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断续的，明灭的（每周记10）

（2019年4月8日—3019年4月14日）

1

木心在《素履之往》自序里说：“总觉得诗意和哲理之类，是零碎的、断续的、明灭的。”

深以为然。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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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傍晚突下大暴雨，几日来已宛若夏季的气温立马又回归了春天。

行走在雨后的街头，看街树上被雨水冲洗得发亮的新叶，以及虽然阴沉却依然难掩清新的青灰色天空。

迎面吹来一阵阵凉寒而又清爽的微风。

心里有一些些的惆怅，又仿佛有莫明的轻盈和欢喜。

一直以为，人生最好的状态，应当是清醒的、坚定的、笃定的，不纠结，不焦虑，不盲从。

就如这春日里倏忽而至的暴雨。

就如这暴雨后的街树、天空和凉风。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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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周六杭图放映的前苏联电影《皮罗斯马尼》。

格鲁吉亚的天才画家皮罗斯马尼，生前未曾得志、穷困潦倒，死后才获得巨大声誉。格鲁吉亚的拉里纸币上至今印着他的肖像。

在映后交流中，有观众说，画家是被这个世俗、功利的社会所抛弃，被迫孤独郁郁一生。

说的没错。而我同时还以为，画家固然是不被时代所认可，固然免不了亦有悲哀愁苦，但这样子的人生却终究是他自己的主动选择。

他选择按自己理解的方式绘画而不迎合大众。选择在城市里游荡而不愿被人雇佣过有枷锁的生活。选择与喧嚣的当下保持距离。即使穷困孤独也不改初衷。

皮罗斯马尼在世时，周遭人看其莫不觉可怜可叹。殊不知，生命短暂，遵循自己内心意愿的一生才是真正值得而无憾。

而作为一部拍摄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前苏联背景下的影片，能如此关注并尊重一个如此另类的个体，也是珍贵。

4

开始重读陈丹青的《草草集》。

其中有一篇《漫谈木心》，提到木心讲关于“说”和“听”：“他（木心）说现在不解反讽了，说我出了本《退步集》，大家就说：看啊！他自己都承认退步了。”真有意思。

陈丹青类似书名的作品还有《退步集续篇》和《荒废集》。

5

去了西溪湿地，没有去看花朝节的花，只一味看绿。

那样大片的树的绿和草的绿一起晕染开来，连带着溪水、天空和空气也仿佛都绿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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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这暮春的浓绿，原来是比初春的繁花更让人醉的。

又想起木心了。亦是在《素履之往》里，他说：“没有比春夏秋冬的次序更如人心意。”

而我妈长凤还在路边看到了一些野笋，碍于周围有人，她没有下手。

回家后长凤嚷嚷：“我是怕CXJ罗里吧嗦，说我不文明什么的，否则今天就有笋吃了。”

好吧，随她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