果有幸能与主相见,希望自己能亲口向主说“感谢主所赐下这爱的一生”。
弟兄们哪,可见你们蒙召的,按着肉体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不多,有尊贵的也不多。 神却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拣选了世上软弱的,叫那强壮的羞愧。 神也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无有的,为要废掉那有的,使一切有血气的,在 神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但你们得在基督耶稣里是本乎 神, 神又使他成为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救赎。如经上所记:“夸口的,当指着主夸口”
(哥林多前书 1:26-31)
——《写给未来的自己,向主的感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