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是我原来学校最好闺蜜的女儿新婚大喜的日子。我特意从天津风尘仆仆赶回来参加婚礼。闺蜜家离我家很近,我步行五分钟就过去了。遇到了过去单位的两位年轻同事,很久没见,但见面依然亲切。婚礼地点是道外北七道街的满汉楼。
一进酒店的四楼,我就看到了那么多,很久没见的,退休的老同事们。那是曾经和我一起工作过的老大姐和老大哥。她们中有的白发苍苍,有的皱纹满脸,没有了昔日课堂上的风采。她们基本都是70岁左右的人了。我在他们眼里依然是年轻人。我说,我也退休了。她们感到很吃惊的样子。
我原来的单位是一个非常有凝聚力的,团结的大家庭。同事之间如兄弟姐妹一般,谁家有红白喜事,80%人均都到场。甚至有人缘好点的,连家属都来捧场。
我老公和这里的同事也都非常熟悉,完全可以代替我参加各种活动。这次老公没在家,否则一定和我一起来参加婚礼的。这种淳朴的,不带任何功利的友谊,是过去那个年代的专利,现在同事之间是很难见到了。
大家不断打听我儿子的情况,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他还是个小孩时,他们就陆续退休了。人太多,我都没有时间一个一个深入聊天,有的只是握握手就过去了。光退休老师及家属就来了近三桌。在职的教师还来了三四桌。我闺蜜这人缘好的,这人气真旺的。就是现任校长组织活动也未必能来这些人啊。
我儿子今后结婚,如果我想通知大家的话,原来单位的人数,一定碾压现在单位的人数。俗话说,人走茶就凉。何况我已经离开这个单位整十年了。但这里有例外,人走茶不凉。有啥事,一通知,刷刷全到。就怕再过几年,就有走不动的人了。
我曾被这淳真的同事友谊,滋润了20年,我很幸运,很满足。说什么职场勾心斗角,我咋就没遇到过呢。那个真心换真情的时代,早已渐行渐远。功利关系的金钱社会,毫无掩饰的粉墨登场了。如今的职场,还会不会建立起这样纯洁的友谊,我不知道。
婚礼结束后,和老朋友们一一告别,说下次谁家孩子结婚,我们再相聚。之后,我们同龄的四个老朋友一起去游松花江,从老江桥徒步去江北,然后乘船返回江南。
02
今天我参加了婚礼,又会了老朋友,这么圆满的一天,怎么还会我烦心事呢。话说来长啊!我们这四人中,我最大,还有两个比我小一岁,一个比我小两岁。我们都是80年代后期,先后毕业分配来这所学校工作的。
那时我们都没有对象,同出同进同玩,好的像一个人似的。陆续我们离开了这个单位。现在两位是校长,一位是主任,家庭和睦,孩子也都不错。就最后一位命运坎坷,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她在学校工作两年,考上黑大法律硕士后,辞职。毕业就任职于某国有开发公司,担任法律顾问。90年代初,房产开发公司是挣大钱的企业。可是她没干上几年,就出了问题。是自动辞职,还是被开除,她不说,我也没问。反正就是下岗没工作了。
没工作也不要紧,有法律硕士在手,那个年代大学生都少,,就别说研究生了,更珍贵。我的朋友除了法律专业,原来的专业是英语,也是那个年代最吃香的。她歌唱的是业余里的专业水平,高音部分,和鸭蛋差不多。如果那时就有星光大道选秀,也能达到被选上的水平。
有一次她和朋友去歌厅唱歌,唱了一首《雪绒花》,一个男生手风琴伴奏什么的,就一见钟情地闪婚了。且那男的比她小好几岁(当时我的朋友隐瞒岁数了)。家里都不同意,就一个妈,眼睛还看不见。哥哥姐姐能说啥,且关系也都一般。就这样婚礼也没办,房子也没有(男方是外地人),稀里糊涂就为“爱情”结婚了。后来 她们单位分给她一套房,算有个稳定的住处了。
过了几年不知道,这男人今天干这,明天干那。又浮又飘又出轨,还有家暴。于是她俩就离婚了。这时她也没了稳定工作,今天买点这,明天卖点那。去我家推销,我看她可怜,好不好地就买些。有一次去我家要借一千块钱。那时一千块钱还是挺大的数呢。
我和老公商量,借她500元,还不还就随便吧。别说,过了好长时间来我家真还了。就这样好好过也行,结果卖着卖着东西,加入了FLG组织。再见面就向我宣传退这退那的。把我气的不行。咋劝说没有用。后来十几年,我就不和她来往了。
从去年她又主动和我们中的一个人联系上了。据她说,她被抓起来了,蹲了五年监狱,刚放出来。这次她来了,我们是多年不见了,她苍老了很多,婚礼上她就挨着我坐着。和我说,30年前我们在一起的一些事。
光聊这些也行,没想到她依然屡教不改,执迷不悟,还向我周围人小声宣传退这退那的。把我烦的啊。还问我搬没搬家,要到我家来。我直接说:没搬家,但你不许到我家来。她问:为什么?我说:不喜欢在家接待客人,有事咱们出来聊。
江南码头分手时,她说:哪天咱们一起去唱歌呗。我没有正面回答。她是X教徒,我不能和她走的近,这觉悟我还是有的。但看着她无神的眼睛,憔悴的面容,驼背的身躯。我的心又是一阵的可怜她。如今她微信也没有,通讯受到监听,限制出国,她女儿在日本结婚定居,外孙子都三岁了,但她不能去,也看不到。
本来比我大两岁,早该退休了,但考学时改了户口,现在比我小两岁,依然没有退休。也没有固定收入,我不知她现在靠什么生活。咱不能帮助,所以也别打听。
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而且长的也漂亮,是性格不稳定啊,还是缺心眼啊,自己把自己一辈子给毁了。
这就是我高兴之余的烦心事。即可怜她的不幸遭遇,也憎恨她的糊涂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