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上部)

本文参加【世界华语悬疑文学大赛】征稿活动,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阴霾的心情犹如乌鸦泛绿的羽毛,让人几乎忘却了人世间的缤纷;无常的日子,就像人们的心思,总是阴晴不定。踩着时光的车轮,试着去抚平生命里的坎坷、涤去浅淡生活里的纷繁,偶尔舒展一下心中的情缘,瞬间便有了一股暖流涌来,把平时隐藏的得很细腻的情感显露出来;于是我拿起笔一口气写下《乌鸦》。隔屏看着大家猜疑其中的玄妙,所有烦恼和疲惫瞬间消散;阴霾的心情也随之露出了阳光,我又重新伫立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

                      乌 鸦

文/鹤城警察

《乌鸦》(上部)_第1张图片
乌鸦
乌鸦:嘴大而直,全身羽毛黑色,翼有绿光,多群居在树林中或田野间,以谷物、果实、昆虫为食物。而乌鸦发出的凄惨的叫声又每每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给人带来一种不祥的感觉。而满月午夜老树下突然出现的尸体又给周围百姓带来了深深的恐惧。

松花城坐落在中国东北,她背靠大山,一条小河穿城蜿蜒而过,人口算不上多也就几十万的样子。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发展,城市中已经很难再看到平房了,只有在城市周边偏僻的地方还有几处平房区。

城市非常干净,在城市外围更有着成片成片的树林;再外围就是大山,山中更是植被茂密,野生动物繁盛;

城市南边几十公里的地方就是著名的松花江了,那条从大山深处流淌出贯穿城市的小河也最终汇入了松花江里。

可以说松花城就是在林海中的一艘精致的游船。就是因为生态环境保护的好,前几年国家还在那里新开辟了野生动物保护区,为此没少给她带来旅游的客源,真应了“绿水青山也是金山银山”这句当下中国最时髦的话语了。

在城市内,她的绿化也做的非常好,街道两边布满了已有几十年树龄的高大的树木,就是在巷子内,树木也是非常的多,而且新种植的各样温带树种更是遍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这在这个已经加速工业化的国家里,能把环境保护做的这么好的城市,着实为数不多,实属不易,真可谓称得上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典范了。

夏日里炙热的空气让人感到窒息,人们穿着都非常少,即使穿一件背心一条短裤都会感觉到热浪不断地拍打着自己,而下班后的人们回家后首要的工作就是脱去“厚着”的衣服换上短裤或者吊带,而晚上大多数人走出门外躲避屋内厌人的闷热也就是这种装扮。但纵使如此,七月炎热的天气也使人感觉到了焦躁,人在屋外片刻间便会被汗水打湿,衣服粘在肉上使人十分不爽,而家里也是闷热难耐,真也是不知道在哪里呆着更能消磨盛夏的好。

对于这个城市或者这个国家来说,七月的这一天都犹如往常任何一天一样,是极为普通的一天,人们自一早便开始忙碌,有锻炼身体的、上班的、求学的、做买卖的、清扫城市卫生的、提供各类服务的,以及在城市中各个角落忙碌的警察们,他们这些人构成了城市中最普通一天所有的动态;但看似普通的一天里却隐藏着无数罪恶的双手,伺机蓄势待发,准备干那见不得光的龌龊勾当。

就在月黑风高七月的这天夜里,一个月圆午夜(农历六月十五),一群乌鸦一如往常栖息在市内街边两旁所有有高大树木的树梢上。月光映照着乌鸦漆黑泛绿的身体上,反射出幽深恐怖的身影,而月光照射到它们的身影上又倒影到柏油路面,一个个纹丝不动的身影犹如一群黑暗战士在伺机等待集结号的吹奏,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便能穿破夜空,给大地带来杀戮。

夜晚的风不大但还是吹动着树叶互相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夹杂着蝉鸣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犬哮,大自然浑然天成的交响曲就开始演奏了,而一群乌鸦又在树梢上一动不动俯瞰着大地,这一动一静又充盈着交响曲的月圆之夜构成了这个午夜最哀怨忧愁的画面。

乌鸦黑而泛绿光的羽毛总给人不详的感觉,而黑暗中不可告人的龌龊勾当警醒着警察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1

规模几十万人口的松花城,天空早已经像拉开了一张黑色幕布,已经把城市带入了午夜时分,恰逢是农历十五月圆之夜,满月的月光浸润着这个城市的一切,而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似乎是上帝特意镶嵌在这个无垠地天幕上的颗颗珍奇的绝世宝石,把这黑色幕布般的天空点缀的绚烂多彩,使人涌起一种想飞入天幕伸手把这些珍奇宝贝摘下来的欲望。

城市午夜的夜晚马路上路灯明亮,在城市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中都照耀着夜晚出行的人们。马路两旁虽然居民楼里已经很少有亮着的窗户,但是在道路两旁城市中高楼大厦上做装饰的霓虹灯依然是五彩斑斓地在那里闪烁着,把整个都市照得如同白昼。

城市的夜景充满着宁静与和平,午夜的月亮当空,照耀着大地上的一切,城市中高大的老树倒影隐藏了太多在空中也看不见的故事。微风吹过,树叶摇曳,地上的影子也随着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姿态。远远望着树下的风景,很难分辨出树影遮盖的东西,依稀的几点灯光,时隐时现,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路上的车辆已经都已休息,平日里刺耳的汽车鸣笛声都已经听不到,城市似乎已经归于平静,夜晚经常出没的狗以及猫此时都已经看不见,都回家休息去了吧。

城市中万籁俱寂,只见一个人在空旷的街边走着,这会儿还在大街上的,大约是夜班人或者加班人做完工作往回家走吧,只见他朝街道巷口的方向走去,而那里是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处在城市偏僻边缘的平房区了。

“杀人啦,杀人啦,哎呦我勒了个去,杀人啦!”那个夜归人走进没有路灯的那条巷子里,进去没几分钟后却惊慌失措地连喊带叫的跑了出来。

几声尖叫打破了月圆午夜夜城市的沉寂,远处隐隐传来了几声犬哮,而一群乌鸦“唰”的一声从巷子内几颗高大的老树树梢处腾空而起冲入月光里,开始在巷子内老树和平房的上方盘旋起来,并不时发出阴森恐怖凄惨哀怨的叫声。

因为过分惊吓那人已经面容失色,刚一跑到大街边便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哈着腰双手环抱着胸抬着头回头往那个小巷的地方看了起来,嘴里嘟囔着什么,好像是在说了“我艹…!”二字吧。

显然刚才夜归人发出的几声尖叫不仅仅惊扰了树梢处栖息的乌鸦,也已然惊醒了巷道里的部分住户,有几个人家院里窗户上突然亮了起来。就在夜归人还在路边惊慌失措的时候,从一个平房里面走出一个壮汉,只见他身材异常魁梧,下身穿着运动短裤脚上穿着人字拖,光着膀子挺着肚子走出了他家大院。那人和夜归人比起来犹如一只大熊遇到了一匹小梅花鹿一般。

“吵吵什么,杀什么人,我家中老母心脏病都被你喊出来了,天杀的人!”只见他一出来便朝路口夜班人的方向吼骂到。

“啊,死人!”壮汉惊叫出来。

显然是壮汉用眼睛余光发现了什么,也惊恐万分地喊了出来,这时候他竟然忘了顾及家人身体不好的状况,伴随着一声惊叫,他的身体也跟着腾空而起随后落到了房门外几米远。

他往前走了几步猫着腰探着头向大树方向细瞅了一下,他家墙外大树下的地面上面朝地趴伏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地在那里趴着,脖子处的地上血已经积了一潭被月圆月光的余晖反射出光亮来,在尸体头前方不远处还有一道血迹,显然是喷射出去的。那人身上只穿了一件上衣和一条短裤,留着不长的毛寸头发,看似非常娇嫩的脸庞胡子都还不明显,应该是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他瞅了一下四周,除了巷口外街边有一个人外,巷子里借着月光还有一个黑影在巷子深处一动不动的站着,他想这大概也是被吵出来的吧。

“杀人了,在XX街XX路XX巷口内,有一个死尸,你们快来处理吧。”此时夜归人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他打通了110,对着电话大声描述着他见到的情景。挂断电话后他没有走,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巷口外,眼睛盯着尸体旁边的壮汉。距离有个五十来米,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对方的脸庞。他掏出一支烟开始吸起来。他报了案,在等候警察现场勘验,而他又作为尸体的第一目击人,他也是不能离开现场的。

巷子内远处大树下的那个黑影还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因为毕竟是午夜时分,而远处黑衣人穿的衣服颜色也比较深,且头部好像也带着帽子之类的遮挡物看不清脸庞,如果不仔细瞅还真不太容易发现那里伫立着一个人。

中国人嘛,最爱看热闹,每有事故发生都会在事故周围聚集一群人围绕着看,都想第一时间目睹,了解情况,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件凶杀案件的尸体也就是出现在了夜晚,如果是在白天发现的话,应该人群已经围满了尸体周围才对吧,指指点点,甚至再对尸体拍个图,也还是满足不了围观人群的好奇心吧。

《乌鸦》(上部)_第2张图片
乌鸦

2

派出所出警的警车发动了。警笛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急促有力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一路呼啸而来,这声音在夜幕的掩盖下显得那么刺耳,让人产生一种压抑的感觉,纵使听惯了这声音的警察们也会感觉不舒服。指挥中心下派指令,说有人发现了死尸,这涉嫌严重刑事犯罪,派出所值班的副所长接到指令不敢耽搁,当即派出两名警察和一名辅警,要求他们第一时间出警赶赴案发现场。而出警的民警接警不到五分钟便开着警车疾驰而来了。

车停在了巷口,夜归人看见警车后,主动连跑带跳奔向下车的警察,还没等派出所出警到场的警察核实报案人身份,报案人便急切地开口了。

“杀人了,杀人了,满地都是血实在是太可怕了!”到场警察们神情淡然,听着夜班人的描述。

他们看多了人世间纷繁复杂,也听够了人世间千奇百怪的事情,在平日里又每天和骗子、吸毒的、卖淫的、嫖娼的,小偷甚至是贩毒的等打交道,偶尔还能碰到杀人案件,这些对于警察来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这个报案人对现场的描述,对于经验丰富且见多识广的警察来说根本不值得惊恐也着实还吸引不了民警们的好奇心,而对于警察们来说今晚的报案只不过是又增加了一个案件而已,又增加了本已被各种案件搞的焦头烂额警察们的工作量,虽然出现尸体是一个大案件。

看着报案人惊恐的表情,韩建斌淡定的说到:“你在这里等一下,不要走,我们一会儿需要和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报案人这时候才发现,死尸旁的壮汉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远处的大树下的黑影也消失了。但报案人并没有听命警察的吩咐,他没有多想便下意识的跟着警察再一次往巷子里走去,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尸体旁边,但他站在警察身后,目光在远处寻找着什么似乎是在找寻刚才他看到的那个黑影但一无所获。

这是一处平房区,房屋都自带小院儿,大多数人家庭院里都养着花还种着树,树伸出院墙俯瞰着小区内外,树冠被月光照应着。

那个辅警把下车带出来的相机传递给了那个一起出警的年轻的警察,年轻警察简单调试后便开始对着尸体从各个角度拍起图来。巷子里只有报案人、一个辅警、年轻警察南辉,以及老一点的警察韩建斌他们四个人,还有地上的尸体,皎洁的月光映照着他们,虽然巷道里没有路灯但月关照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可见,乌鸦在他们头顶的树梢上悄悄地看着他们。

韩建斌说:“得通知刑警队了,这案件咱们派出所只能辅助处理,都已经死人了,属于严重刑事犯罪,必须由刑警队处理。”

刑事警察,做刑事侦查工作,分析、研究刑事犯罪情况;组织、协调侦破一般、重大、特大刑事案件;承担案件痕迹和物证提取、检验、鉴定。承担本辖区内的禁毒、反黑、反恐工作;承担本辖区内的经济犯罪侦查防范工作(部分地方有专门的经侦部门);承担涉外刑事案件、对外警务的联络和接洽。

南辉应了一声,然后右手拿出对讲机按下通话按钮,对着对讲机便开始呼叫起来,这显然是在联系指挥中心,向指挥中心汇报案情的具体情况。夜幕下年轻警察强劲有力的呼喊声再一次搅动着这个炎热月圆午夜夜幽怨的气氛,乌鸦还在尸体上空古树上的树梢上栖息着,夜空中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睛正俯瞰着大树下的一切。

对于派出所来说,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坚决贯彻公安工作的路线、方针、政策;同犯罪分子作斗争;防、控各种事故的发生,管理社会治安,维护公共秩序;保障人民合法权益不受侵犯,保卫国家安全。

韩建斌此时也拨通了派出所李所长的电话,通报出警遇到的案情并且描述了周边的环境。

遇到群众举报的案件,110指挥中心一般第一时间会转给相关辖区派出所,而派出所接警后一般也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一则派出所对辖区相对熟悉,二则可以第一时间保护案发现场,第三就是如果遇到自己无法插手的重大案件的时候可以给兄弟单位提供现场信息的保护和部分信息收集采集。

南辉呼叫完指挥中心后便继续认真的用刚才的相机拍摄起来。

“尸体是被人抹了脖子,动脉破裂,被害人因失血过多休克而亡。”南辉边拍摄边自言自语到。

头顶老树枝头树梢上落着的乌鸦开始哀叫了,不时有风吹过,吹的树叶沙沙作响,给这个月黑风高月圆的午夜增添了无线的哀乐。

老一点的警察韩建斌看着惊慌失措的报案人,随手点了一支烟开始和他攀谈起来。那名辅警左手还在兜里放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尸体。而年轻警察南辉拍了一大堆相片后便开始抱怨起来但还是边抱怨边在尸体附近寻找着丝丝线索。

在派出所最难熬的就是值班,而值班中最难熬的就是值夜班的时候了,晚上警情也是非常多的,打架的、喝酒闹事的,寻衅滋事的等等,一晚上赶得上命好的各位“祖宗”不闹事惹事的话也许能睡个两个点,但大多数情况下不时会有出警指令,也许一晚上不是在出警就是在出警的路上,这种情况几乎上夜班就等同于通宵上班了。

夜里值班已经实属无奈了,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凶杀,今夜这是消停不了了,而且不仅今夜消停不了,向凶杀这种大案不处理完第二天也是不能交班的。

南辉愤愤地咒骂着凶手的歹毒残忍,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烦恼。更想到受害人鲜活的生命命损古树下,为逝去的生命惋惜。

3

两辆警车打着双闪放着警报声呼啸而来,一个急刹车便停到了巷口旁之前派出所出警的警车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下了车便快速走到离巷口不远处尸体边的派出所民警旁边。

凶杀,严重的暴力犯罪事件。每一个类似的案件,绝对会引起刑警队高度的重视,侦破这类案件是刑警队主要职责之一,而且刑警队都配备了足够的相关技术和一系列相关专业人才。

刑警队赵队长亲自率人赶赴案发现场。随之出警的还有两名法医,一名年轻一点的警察李乐,还有一名中年警察马强。其中那两名法医穿了特制的法医服。一行五人,两辆警车赶赴案发地。

刑警队赵队长亲自询问着这里的情况,而那位年轻的刑警李乐拿起随身携带的照相机开始拍摄了起来。

派出所年轻民警南辉默默地看着他认真拍照的样子,没有多说话。而寻找线索的努力也没有进展,暂时也就作罢走到年老民警身旁听他们的谈话。

为首的刑警队赵队长说:“这是不让人活了,前个月在另一个街道也有个凶杀案,案件已经正好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破了,今天这又冒出来一件。”说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派出所韩建斌瞅着为首的刑警队长说:“可不是么,永远也破不完的案件干不完的活,本以为今夜值班没事了吧,突然又蹦出来一桩凶杀案留下这具死尸,是不是太晦气了?”

然后韩建斌接着又说:“头顶的这些乌鸦,刚才突然开始鬼哭狼嚎了,吵的人心烦意乱的,幸好也是人多,这要是一个人的夜里,听到这么多乌鸦深夜鸣叫恐怕也是没人敢久留的。”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今天又恰好是月圆之夜,月亮圆且亮,午夜犹如白昼一般,但是听到这么多乌鸦同时在半夜叫还是头一遭。”

“咱警察头顶国徽肩担民心(星),自带辟邪功能。我不信有鬼怪,纵使有妖魔鬼怪,国徽也会保佑我们,令任何四神八兽不敢侵扰我们。”派出所那位出警的年轻民警南辉悻悻地说着。

“辟邪,辟邪!”韩建斌喃喃自语到。

刑警队赵队长说:“又是乌鸦,上个月郊外凶杀案中那个死尸旁边大树树梢上也停了很多只乌鸦,也是我们去了以后突然怨叫的,好不烦人啊,不知道是不是谁惊动了它们!”

刑警李乐放下手中的相机对着大伙儿说到:“听百姓说,这是一种魔咒,月圆午夜会有死尸,这是做了坏事的人遭到的报应!”

然后又说:“分明是谋杀,上次那位被害人是被人在背后用刀刺透了心脏而亡,目前掌握的线索有限,因为在荒郊野外,目前一点线索还没有找到。现场留下的脚印也被当时的雨水冲刷的不成样子,不过通过鞋的宽度以及大概的鞋的长度以及踩痕判断应该是一个年龄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的脚印。”

派出所韩建斌说:“这些案件我们得尽快破,抓住凶手,不管两起案件有没有关联。尽快侦破此案,这是对人民群众的安居乐业的负责,也是对社会和谐稳定的保证。”

“是啊!”赵队长好像有点难为情的说到。

然后两波人又各自忙活了一会儿,刑警勘察完现场后把尸体运走了,派出所也把报案人带派出所询问去了。

4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多一点儿,太阳刚探出头不久,空气清新微风拂面。七月的夏天,天已经亮了,初升的朝阳把她那温暖人的阳光也挥洒向大地,使得清晨的空气温暖起来。鸟儿早已经唤醒了沉睡的人,早起锻炼身体的周边群众得知消息后还是聚集到了案发地,甚至巷外的一些居民闻讯后也赶了过来,围观昨夜案发现场。

人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这可了不得啦,杀人都杀到我们小区了,这也是太晦气了,以后路过这里谁还敢当那会儿没发生案件前的时候毫无顾忌地走,死人的地方是不吉利的。”

“是啊,尤其昨天还是十五月圆之夜,很不吉利的。死者被杀,魂魄会回来找凶手的,如果鬼魂找不到凶手,错认成是我们干的可怎么办!”

“我说这几天乌鸦这么多栖息在咱们巷子里的树枝上,原来是确实要有晦气的事情发生了,平常他们都喜欢在街边的树上,那里路灯又亮。”

“听说死者年龄二十出头,还是个小伙子呢,大好的年纪被杀害了,他的家人得多伤心啊!”

“打爹骂娘的孩子!活该,遭报应了!呸!”

……

百姓们议论纷纷,门外在壮汉家墙外老树下案发点附近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了起来,现场人多口杂,但唯独死尸旁边的平房壮汉家门紧闭,没出来一个人跟着大伙围观议论。他们一家自从昨个发现死尸以后一家人都躲在院内再没出门。

待派出所警察再次开警车过来的时候,昨夜案发现场已经被围住了,派出所出警的警察看这么多群众感到十分无奈——又是围观,民警们一脸懵逼的样子。他们见多了各种案件,都麻木了,而面对又一次的围观,他们都厌烦了。

“不知道都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值得这么多好奇的百姓一个劲地乱吵吵。”昨个晚上出警的年轻民警南辉对老民警随口一说。然后又说:“上次这个街区王大妈家被盗,门外也是聚集了一堆左邻右舍的。”

“这叫好奇!哪次出警没几个人围观?……”老民警韩建斌淡然地说着。

“是,我知道!”南辉点了点头,然后应和着。

辖区派出所这回出警来了四个警察,昨天的两位警察韩建斌和南辉以及一个辅警都到了,又多了一个大个儿警察。韩建斌吩咐今天新来现场的大个儿警察和昨夜已经来过的那个辅警维持现场秩序,韩建斌带着南辉敲开了壮汉家的门走了进去。

5

“警察同志,我真的就是昨天夜里听见有人喊杀人了我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害怕就赶紧进院了。”壮汉委屈的又说到:“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死者……”,壮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也不认识!”

年老的民警韩建斌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感觉这个案发地旁的住户,壮汉说的话也无懈可击。

心想—壮汉说听到有人喊杀人了,他打开门看了一眼感觉害怕然后就回家了—这也无懈可击,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管闲事也是人之本能。

但是韩建斌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好说具体哪里有问题。屋里的壮汉妻子,壮汉孩子以及壮汉身体不好的老妈都在家,大早晨都起来就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似乎是正在等待客人来家,似乎是知道警察一定会到他们家询问似的。

“你听到什么其他声音了么,昨夜?”韩建斌盯着壮汉的眼睛说到。

“之后听到有警车过来,然后过了一会又有警车到了,后来警车都开走了,我们就睡了。”

这显然说的是废话,但这么回答没毛病。

南辉忍不住了,抬高嗓门大声说到:“问你说听到杀人了的喊声以前,你听到其它什么声音没有?谁问你警车来没来!报案人说你昨夜开门出来看了看后又回家了?”

老民警韩建斌盯着壮汉的眼睛,又看了一下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点燃一支烟开始吸了起来。

壮汉说:“没听到什么动静,昨天看完电视刚要睡便听到有人喊,其实也没听清喊的到底是什么,出去一看在墙外大树下有一具死尸,原来是杀人了。”

“听说这是恶灵来了,月圆之夜都会有人被杀,这是恶灵的神威,我们惹不起。你看昨天正好是农历十五日,你们警察也是没办法的,你们是没办法的。”壮汉对进屋的民警说到。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老民警急切的问。

“我们一年破多少案件,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没办法了?一定要相信我们公安机关。”年轻民警看了一眼老民警,对着壮汉说到。

“这个居民区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们也是不信邪的,谁知道昨天真有人被杀,又恰逢月圆午夜。而且据说昨晚树梢上乌鸦很多,发出令人憎恶哀怨的声音。”老婆婆继续说到。

“是啊警察同志,这里人都这么说,我也是不知道在哪里听到有人说月圆之夜不要出门的事情的,流传好久了。”壮汉老婆说到。

“爸爸,乌鸦叫声好难听,昨天夜里你出去时候我听到外面乌鸦叫的好慎人!”壮汉十一岁的女儿怯怯地看着眼前的警察和她爸爸说到。

“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恶灵存在吗!”年轻民警耸了耸肩无奈的说。

作为一个从警两年的年轻民警,他也见过几个凶杀现场,尤其有一次,他记忆格外深刻,去了一个受害者家,她家床垫上,被褥上,墙上都是血。被害人脑袋脖子处都快被砍断了仅仅被一层皮连着,脑袋在一边斜着要不是没断的那点皮,尸首早就分家了。见死人见多了,麻木了或许,哪里有什么鬼怪吗,都是人吓唬人。

想到这里,南辉弯腰下蹲身略前倾对着小姑娘说:“小朋友,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吓唬小孩子的。”说完南辉用他真诚的眼神看着小姑娘,然后站起身来,并对着小姑娘点了一下头。

小孩子炯炯有神地看着眼前的这名警察,没有继续说,只是在她眼神里年轻的南辉看出来了猜疑和不信任。

他站了起来。

屋里两个警察还有壮汉一家四口顿时都安静了下来,警察目前也已经通过询问得不到更多的线索,壮汉一家人也好像没什么更多线索提供给警察也没有更多的话对警察说,小女孩在一旁开始摆弄她的毛绒玩具。

此情此景大家都盼着赶紧结束这场询问。

“今天感谢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感谢对我们公安机关的信赖并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以后有需要我们还会过来询问一些事情,希望你们到时候如实准确全面的提供相关消息!”年老一点的那位派出所警察认真的说到。

“我们一定会的!”壮汉老婆抢先一步说到。

“昨天门外死了人,晦气!我这个老太婆信佛,觉得真是晦气,一会儿就要念佛了!你们慢走,我们就不送你们出门了!”老太太认真的说。

6

出了案发地旁壮汉家的大门,老民警韩建斌对着年轻的警察南辉说:“你想起昨天刑警队照相的警察和咱们说的话了么?”

年轻民警南辉想到,昨天给死尸照相的那名刑警说:”听百姓说,这是一种魔咒,月圆午夜会有死尸,这是做了坏事的人会遭的报应!”

南辉对着老民警韩建斌说到:“又是魔咒说,昨天听到后还觉得好笑,今天又闹出个恶灵,看来是和神怪撇不开关系了。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么!”

说完话南辉发出了笑声,但是看着老民警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也就赶紧收紧了笑容。然后南辉用很无辜的眼神盯着韩建斌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似乎若有所思或者想得到他的答案,但却看的老民警有点发毛,老民警终究还是没发出火来。

此时他们都茫然了,一个谣言已经不仅仅停留在民间,而且已经深入到了警界。这对于看多了人间凄惨的警察们来说,这也绝对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而且据昨天刑警介绍,上一个月圆风高的午夜也是发生了一个凶杀,被害者是被匕首从身后刺入后心并且刺穿了心脏。而今天这个被害人是被歹徒把脖子动脉割断,一刀毙命。

两件案件到底有没有关联,如果真有关联,那就是一个连环凶案。如果不能及时破了此案,那对社会治安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不仅仅有损百姓对我们公安机关的信任,更是对社会稳定的一大威胁更助长了不法分子的嚣张气焰。

外面维持秩序的大个儿年轻民警和那名辅警两个人还在那里维持着秩序,但围观的人听说警察来了,聚集看热闹的人更加多了,无论大个儿年轻民警和那名辅警怎么劝都不愿意离开,生怕错过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韩建斌对着围观的群众说:“请相信我们公安机关,我们一定尽快把这个案子破了,还社会一个和谐稳定的环境。”

但围观的群众还是不买账。

“离下一个月高月圆午夜夜还有二十九天,听说前一个月圆夜也有人被杀啦?”一个群众嚷嚷到。

然后他继续说到:“如果这真的是一种魔咒,月圆午夜会有死尸,会有人被杀,而且因为死者做了坏事遭到的报应的话,那这个坏事标准是什么?听说被杀害的动物也有怨灵,我们吃了多少肉啊,这样谁还敢晚上出门!”

说完周围群众发出了阵阵笑声。

“我相信这个案子是个凶杀案件,犯罪分子故意散布的谣言,故意影响视听混淆黑白。请大家不要相信它,我们一定尽快查清事实真相,及时公布案情,尽最大努力尽快侦破此案还社会一个平安祥和的风气。”年老的警察韩建斌对群众耐心细致的解释到。

“都死人了,而且还是凶杀!不抓住犯罪份子我们没法安心啊!”群众嚷嚷到。

7

出警的一行人回到所里,老民警韩建斌向所长详细汇报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所长给刑警队队长拨通了电话。“老赵啊,还是有关昨天案件的事情。我们今天派人去实地走访居民户了,听说你们半个月前遇到一个凶案,也是发生在农历十五月圆的午夜?”

刑警队赵队长和派出所李所长说:“是啊,月圆午夜夜,就像老百姓的说的,恶灵来了,这是一种魔咒,月圆午夜会有死尸,这是做了坏事的人会遭的报应。百姓都在谣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然后赵队长接着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线索,死者的头像和指纹已经拿去刑事鉴定科图像处理中心了,科室同志把图片上传到人口数据库中做图片比对了,目前还没有出结果,另外估计通过死者指纹能很快判断出死者身份吧。目前掌握的信息只是通过现场留下的大鞋印和脚印压深,判断大约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做的案件!”

“百姓说午夜月圆夜,恶灵会来,这是一种魔咒,月圆之夜会有死尸,这是做了坏事的人会遭到的报应。有恶灵,恶灵来了!”派出所李所长电话中对刑警队赵队长说着出警民警听到百姓说的流言。

通话最后赵队长和李所长都彼此保证要配合对方工作,争取尽早破获此案,还社会一个安定祥和的环境。

派出所希望尽快破案给辖区带来安宁,而刑警队也是希望尽快破案给自己的工作有个交代。

只是这莫须有的恶灵说或者说魔咒说也着实给破案的警察们带来了无限的干扰。而案发地不是在郊外就是在城边平房区,又都找不到视频以及其他更有价值的线索,这给破案带来了无限的困扰。

李所长已经安排老老一点的那位民警和当夜出警时那位年轻民警全权调查这个案件。

但是这个派出所辖区面积挺大,所辖人口也多,周围环境复杂,辖区既有平房区也有商业中心,还有几所学校,更不用说大量的小区内的居民楼了。

而派出所的警力又不充足,遇到110指挥中心的出警指令,也还是需要出警的,这也对顺利侦破案件也带来了一些人为的影响。

其实对于警察们来说,哪一个警察不希望自己是电影中那个非常神勇的英雄形象,自己技艺不凡,业务精湛,出手不凡呢?

可是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总是骨感的。犯罪总是发生在随意间,而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警察被动知道案情,而知道后绝大多数已经案件既成事实,对被害人财产甚至生命都已经造成侵害了。

警察们每天都是在面对数不清的案件,有大德,有小的。

哪怕遇到一个简单的盗窃案件,也会经历接警、出警、调查、记笔录、走访,再分析的过程,这些都已经对民警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何况还是一点线索还都没有的这个月圆午夜夜的凶杀案呢。

8

“对了,昨天报案人说,昨天他发现巷子里面有一个黑影,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也许是一个附近的居民吧?”南辉对着老民警韩建斌说到。

“啊!”韩建斌喊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的说到,当时现场不止壮汉和报案人,还有一个人!怎么把这个信息遗漏了!”

大半夜的在现场不远处出现一个黑影着实令人费解,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无论案件怎么发展,黑影这条线索是必须要详细调查的。

而月圆午夜夜乌鸦突然聚集到平日不经常出现的这个凶案上方的树梢,并且发出那种哀怨忧愁的叫声,却给整个案件带来了一系列扑朔迷离解不开的难题,等待警察们逐一破解。

南辉说到:“这个死者到底是谁?年龄多大?因何被杀?这些信息我们其实都还一无所知,稍后还得去案发地详细调查。对了,刚刚刑警队的同志已经把死者头像发了过来,我马上打印几份图片,贴到案发地附近,顺便问问周围群众看看能有什么线索!”

韩建斌听着直点头,然后说到:“我总觉得这个案件很蹊跷,为什么流言都显示了月圆之夜的事情,而且连续两个月圆午夜确实都发生了凶杀,第一个在城外树林,这个发生在我们辖区城乡交接处的平房区,两个案件都是在很偏僻的地方发生的。”

“是啊!”

“这个流言也值得我们好好分析它纠结对案件有什么影响,它在案件中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它的出现究竟对我们后续破案会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韩建斌喃喃自语的说着他心中的困惑。

“想法子找出散布这个流言的人一问所以然,不就行了么?”年轻警察南辉悻悻地说,似乎他对案件也有着十分精准的研判。

“是啊,破案总得有突破口才行,现在我们似乎还一无所获呢?!”韩建斌说。

“别忘了鞋印,还有死者头像!”南辉说。

“我怕没那么简单,刑警队上一个案件一个月了还没破,案件也是信息不多!”韩建斌说。

“希望这段时间警情少一点吧!”然后南辉紧接着说,“师傅,我们要不要去案发现场那里再去看看!”

“废话!你赶紧打印图片,我去报告所长,一会儿打印好我们立即出发!你刚才说的也都对,另外你再想一下还有没有什么细节遗漏了的。”老民警认真的对年轻民警说到。

派出所年轻的警察南辉已经工作两年多了,从被分到派出所时那个没有任何从警工作经验且成为所里最年轻的警察到两年后已经成为和其他“师傅”一样,能应付各种案件的“老警”,他经历了太多。

他热爱着自己的这份职业,每一天都兢兢业业,从为百姓处理邻里纠纷的小事到成功破获辖区内入室行窃的案件,从小到巡逻安保到执行抓获在逃人员的大案,从为市民找到他丢失的汽车并把盗车贼等绳之以法到抓捕正在吸毒的吸毒人员这样的大事,等等一系列的日常警务活动都在培养着南辉的职业能力,而这一次次的出警行动都是行走在刀尖上的游戏,而他也成功从一名社会青年蜕变为所里沉着冷静年轻有为的干将。

而他已经是一名警察,从入警的第一天起他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公安战线上禅精竭虑奉献一生,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9

他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案发地,拿着打印出来的死者图片在周边显眼的路面门市张贴开来,正要往巷子里面一家临巷的房子墙上张贴被害人的头像,却发现里面有一家住户正在搬家。

那个两手之间抬着一摞三脚腿凳子的三十五六岁的壮年男子正走出门,要把手里抬着的凳子放上他们的三轮车。

只见走出房门的那个男人,他有175cm左右的身材,上身没有穿衣服,露出他那结实的两块胸肌以及十分完美的六块腹肌,这只有常年自己锻炼身体,当兵当警察的累月训练或者常年干体力活的人才会拥有的身材。他十分的壮士,细细打量他竟然发现他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块多余的肉。

标准的国字脸,鼻子高高地突出脸庞,完美地镶嵌在他那红润的国字脸上。只见他两个额头间有大滴大滴的汗珠在那悬挂着,就是两鬓处也是湿润的。两个鼻孔张弛自然,伴随着的是他结实的胸脯在上下起伏,喘出呼呼的鼻音之气。

脖子不短但厚实而又有力。头发不长是个标准的毛寸头型,发头延伸到他的后颈,头型非常之完美。脖后跟有点点汗滴挂在那里被太阳照射着反射出点点白光。

只见他上身都是汗水,并有滴滴汗珠沿着汗道向下流着。显然这一切都是搬家活动量大给带出来的。而那个男人坚强刚毅的脸庞给人一种印象就是他非常的吃苦,并且也没怨言。

三轮车对着的不远处,警察看向搬家人的方向处,有一个小姑娘在那里自己玩踢毽子。

只见她,十一二岁的样子,乌黑的头发被束成一个大辫子,辫子随着她踢毽子的动作在空中飞舞着。柳叶眉瓜子脸,嘴唇十分可爱,活脱脱一个漂亮的小仙女。穿着一件小连衣裙,裙子伸到膝盖附近,跟随着毽子的飞舞,裙子在空中舞动着,十分抢眼。

出警的两位民警观察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停顿了一下,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到搬凳子人的门前开始询问起搬家人一些问题来。

“我们是XX派出所的民警韩建斌和南辉今天来调查一下有关案件的情况,你们是在?”韩建斌说。

“这还用问,没看出来我们这是在搬家啊!”

说完搬家人发出憨厚的笑声,这笑声打破了人们初次见面的尴尬与陌生,一下子拉进了搬家人和警察之间心的距离。

“怎么搬家呢?”南辉询问到。

“房子是租的,马上要到期了,本来打算续租,但是出了这事情,实在感觉这里太晦气了,而且这里住户也不多了,晚上出门会有顾虑,也真是不敢住了。”

往外搬东西的那个壮汉对着询问他的年老民警韩建斌说到,然后又接着说,“另外听说月圆午夜还会有凶杀,这是恶灵来了,要把那些干过坏事的人都带走,听说这可以增加恶灵的晦气给它带来更多的能量,增强它控制人间的力量。”说完若有其事地看着韩建斌。

“净胡说!”韩建斌不屑地说到。

“我们百姓惹不起,躲总可以吧!”

“对了,我叫李壮!”搬家人对着警察说到。

真是人如其名啊,李壮李壮,力壮之人。他的身材已经很好的诠释了李壮的含义。两位民警顾不得继续询问问题,开始联想起名字怎么就这么恰如其分地和这个人融合到一起。

只见李壮把手里凳子一举向前一步便把凳子放到了那辆已经快装满的三轮车上。

“不赶紧搬东西,和谁说话呢?”门内传出一个女人洪亮的声音 ,打破了民警们的沉思。

只听见话音刚落,门内走出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朴素,一顶帆布帽下显出太阳炙烤后黢黑黢黑的脸,这对于现代爱美女性来说简直就是灾难,而面前的这个女人显然也是毫不在意,生活已经让她顾不得考虑夏日太阳对她皮肤的灼烧。

穿着一件运动装,拉链延伸到脖颈前,一条浅黄色的裤子有虽点旧的穿在她腿上,但也不觉得坏到哪里。

“警察同志,这位是我的发妻,柳桃。嗷,对了,那边玩的”是我的女儿小花了。”

“嗯!”南辉应和着,而一旁站着的韩建斌点了点头。

“您看看这个图片你认识吗?”

南辉没有继续观察从门内走出来的女人,也顾不得继续欣赏小花优美的踢毽子的动作。接着女人的话,然后拿着被害人的头像让正在往车上摆弄家具的搬家人看。

搬家人李壮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图片中的被害人图片,若有所思地沉思起来。

盛夏炎热的清晨,昨夜发生的这个凶杀让本已闷热的天更加气氛迥然,人心惶惶的。

年轻的南辉看着李壮的神情,此时的他是多么希望从李壮这里得到重要的情报啊。

韩建斌看着搬家人,听着南辉的询问,心想好小子啊,入警两年就能锻炼的这么好基本功掌握的这么麻溜了,而且询问起人来力道倒也十足,一点不亚于老警察的派头。心里默默为他点赞。

“这个人以前好像是在这附近住过,那时候他家也很少与人来往,也都不很注意他家,现在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他们以前也是租的这巷里一处叫大杂院的院落中的房子,那是一套比较大的一处平房,显然当年那是一处有钱人家的房子。”

李壮咳嗽了一声,接着说,“我说警官同志,您也知道,这片居民区人流动实在也是大,又是属于城乡结合部,大多数人也不会太多在意新搬进来的人,哪怕是老住户,至于谁搬走也是很少有人理会的。”

“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就在案发地不远的地方,你去那问问看!”李壮媳妇柳桃对着警察抢着她丈夫的话说到。

“哪里?”年老民警补充问到。

“实则就是壮汉那家隔壁的隔壁喽!”

“啊!?”两个人同时发出带疑问的惊叹字。

年轻民警南辉上前依法查验并登记了李壮一家人的身份证信息,并且把他们的电话号码记录到了他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本子里。并且嘱咐李壮夫妇两个人说,如果有关于案件方面的情况需要继续补充侦查调查取证的,要求搬家人如实接受公安机关的询问。临了特意嘱咐李壮和他媳妇说,这段时间要保持手机畅通。

案发地虽临街,但地处城乡结合部,虽然案发地所属的那个平房区已经和城市打通且就在城边上。但依然人口不多,吸引不了太多人来这里居住。住户不很多了,人也就自然少了。巷口外有一条马路。

年轻民警南辉和老民警韩建斌一边走访居民打听死者身份,一边打听报案人提供的昨夜案发现场那位消失的黑影,是哪一户的居民半夜跑出来“看热闹”。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听着每一家的介绍,他俩不敢有丝毫懈怠,都详细的记录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看似洋洋洒洒的每一句话,也许线索就在某一句话中呢。

10

刑警队那边也没闲着,半个月出了两起命案,这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困扰与焦虑,案件一刻破不了,就犹如头上悬着的一把剑,随时还有掉下来的可能,要万一案犯得手后犯罪分子继续作案,那会给群众带来无限的恐慌和对警察办案能力的质疑。况且连着两个凶杀,都是一刀致死,一个被割断了颈动脉,一个被从后心处刺入贯穿整个心脏,刀刀都是致命的。

刑警队的法医对尸体做了详细的解剖,仅仅发现最近的这个凶案尸体除了脖子动脉被割断的伤口并无其他刀伤,身体上也无其他的伤痕--当然除了死者膝盖和大腿一侧有点划痕外,这显然是死者倒地瞬间与地面接触所导致的磕碰摩擦所致的伤。

刑警通过死者的指纹,很快确定了死者的身份,这为案件的进一步侦破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并且调取在刑事鉴定科图像处理中心相关系统中的死者头像信息,毫无悬念也和死者的头像十分吻合。

刑警队赵队长让刑事鉴定科的小李子李乐把相关资料以电子版的形式传给了派出所的李所长,因为学校就在该派出所的辖区范围,要求协助查询相关信息。

派出所李所长派之前去平方区出警的那名年轻民警南辉和那名年老一点的警察韩建斌去调查死者的信息。

首先他们赶赴了当地的第二中学了解情况。

校长接待的这两名警察。南辉说明来意后,把之前打印出来的死者身份系统中的图片以及死者死亡后尸检前小李子拍摄的两张死者头像的图片递给了校长,其中那张从身份系统中调取打印出的图片下方用铅笔注着死者的姓名、身份证号,身高等信息。

校长接过图片,看了一下死者头像,那是一个刚二十出头样子的年轻人,头像十分惨。姓名被姓常名笑。

(死者:常笑)

“喂,档案室的吗?查一下常笑的学籍资料,他的身份证号码是XXXXX…”校长看着图片上的备注对着电话说到。

“好的,尽快查!”

不多久档案室那位年轻貌美的档案员拿着几张打印出来的死者信息敲门走进了校长办公室,看到两位民警后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但很快就把资料递给了校长。

“嗷,原来是韩老师班级的学生啊!”校长翻看着资料面向警察说到。随后打通了韩老师的电话。

“感谢你们对我们公安机关的支持!”派出所年老的民警韩建斌说到,南辉在一旁看着。

“我们学校都有完整的学生学籍资料,只要给提供的信息足,很容易就能找出所查学生的历史信息,包括成绩等……”

“我还能帮什么忙?”送资料的女同事看着没自己什么事,待校长说话结束接着说到。

“谢谢你送来的资料,暂时没事了!”校长对着档案室送资料的女同事说到。

就在档案室那个女老师走出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韩老师走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韩老师敲了两下门。

“请进!”

“韩老师,这两位是我们辖区派出所的,过来了解一下你曾经教过的一名学生的情况。”

“好啊,不过一会儿还有课,得快一点儿。”

“那我们就开始吧?!”年轻民警南辉说到。

“你曾经教过一个名叫常笑的学生吧?”韩建斌接着南辉的话问到。

“啊……”,韩老师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好几年了都,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他被杀了!”南辉斩钉截铁的说到。

“被杀了?怎么会,当年他是个比较老实的学生,后来没考上大学,听说又去复读了!”南辉左手托着笔记本右手拿出夏执勤左上衣口袋中别着的笔,开始认真的记录着韩老师说的话。不时抬头看着韩老师。

与此同时,刑警队也在紧锣密鼓地调查着被害人常笑的信息。刑警队赵队长派那晚去案发现场照相的刑警李乐和中年刑警马强去被害人父亲所在农村的家中调查信息。

经过对其父亲的了解:

常笑在第二中学毕业后又在其他高中补习了两次,但还是没有考上大学,后来家人觉得丢人,搬离了那个案发地小区 。

常笑父亲搬离松花城后就回老家种地了。而他儿子显然对农村田园般的生活不很满意,回家后又经常和他爹吵闹,最后一次吵的凶,之后甩门就走了。据死者父亲说,死前两三年都没回家了,只是偶尔给家里打个电话而已。据死者父亲讲,死者高考失败后精神受到了刺激,之后就去城里打工了。

具体死者去城里之后在城里哪里居住在什么单位打工,死者父亲也就不知道了。

刑警把他们掌握的信息在第二天中午前提供给了派出所的同志。而派出所也把他们走访掌握的信息提供给了刑警队的同事们。

中午回来已经筋疲力尽的派出所警察南辉和老一点的那名警察韩建斌得知刑警提供的最新信息,利用在单位午饭时间开始议论起这个案件来。

“下午还有几家需要去走访,一定要登记好了住户信息。我看下午还得再去案发地旁壮汉家里一趟,另外死者之前住过的房子我们得去看看,听说房子挺大,之前住户多,如今只有一个老头了继续在那里住着。”老民警说着。

“会不会真有恶灵?”南辉笑着说到。

“哪里有什么恶灵,还妖怪呢!”

“可是没有恶灵为什么居民反应案发时乌鸦异常吵闹。”

“乌鸦没有耳朵啊没有眼啊,它们瞎啊,人多了它们发出警戒声音很正常!”老民警韩建斌乐乐地说到。

其实两人都不轻松,之前已经有人反应这个辖区迷信思想挺严重,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说笑归说笑,辖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是无论如何辖区警察们也想不到的。之前百姓反应这里迷信思想严重,都不以为然,毕竟没出事。而且作为辖区派出所,对这里人口流动应该是了如指掌的,但是现在却发现这个工作根本也是没有做。

年轻警察南辉刚来两年,而且这里也不归他管辖,但是对于老民警来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知道案发现场住了什么人,发案后才现场记录登记,这要是让所长追责下来甚至分居追责下来,这无论如何也是他承担不起的,这已经属于严重工作失职,甚至严重一点儿的说都涉嫌渎职了。

中午吃完饭,两名警察各自到备勤室休息去了,经过昨晚一天的值班,以及一上午的走访,两人精疲力尽。中午简单说了一下下午需要做的工作就都去备勤室休息去了。

11

下午一上班,两人又驱车赶赴案发平房区,直接把车开到了案发地壮汉家门口。

敲门进去后,发现壮汉李壮一家人正在收拾东西,似乎也是要搬家的意思,很多行李都堆积到了地中央,电视也被放到了箱子里。

“你们这是要搬家吗?”南辉好奇的问?

“怎么突然要搬家了?”韩建斌紧接着问到。

“不搬家不行了,人都死家门口附近了,太晦气了。正好这房子也不好住了,之前已经在市区买了楼,本打算过几天再搬家的。要万一真是恶灵,那怎么办?何况孩子害怕,每天晚上都想着门口死人的事情也闹心不是!”李壮老婆说到。

“你看看这个图片上的人你见过吗?”年轻民警南辉拿着刑警给他传过来的已经打印出来的图片对着李壮说到。

“这个人……”

“这不是租隔壁李大爷家房子租户的儿子吗?怎么,死者是他?”李壮媳妇凑过来看着图片说到。

“是啊,他家就在隔壁的隔壁,不善与人交往,在这里住了几年,听说他儿子考大学考了好几次没考上,后来就搬走了,说是因为他父亲觉得丢人。”李壮说到。

“还知道什么?”老民警韩建斌问到。

“听说他儿子,嗷,就是你这个图片的头像这个孩子,他打他爸!……”李壮媳妇若有所思的说着,眼睛一个劲地瞅着年轻警察和老警察。

“什么,他能下手打他爹?真有这回事?”老警察韩建斌说到。

“是啊!”壮汉夫妇不约而同的说到。

两位警察顿时沉思了,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之前听百姓说的故事。

“午夜月圆,就像老百姓的说的,恶灵来了,这是一种魔咒,月圆午夜会有死尸,这是做了坏事的人会遭的报应。”

他俩又联想到刑警听说的恶灵的故事,两人面面相视。

“对了,你知道昨夜黑影的事情吗,那个人是谁?”年轻警察似乎突然是想起来了什么,发出急促的声音对着壮汉问到。

“黑影?”

“据报案人所说,昨夜案发现场不止你和报案人,还有一个黑影在远处看。报案人说后来消失了,他还以为是周围的邻居。但是我们询问好多人家,都没人说昨夜午夜有人出来过。”年轻警察南辉说到。

年老的民警韩建斌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家人,似乎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最近小区有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精神病,经常晚上在这里出现,见人都会追。”李壮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说起来。

照例记录了李壮一家的证件信息并留了他们的电话,并且把民警的电话留给了他们,嘱咐他们随时保持电话畅通。

12

走出壮汉家,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凶杀,黑影,搬家,恶灵,打父亲,精神病,邪教。一系列的问题都涌现出来,他两个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事情等着他们两个。

走向了死者租住的那个大杂院,里面现在只住着一个老头,家里子女都已经去大城市居住生活,一年也很少会回来探望他。而他也不愿意接受子女的邀请去和他们一起居住。

这个属于他的大杂院是他居住了一辈子的所在,里面有他一切美好的记忆,有他父母的身影,有他已逝妻子的痕迹,有他出租房屋时候租户们的喜怒哀乐,他现在老了,妻子去世后就不再出租房子。也许人老了,想安静生活吧。

警察敲开了他的房门,看到警察过来,他热情的把他们接进了客厅,并且倒了两杯热茶。

“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在你院子里住过?”

“老爷子带上花镜看了一眼,沉思片刻便说到,他们在我家租了三四年的房子,后来走了。这孩子没考上大学,补了几年也不行,后来性情大变,打爹骂娘的,他娘被气死了,他爹后来就搬走了。”说完手指了一下院里一个房门紧锁的房子又说到:“你们看,死过人的房子也是晦气,尤其还是被气死的女人住过的房子。他们走后,那间房子被我锁住了,一直没有再出租。里面有些他们的东西以及那个孩子留下的书还没有搬走,我也没有给他们扔了,都锁在里面了。”老爷子动情的说。

“逆子!”年轻民警南辉恨恨地说。

“我们可以去看看么?”韩建斌对老头说到。

“当然可以,你们是警察当然可以进去喽,这话说哪里去了。”说着便开始找起钥匙来。

“午夜月圆之夜,恶灵要来,这是一种魔咒,月圆午夜会有死尸,这是做了坏事的人会遭的报应。”走向被气死过女人房间的路上,百姓对他们说的话又在两个警察耳边响起。

老头打开生锈的锁头,带着两名民警进了那间被气死过女人的房子。

屋里已经布满尘丝,已经空旷的床下放着一箱书。年轻警察南辉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套带上。拽出箱来便开始翻腾起来。

突然一本日记出现在他眼前,他拿起日记翻看起来,日记是被害人写的。里面记录了女人儿子也就是被害人的点点滴滴,无非是考试需要加油,父母待自己非常好等信息,年轻警察快速浏览着。

突然翻开一页出现两个被写的很大的汉字“恶灵”,在“恶灵”二字下面写了一堆文字:

午夜月圆之夜,恶灵会来,这是一种魔咒,月圆之夜会有死尸,这是做了坏事的人会遭的报应。

“啊”的只一声,见年轻警察把手中的笔记本扔在地上,自己对着老民警说了两个字“恶灵”便跳出门外了。

“恶灵?”老头惊讶的说。然后补充到:“怎么又是恶灵,周围百姓都是这么说。”

老警察带上手套,拿起笔记本开始翻看开来。

“对了,这家女人死的时候是那年农历七月十五,夜里突然就死了,我印象特别深刻,那天也是一个满月之夜,晚上平时在巷道内老树上见不到的乌鸦那晚突然异常多!”老头突然说到。

“什么?农历七月十五?”

“是的,那天是鬼节,那会儿我媳妇还活着,我还带着我媳妇给我们去世的亲人出路口烧纸来着,日子我绝对没记错,是七月十五。”

“卧槽……”年轻警察南辉在门外骂了一句。

“想来算了算那个女人死了整整三年了。”老头掰着手指头数着年份然后又补充到。

韩建斌已经翻开了年轻警察刚才看过的那页,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内容,手也颤了一下,然后对着老头说:“这本日记我们带走。”

13

刑警已经把解剖后的已经缝合好解剖口的死者,那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的尸体送到了当地医院太平间,等待家属认领。除了脖子动脉被割断的致死伤外,没发现其他致死原因。

致死原因已经找到,但是在案发现场除了留下了几个不太好区分且比较模糊的脚印外没有发现太多有力的其他证据,这个案件和半个月前的凶杀有没有关联是不是一个人作案并不明了。

刑警们想着之前听到的流言:午夜月圆夜里,恶灵会来,这是一种魔咒,月圆午夜会有死尸,这是做了坏事的人会遭的报应。

因为有了百姓的谣言,而且很多线索显示两个案件有共同点,例如发案时间都是农历十五的午夜时分,都是致命伤,于是刑警队决定还是把两个案件并案处理。而派出所的李所长已经把老民警和年轻警察的调查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了刑警队队长 。

比较两个案件都是发生在农历十五月圆午夜的时候。而且得到的最新消息竟然显示被害人三年前母亲去世竟然也是农历七月十五,那天晚上被害人把他母亲气死了。

谣言已经在派出所内和刑警队里流传开来,越传越神,虽然刑警们见多识广,但是终究还是受到了民警流言和警队中的关于对恶灵和午夜夜乌鸦等情节的影响,惊人的两宗杀人案件都出现在月圆午夜时分,而且都是刀刀致命,现场没留下太多痕迹,做的可谓高超至极liu,也难怪警察们都会说是不是恶灵真的来了。流言传的最后甚至都传说成了只要夜里就会有恶灵来杀人。

派出所李所长及时给所里开会,不准透漏案件一个字,否则按泄露案情交检察院处理。

刑警队里面警察人数更多,赵队长也是给全队开会,告诫案件已经复杂,不能传谣,以防引起群众恐慌。

而实际上,辖区居民已经开始出现恐慌,谣言越传越神,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发生凶杀案地,壮汉一家搬走了,李壮一家搬走了,老头两个左邻右舍也搬走了,那个之前租住在这里的报案人也好几天不回来住了。本来就住户不多的平房区不到一周的时间已经除了老头外都搬走了,公安机关也不能阻止群众搬家。

但就在被害人遇害的第六天,医院突然给刑警队打了电话,说被害人尸体被人偷走了。

刑警队长接到电话后大惊失色,第一时间派人调监控找尸体,但监控一直到城边高速路口便没了,派出的几组警力按照运尸车的方向寻找,上了高速,到最近的收费站调取视频,发现根本没有发现那辆车,又返回来几次寻找,发现高速公路上有几处被破坏了的路障,这是当地百姓为了偷偷上高速公路而破坏的。盗取尸体的车辆信息暂时断了,刑警队长安排人员继续着手跟踪,但是盗取尸体的嫌疑人在很短时间就把尸体盗取而且还带着面具,刑警队也是没有更好的证据来寻找。

此时无论是派出所还是刑警队,无论是街边还是当地新闻媒体,都对这个神秘的凶杀案件有了广泛的猜疑,周围百姓议论纷纷,学校老师也是叮嘱学生家长这段时间要特别注意照顾自己的孩子,以防出现问题。全城重要路口和车站商场等,都部署了警力,无论是高速公路还是火车站,都在派专人在查验来往人员的证件。

14

第二天,也就是尸体丢失后的第二天正好是死者的“头七”,这天夜里派出所的年轻民警南辉一个人晚上下班吃完饭便来到了案发地,当地住户都已经搬走了,只有老头还在那里住的。他想到按照老头的说法,他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不愿意跟随子女在大城市生活,而且这套老房子是他一辈子的牵挂,里面有他太多的记忆。年轻民警决定还是要去他家看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死者在他家居住期间的细节。

年轻民警南辉敲开了老头的房间,发现院落中有一堆纸还在冒着烟,旁边还有一些没有烧的纸钱。

民警很是惊讶,心里暗暗地想:”被害人的头七,你在这里烧什么纸啊”。想归想,终究还是经不住好奇心,南辉开口问到:“大爷,你这是给谁烧纸呢?“

“嗷,我老伴离开我一年多了,今天很是思念,想着给她烧点纸钱,在那边有个花的。”

“嗷,您老伴去世一年了?”看见老头面无表情,年轻民警南辉没有继续追问下午,只是等老头在那里烧纸。

高高的夜空下,月光皎洁,总感觉气氛十分的诡异,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年轻民警的心口压着喘不过气来。看着天上的月亮,又看着眼前升起白烟,他感觉十分的不舒服,脚一个劲地来回倒腾着。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却发现指针是走的那么的慢,那么的慢。

老头烧完纸后,年轻民警南辉向老头询问了被害人生前的一些情况,以及其父母的情况。

老头说:“那时候他父母为了他的学业也是没少费心思,从农村老家搬过来陪读,在当地菜店给人打工,为人还算和善,在那个菜店也是一直干到最后。那个小伙子还算健谈,见了我总是叫我大爷大爷的,但是他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然后又补习了两年,却依然没有考上大学。有一天晚上,他和她母亲争执,结果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倒地就死了。倒是之前他们吵架,我也给他们说和,但是那天我恰好不在。后来听他爸说他儿子没法教育了都把妈气死了,不在供他继续补习考大学,后来他父亲带着他回农村了。”

“回农村和你还有联系么?”警察问到。

“他们就是租我家房子的房客,走了就走了,倒是走时给他留了我的电话,我还说有困难及时再联系我,但是对方自那以后就没联系了。后来的事情我就都不知道了,直到你们来找我。“

”你知道那孩子信邪教的事情么?“警察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老头说到。

“啊......?“老头惊讶的说,好像面色一下子变了。然后接着说:”什么邪教啊,邪教啊,没有的事情吗,我不信邪教的。“

”邪教,我听百姓说你们这个平房区有人信邪教,但是我走访了好多家庭都没有问出什么来,不知道您知道这个事情吗?“

警察满怀期待的问着面前的那个老头,但是老头一个劲地摇头。年轻警察有点失望,看着眼前已经燃尽的纸钱,好像也想不起再问什么了。

”打扰你了,我看今天头七,顺便也是来看看你。这里住户不多,又出了这事情,除了你都搬走了。”

“我一个老头子怕啥子吗?“

“那希望您能继续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另外如果发现什么异常,请第一时间告知我们,另外我们也会有人经常过来巡逻震慑那些有邪念的不法分子”警察临走前一个劲地叮嘱老头。

15

夜里的平房区异常的安静,月亮已残但还是照耀的天空异常明亮,繁星在头顶闪耀着,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一阵微风拂面,年轻警察正了正自己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衣服。

开门时候老头儿老宅大门发出的“咯吱”一声的声音打破了了夜的宁静,墙头上的猫一动不动的看着院里的两个人。

年轻民警南辉走出了老头儿的大杂院,老头并没有送出门。头顶上空的乌鸦异常地多,都在老树树梢上栖息着,黑压压地一片,远处的狗啸和树头的蛐蛐此起彼伏地叫着,使这个夏日的夜间格外地不一样。因为老头和壮汉家中间只隔着一家,年轻警察很快地就走到了壮汉的平房旁,他突然大惊失色。眼前有一堆纸刚刚燃尽的样子,他走到纸跟前,伸手试探了一下纸灰,温度还在,这显然是刚刚有人烧过的。大半夜的,谁没事干给这个死人烧纸,他的父亲知道他死到现在都没来认领尸体,说是晦气太深,来认领会有不好的厄运。

他又瞅了瞅周边,似乎还有长条形制的黄色纸条,他走过去捡起一条黄色纸条,发现画了有规则的图案,这似乎是在港台恐怖片中老道用过的“符”。

“这究竟是什么人烧的纸钱呢,四周住户都搬走了除了老头外,谁会给这个二十岁的死人在头七烧纸呢?而且又有这么多符在周围,到底预示着什么,之前有人说这里迷信思想严重,看来这次真的有实物证据了。”想到这些,他把那条捡起来的黄色有图案的纸条一对折了一下放到了他的兜里。

一系列的问题出现在年轻民警南辉的脑海中,使得他又惊又奇,一时间也是无法解释,看着天黑的厉害了,巷道外车流量也不多,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年轻民警南辉健步如飞,头也不回地往街道边走去。此时头顶上方枝头上落着的乌鸦也一下子都飞向了天空,开始在头顶上方盘旋起来,不时发出哀怨忧愁的鸣叫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天,也就是头七的第二天。

突然派出所接到一个报案,是110指挥中心转派过来的,说是一个扫大街的报案说在平房区又出现一具死尸。这个派出所接警的警察是那个老警察,一听到这个事情后差点惊的把手机扔了。

”我去,这是要闹死人的节奏啊,还让不让人活了,上一个死尸还没弄明白,又一个尸体又出现了。“韩建斌喃喃自语到。“卧槽……”

年老的警察韩建斌把这个事情及时汇报给了所长,所长听后大惊失色,不到十天出了两条命案,还把第一个命案中的尸体被人从医院偷走了?

所长这回亲自带着韩建斌和年轻警察一起去案发现场,并第一时间通知了刑警队的李大队。刑警队接到警情后也是非常重视,刑警队赵队长亲自挑选精英第一时间赶赴出现尸体的地方,那个平房区壮汉家附近。

警车汽笛声正聋发聩,车停到了壮汉年家门口不远处。轻民警第一时间下的车,一下车看到那个尸体惊出声来,对着所长和年老警察喊到:“诈尸啦,尸体走过来了。昨天是死者的头七,这是自己要来给自己过节啊”

其实尸体哪里会走,分明也是人把它运过来的吧,这个道理谁都懂,只是南辉看到当时的情况实在也是惊讶的不行,顺口说了出来,倒是在那种情况下,说一个尸体自己走过来,倒也是很形象。

李所长和韩建斌走到尸体跟前,发现这就是前天晚上丢失的那具尸体,那个二十岁的被害人的尸体。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找了两天的尸体,竟然又出现了,而且是出现在了案发所在地的地方。这不禁让人感觉到这个案件的复杂性,以及隐隐约约透漏出的恐怖色彩来。年轻警察顺手把脖子上挂着的相机打开盖子便开始拍起来,这时候刑警队的人也来了,听派出所的同志说了经过,又看了看走过来的尸体,都大惊失色。

他们此时都在想,昨天可是死者的头七啊,莫非尸体昨天自己走过来的?不对,尸体是被人偷走的,我们已经派警力追踪了两天了,没想到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一系列的疑问出现在刑警队和派出所出所警察的脑海里,此时的他们一脸茫然,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候,又一辆警车开了过来,车里只有一个人,他下车后直奔刑警队队长的地方走去,是找刑警队队长的。只见两人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后,刑警队队长点了点头,然后那个人又开着警车走了。

刑警队赵队长找来李所长,借了一步地对着他说到:”告诉你一个事情,百姓口中说的那个经常半夜才出来的‘精神病’,那个人似乎是找到了,我现在已经派专人跟踪上了,好像还是咱们警队内部的人?“

”什么?”李所长大惊失色的喊到,忘了周围还有其他人还有那个报案的清洁工。然后降低声音继续和刑警队队长沟通起来。

“我派的得力干将这些天一直在各个路口查看晚上的行人,已经锁定了一个人,这个消息你不能透漏给任何人,包括你最得意的助手,因为这个所谓的精神病好像就是你们所的一位民警。“

”知道是谁了么?”

“十有八九确定了,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们详细调查一下,但是晚上喜欢在外游荡又有喝酒习惯的人并不能就认为是犯罪嫌疑人,何况每天喜欢天黑后出来游荡的还是咱么自己的警察。“

”好,我知道了。”

看着所长和刑警队队长窃窃私语,年老的警察和年轻的警察都识趣的继续说着死尸和“符”的事情。

16

转眼之间已经是被害人死亡快一个月的时候了,刑警队掌握了足够证据后,把派出所的一个警察抓了,那名警察也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该警察拒不承认案件是他做的。刑警队调查其家人,说这孩子晚上喜欢喝酒,喝完酒还喜欢耍酒疯四处游荡,家人也是管不了索性由着他,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出事。而刑警队掌握的足够多的证据也只是通过调取临街摄像头,发现那个警察在晚饭后出来游荡,而并没有其他实质性铁证。

派出所所长也是焦头烂额的,心里想捉贼都捉到自己家门口了,自己的派出所出了这么个“神经病”而且还疑似犯是罪嫌疑人,实在也是给这个所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他硬着头皮,去刑警队讯问室见了那个被刑警队已经拘役正在审查的他们派出所的民警小韩。他看着小韩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想象刑警队送过来的视频中的那个人就是小韩。视频中的那个人在晚上穿着黑色的衣服,晚上时而在街上游荡,时而对着人喊,时而又站在黑暗处一动不动,还有的时候又在地上乱滚。至于随地大小便,还有衣着不整更是没法形容。平日里干工作很认真的警察,怎么一到了晚上喝了点酒就成了那个样子。也着实让所长不知道怎么是好,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去刑警队里面看了他,想着毕竟是自己的战友兄弟,没有定性之前,都是嫌疑,不足以确定凶案就是他做的。

看见所长过来了,小韩委屈的说:“所长,抓人怎么把我也抓了过来,我只不过晚上喜欢没事的时候在路上溜达,也不危害社会啊。“

”还不危害社会,抓你抓对了,大半夜不回家见人就嚷嚷,你想吓死谁?”

小韩委屈的说到:“所长,您是知道我的,平日里我工作积极性多么高啊!而且他们只通过那天我朝那个平房区方向走就把我关押起来,这有点牵强附会吧?所长,这是要制造冤家错案吗?”

……

第二天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为此一个白天,整个派出所已经忙炸开了锅。所长早晨开晨会都说了所里小韩被刑警队羁押还在审问,犯罪分子到底是不是他目前还不好说。辖区人口复杂,所辖的,那个平房区没几个住户了 ,但也要有人晚上去巡逻。同时注意辖区其它地方晚上治安状况,防止出现问题。还说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案件,只留值班警力处理即可,今天晚上情况特殊,又是民间的“鬼节”,所有除所里留守的两名值班干警外的,警力都要下沉到辖区各个社区进行巡逻,震慑想利用这个特殊日子制造麻烦的犯罪分子,防止出现案情。

最后临了所长对大家说,所里的小韩有可能下午被暂时放回来,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抓到他的直接证据,被强制拘传24小时如果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是必须立即释放的。叮嘱大家,小韩如果回来暂时几天不给他安排工作,让他在家里休息几天顺便让她家人管着点喝酒,免得丢人。

其实所长的心思大家都明白,同事小韩现在还在隔离审查的呢,经常出现在夜晚的目前发现的就他一个,刑警队的战友们也都不是吃干饭的,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同事就是杀人凶手,所以暂时把他放了回来,但并不能就此排除他的嫌疑。所长的话意味深长,而与会的派出所的警察们都心领神会。

农历七月十五,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那位年轻民警南辉也是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不信邪的年轻民警主动请缨去平房区执勤,所长给他派了一个协警辅助他执勤巡逻。

今天晚上,又是一个月高风凄满月的夜晚,月亮格外的圆,因为是农历七月十五,晚上七八点在路口烧纸的人是特别的多。而乌鸦也是在头顶上方盘旋着,迟迟不肯落上枝头,群众都被近来的凶杀案件困扰的不行,草草烧完纸钱没一会儿就都赶早回家了。

年轻民警南辉怎么也不信邪,跟着辅警一直在路上巡逻着,他想着百姓说的话“月圆午夜的时候恶灵会来的吧”,但是他转头又想,同事小韩现在虽然下午已经放回了家但已然还在隔离审查的呢,经常在夜晚出现在这附近的目前发现的就他一个,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同事就是杀人凶手,所以他还是格外小心,想着同事如果出现在这里会是什么身影,年轻民警深怕放走了任何一个线索。

晚上九点多,所长要求全员收队了。但是倔强的年轻警察不肯就这么走了,跟着同事们回到了警局把他随身佩戴的枪交回到了单位,然后自己带了一根伸缩警棍便又急匆匆赶到了那个他刚刚巡逻过的案发地。

十五的夜里,在他再一次回到案发地的时候,他发现乌鸦在他头顶上盘旋着,似乎是有人惊动了乌鸦,迟迟不肯落上枝头,不时发出阵阵凄惨的叫声。而往常这个时候道路上本应该还有烧纸钱的人,近来又出了这事情,此时的路上已经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他想:“难道是传说中的恶灵真的存在?这么晚了,乌鸦一个劲儿地在平房区上方盘旋不肯落上枝头栖息,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月光太明亮了,还是像老民警之前和他说的是因为有人惊动了乌鸦使得它们觉得不安全一直在上空盘旋?”

远处的汽笛声渐渐稀疏了,蝉却叫的依旧勤快。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进巷口的时候,有一把借着月光散发出阵阵寒气的刀在他身后向他徐徐逼来,而他却还没有感受到身后的悄然而来的危险。

与此同时他突然发现在他眼前二三百米处的大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个黑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伫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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