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路灯下的小姑娘

“路呦呦 情悠悠，山瓀水障 劝君留。美人迟暮 家中卧，伊人对镜鬓霜浓。”刘芒躺在硬板床上光着膀子摆个大字，脸冲着天花板“怎么样？好词吧。”
“好你妹，你妹好，妹儿你好吗？”
“路呦呦！你给我严肃点。”
“就不，你看你严肃了，那个词儿是啥啊？不就是说我是个负心汉或者是一个客死他乡的短命鬼，还让我说好？没文化真可怕。”路呦呦躺在硬板床上光着膀子摆了个大字，脸冲着天花板。
“我没文化，我没文化，我！”刘芒动了动脚趾，蹭了蹭路呦呦的脸“你能把你脸上茂密的毛发剪一剪吗？像张飞一样好吗？”
路呦呦直接伸腿踹了踹刘芒的脑袋“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两字，猴屁股的穿裤衩，愈捂愈红。就你那小学刚毕业的文化还做诗？做词？我就张飞怎么啦，有爷们味儿，快去做套手抓饼我饿了。”
“没料了。”刘芒纹丝未动躺在床上答。
“料呢？”
“昨晚饿吃了。”
“二十张呢，你就都吃了？”
“熟的应该在厨房还有点儿，你自己热一下吧。”
“我热你大爷的爪！没有料今天去卖什么去，卖你妹啊！”
“我告诉你路呦呦别一天天拿我妹说事儿！还好我没有妹妹，要不一天天的还不被你念叨的耳根子发烫。”
“没妹你激动个屁？”说话间路呦呦伸出他一腿毛的大粗腿一脚将睡在床边的刘芒给踹了下去。
刘芒趴在地上，一个翻身脸又对着天花板了。“我说，咱俩去卖啥啊，都没有料了。”
“没料去买啊。”
“没钱了。”
“钱呢？”
“早没了。”
“啥时没的。”
刘芒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面对着床上的路呦呦”告诉你行，但你不准打我。
“你先说我再决定打不打。”路呦呦穿着大红短裤衩对着刘芒说。
“咱前天晚上喝多了，钱包让你顺手给了路灯下的小姑娘。”
“你在这和我唱歌呢啊，路灯下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当时在哭，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抛弃了。”
”我去路呦呦，你这个酒量愈来愈牛啦，喝了那么多居然也没断片儿！那我就不用担心了，你自己记起来就行了。“
”记起来你妹啊！那是陈坤的歌，路灯下的小姑娘。你妹，你妹，你妹的。”
“啊！啊！啊～不是说话了不打人的嘛！”
“你是人嘛刘芒，你是人嘛？为什么不拦着我？知道我喝多了还不拦着我你什么居心？不就是等着看笑话嘛！就你总来蹭住把我女朋友给挤走了，又偷了我的钱，还吃光我的粮，你要干嘛你，我上辈子欠你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路呦呦低声大叫。
“你打就打！老子我也是爷们一条，就是你把手里的臭袜子放下，你在举过来我真要吐了。”刘芒绕着床边的圆桌对着路呦呦，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袜子“我没偷你钱！是你自己给小姑娘的，真的！”
“你还说，你还说是吧。”
“路呦呦你把袜子放下放下！”
“好好好，你从我家衣柜上下来，这是我唯一的前女友留给我的，你小心点踩坏啦，下来！”
铛铛铛～请问有人在家吗？
“我马上就下去，你先去开门，我肯定下去，一会儿人家等急了，听声应该是个美女。”刘芒在柜子上面软言慰语的安抚。
铛铛铛～请问有人在吗？
又是一阵敲门声和一阵甜甜的嗓音。听上去还真应该是一个美女，路呦呦忍住内心的淫笑：难道说我断片那天真的拯救过一个美丽的小姑娘，而她现在就是来报恩的。越想越美，脸色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顺便还开出了一朵可爱的小花。
路呦呦停在门口向下扯了扯皱皱巴巴的衣服，伸出了湿漉漉的舌头一只手舔了一下手，接着就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梳了梳，未挥发的口水让油头更加的闪闪发亮。将猥琐笑容挤成阳光般的真诚友善，开门……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面前的一个需要路呦呦仰视的光头满脸的横丝肉。赤色的嘴唇周围长满了烫过锡纸般的络腮胡子，还是紫色的。喉咙上下蠕动一番，又发出了甜美的声音“你好，请问家里有人在吗？”
大汉并不着急说事，同路呦呦打量他的表情一样的打量着路呦呦。
咔哧，轰隆一声从屋内传来，顺便还有“啊！”
路呦呦转身跑回屋的瞬间让大汉一只手从衣领处拎起，两只脚还没有反应过来习惯性的空跑了两下。
刘芒哎呦着从屋里走出来，眼前的人影还没有清晰过来呢就已经被忽然冲过来的人给制服了。
眼睛被人蒙住了，晃晃悠悠的感觉被恐惧放大后让人很想吐。嘴巴也被堵上了，想想一会儿吐不出来还要咽回去就更想吐。
车内有男人们特有的汗味儿，还有偶尔出来的脚丫子的味道。刘芒脸色酱紫：哎呦我去，坐在我前排的大哥你能别放屁吗！你后面的人嘴是堵上了鼻子还在呢！
无声的反抗毫无意义，身体扭动着反抗就会被胡乱的打一顿。
沉默了，没有大力水手的菠菜无法在沉默中爆发，那就死亡吧。刘芒停止了反抗。
一阵鼾声传来，路呦呦我真服你，心大啊。刘芒心中奔腾出一万只麻辣小龙虾。
嘎吱一声，车停了。数着路呦呦均匀的鼾声，刘芒推算出车应该开了6个多小时。我们肚子饿的时候是早上5点多，那么现在就是12点左右。刘芒摇了摇脑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时间对于鱼肉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眼睛依旧被蒙着，在黑暗中胳膊被大汉架着。路呦呦感觉鼻腔里渐渐有了香味，一缕一缕的还不相同，那么这里一定是有至少3个不同的女人，我们居然走到了人间香阁？
“给他们松绑吧”清脆的声音通过了耳朵抚慰了翻腾的胃口。
眼睛还不适应突然的光线，模糊的影子变得清晰，婀娜多姿在粉红色的纱帐之间。
“刘芒我在这儿呢！”
刘芒扭头看到睡后精神焕发的路呦呦，无论怎样的困境都无法阻止他睡眠的质量。
“你是要一直坐着吗？”对面红色长裙的女人，侧面露出了一条白花花的大腿。
女人脸色温怒“你看够了没有！”
好奇怪，不是为了让他人看的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呢，为了凉快？懒得多想言归正传的好。刘芒继续坐在地上并没有邀请来的意思。
“美女们把我们这两个大老爷们抓过来不知所谓何事？”路呦呦默契的换上色咪咪的流着口水的眼神看着众美女补充道“我们两个是传统的硬朗中国好男儿，群咿咿呀呀是不接受的，选个喜欢的还是可以的。”
呸……太太口服液从四面落在他们的脸上。
大眼萌妹子一个侧踢，伸出那条老长的穿上了皮裤的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路呦呦的胸口。路呦呦左手抓住萌妹子的脚，右手就顺着小腿滑向了大腿，妹子的脸从锁骨红到了发际线，手头也失了准，让路呦呦一个回身锁住喉咙。
刘芒微笑的起身双手还习惯性的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别拍了，那地比你的裤子都干净，赶紧的。”
刘芒站到了路呦呦的身后，保证了360度没有死角。
哈哈哈哈哈哈……
未见人影笑先闻，刘芒看了看众姑娘们一脸严肃的表情就知道是老大来了。
“来我这里做客就这么对我的姑娘？”一个大叔的声音传来，带着他一身的油腻。
“我们没想来做客，老板您一下子把我们就蒙着眼睛带来了也不是什么待客之道……”
“别和他墨迹”路呦呦在一边催促道。
刘芒扫视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人“姑娘完璧归赵，咱就当做了一场梦。我们就是两个卖煎饼果子烤冷面的小人物，要是您曾经光临过小店哪里得罪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一下贵手成吗？”
胸口碎过大石后的吐血般的沉默，美女们的眼神中露出杀气。
“刘芒”声音划开杀气“身份证上为1990年10月10日生人，祖籍东北辽宁，少时学过一些手段防身……”
“都是假的。”
“我就是一个社会边缘人物，无耻无底线无节操的三无青年，您着佳丽环绕的何必和我扯上关系，再拉低了您的身份。”
“你怎么这么多屁话，我不喜欢这儿，咱俩快撤。”路呦呦的额角渗出了汗液。
二人注意到这个大圆形的屋子上有八梁，中有八柱，下有八龟图纹呼应，四周是彩色琉璃瓦拼成八卦型的窗子。想出去除了进来的那个门没有其他出口了。路呦呦手上的力道猛增“带我们出去小宝贝儿”他在萌妹子的耳边轻轻的说。
距离门口还有10步，5步，倒地，同样倒地的还有众姑娘们。
刘芒倒地的眼睛看到从防火阀中还在滋滋往外冒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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