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理想与现实之间是自己的西行——唐吉柯德式郑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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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组织传销入狱,入狱后跟孙红雷扮演的刘量体学习,给牢犯们上课。狱长问他:你对什么专业感兴趣?郑秋冬答:“人力资源。”狱长说,我们在人力和资源方面都有条件,那你到底想学习什么专业呢?

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或者不如说是在牢狱中涅槃,郑秋冬有着一股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特质,他对猎头行业、对西装革履的人群与CBD写字楼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愫,他觉得自己属于他们其中的一个,而且是最牛的那一个。

然而理想与现实之间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带着这个污点的他,甚至连社会底层的圈子里都找不到一处落脚之地,处处遭人冷眼、处处受到冷嘲热讽。

唐吉柯德:我还活着,只要年轻,一切都会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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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郑秋冬选择用别人的身份谋求工作,每天对自己的言行谨慎审查思考,甚至坚持录音。然而再周密细致的伪装也毕竟是伪装,被人识破的那一瞬间感受到的竟不全是气馁,而是从神经高度紧张亢奋的状态下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被拉入猎头行业的黑名单,他的真实简历中,除了进过监狱,还多了一条伪造履历。

他拿了刘量体和罗伊人给他的钱,走上了最后的一条路:自己开公司。

正是因为传销入狱、履历造假的教训,郑秋冬近乎执拗的将最高的诚信和最大程度的善良作为一切工作的原则,这个时期的他依然有着刚刚出狱时的野心,但具备了前所未有的理想主义特质。

堂吉诃德:敢于此生求索那颗心, 管它征途遥远,道路多险峻。为正义而战, 何须踌躇不定,哪怕烧灼在地狱火中,也自阔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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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唾手可得二十万的最后一个紧要关头,郑秋冬放手了。他再做不出来盗窃信息这样违反职业道德的事情,哪怕这件事的安全系数再高,准备得再充分,哪怕他当时多么需要这一笔钱。

在夜以继日规划的项目眼看就要成功的最后时刻彻底崩盘,甚至受到曲闽京的误解和人身攻击时,所有人都告诉他,没可能了,他仍然怀抱希望。回到宾馆后,阅读资料、做足功课,最后他成功消除了当事人的误解,最终达成了双方欢喜团圆的局面。

唐吉柯德:纵然我终将疲倦无力,仍要用伤痕累累的双手,去摘遥不可及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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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与妻子恩爱有加的陈修风遭到袁昆算计,被受袁昆指使而一时鬼迷心窍的米娜勾引,开房录像,袁昆以此要挟陈修风就范。这样的情况下,知情的人虽有心帮忙,却都不敢冒然插手此事;陈修风像一只困兽,不敢同任何人讲,却开始浏览国外的自杀网站。郑秋冬奋不顾身的站出来了,站在他对面的,是他心目中一直以来的行业老大哥。这件事成了,他不能获得任何一点切身利益,当事人也毫不知情、好不领情;不成,他却要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他为的是什么呢?——“因为葵大姐人很好,我不想让她受委屈。”事后,林拜转述罗伊人的评价说,这是郑秋冬个人政治的一次胜利。一件与他本人毫无利害关系的事件,只为了他内心的道德标准,被他在无声处全权操控,当事人却一无所知。

唐吉柯德:在魑魅魍魉面前他们也无所畏惧,而是寻找他们,向他们进攻,战胜他们,这才是游侠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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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冬在他的个人理想道德与现实之间权衡,熊青春不可能理解,第一次准盗取信息,熊青春一再暗示,有了这笔钱,我们就能买下自己的房子了;贾衣玫不可能理解,陈修风事件办成后,贾衣玫还在抱怨他只知道操心别人的事,而郑秋冬内心道德层面的胜利和狂喜只有罗伊人懂。

渡边君对绿子说:我最喜欢你。绿子问:喜欢我到什么程度呢?渡边君答: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这是《挪威的森林》一书的经典对话,于是有了熊青春这个角色。熊青春的到来给郑秋冬带来了春天和希望,结束了他担惊受怕、揣揣不安的日子。像春天里,青青草地上毛绒绒的熊,温暖、安全。

而决定熊青春不能与郑秋冬走到一起的是,郑秋冬有一种个人英雄主义,他是要做大事的人,熊青春也好、贾衣玫也好,图的是现世安稳,她们永远无法抵达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内心世界。

唐吉柯德:安逸、享受和休养是为怯懦者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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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冬坚持绝对的道德至上、正义至上、公平至上。袁昆有一句话吐槽郑秋冬:“这种情况在行业里司空见惯,根本算不上什么不公平竞争,他以为他是谁?圣人吗?上帝?可笑!”

郑秋冬内心住着一个唐吉柯德,旁人见他觉得可笑、偏执,幸而在一场场与风车较量的过程中,有林拜、罗伊人、葵黄这些与他一道同行、内心同样向往着“骑士精神”的伙伴,他们不光有勇气和热血,也有智慧和谋略,因此,他们拥有希望。

杨绛先生在翻译《唐吉柯德》的时候,写过一篇序言,她说:“唐吉柯德有不可动摇的信仰,他坚定地相信,除他自身之外还有一种东西,是永恒不变、普遍存在的,那是需要靠我们坚定地追求才能获取的。”

人这一辈子里,总要做一些事情比自己的生命更大、更广阔的事情,如果拼搏只是为了个人一生的快乐、幸福、享受、荣耀、权利,这样的生命终究是可悲的、局限的。

老罗说:“通过干干净净地赚钱,让人相信干干净净地赚钱是可能的;通过实现理想让人相信理想是可能的;通过改变世界让人相信改变世界是可能的。”这也正是郑秋冬他们的理想主义吧。

唐吉柯德:要是有人问,归根结底,理想主义到底有什么用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可以避免人们像蛆虫那样在地上爬来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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