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的影片,完美的犯罪——《嫌疑人X的献身》观影感受

东野圭吾是我最喜欢的日本作家,喜欢悬疑推理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是在东野圭吾的作品中能够通过一件案子看到对整个社会现象的思考,看似离奇、不合常理的背后总是有着最初简单的渴望与动机。

一个人买了电影票在最好的位置坐定,因为时间有些晚,人并不是很多,正好也有着安静的环境。很遗憾,在观影之前我并没有看过日版和韩版的电影,因此无法作比较,只能带着原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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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开场给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基本符合对于原著环境的想象。石神变成了石泓,汤川变成了唐川,当然这并不重要,张鲁一的人物刻画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在一些时候,我晃神会将他看成赵又廷,脸盲地有点厉害),唐川教授则让我感觉并不是那么信服,和原著相比太过阳光自信,也许是出于影片对于两人对比的需要,同样高智商的两个人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而贯穿始终的也就是两人的较量。

追求完美设计的“杀手”石泓

石泓是一个高智商的人,但他的高智商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这与他的性格和价值观取向有问题,只关心自己想要解决的问题,比如数学。对于其他的一切都是漠不关心。他不止一次地说道:“这些人都像是无用的齿轮”。包括他自己,在陷入其中,找不到生存意义的时候,自杀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死往往意味着解脱。所以说,为了实现最终的目的杀死一个流浪汉在他心里是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的。张鲁一在影片中的神情动作还是比较到位,基本显现出来了石泓的那种心境。特别是在进入唐川办公室吃饭那前后神态的变化是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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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精巧的设计里,流浪汉只是一个略有点用的齿轮罢了。陈婧因为自己的阳光救了石泓一命,石泓也对陈婧暗生情愫,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得到,两人也并不适合在一起。那么既然命案发生,傅坚实该死的,流浪汉的死是无关紧要的,石泓自己也是早就可以死去的。一名死者,一具尸体、一名凶手。陈婧不必再受骚扰,不用去因为这件事坐牢。跟着老板滕坤过上比以前幸福的生活;流浪汉死去,不必再为生计四处乞讨;石泓自己则坐牢或者偿命,用献身换取所认为值得的价值;警方也可以结案。完美的结局,各方的利益都得到了照顾。

当然,石泓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影片中,他和小女孩晓欣的交流还是体现了他的温情一面,这也是改编比较成功的一点。只不是这种温情实在是有限。

这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看过的一部武侠小说——《雾锁春晖》,这是一个系列,一共七部,分别对应着人性的七个方面。《雾锁春晖》是大结局,主题便是爱。也就是献身,林枫为了可以继续自己自杀式的付出,体现自己的价值,不惜杀死医生,藏起可以救自己孩子若儿的药丸。而主角沈抱尘则是像石泓一般,武功奇高。思维也极为缜密。为了掩盖林枫杀人的真相,最后牺牲自己,杀死了白莲教主的儿子许齐心,成功嫁祸给他。吸走了白莲教主许鸿的功力,救了若儿,自己也因为筋脉尽断而死。若儿得救,医生没有白死;白莲教主失去了儿子但得到了顿悟,武功更上一层楼;自己也安然死去,算是解脱。人人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也是完美的结局。

不同的是,那毕竟是武林,高智商高武功便能够顺利地实施。书中也有一个朱煌看出了真相,但他当时毕竟是个孩子,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何况,在他看来,阻止了并不一定是件好事情。最后一部的主题有的版本也说成是X,我想这也与《嫌疑人》中的这个X有异曲同工之妙。

石泓开始把他的价值都寄托在数学上面,走不出去之后,又将自己人生的存在价值寄托在象征着阳光、美好、善良的陈婧母女身上,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价值坐标不受到伤害,只要她们存在,那么石泓的内心就是平静且安定的。

林俊杰的这首《杀手》来形容石泓也是比较合适的

心情放松摇摆

在你三百米之外

数着心跳等待

所有念头全抛开

锁进来 进来 这美丽的悲哀

这是爱 就是爱

全世界都不明白


善于捕捉细节的“唐川”

把背景改成刑警学院是比较好的本土化改造。王凯也是实力派的演员,颜值也高,但不得不说这与我想象中的汤川教授是有差别的。尽管王凯尽力地在融入这个角色,表面上的功夫做的也比较足,但相比张鲁一的表演还是欠缺一些,这可能与王凯以前饰演的角色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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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在影片中是一个不断犯错,也不断改正的人。和石泓一样,他的智商很高,不同的是,相比于石泓他更被社会所接受,条件成绩也比石泓要高,和社会上人关系也处理地更好。开始他自以为了解石泓,了解他的价值观,但是现实让他失望了。但高智商毕竟还是高智商,能从一般人注意不到的细节中来发现问题,”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真羡慕你。”这就让调整了自己思路,对整个案件产生了兴趣,虽然这有可能是石泓故意透露给他的信息。

高手过招,任何一个神态,细节都可能决定着成败。石泓考虑好了一切,但他终究没考虑到人性这个变数。即使唐川的只是推测,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但是陈婧知道这种事情之后,必定会有负罪感来自首,来还原事情的真相。石泓理解不了陈婧明明有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不去过,陈婧也理解不了石泓为了保护他而付出这样的代价,内心却还是从容淡定。

在山林中唐川希望用负罪感来说服石泓,很明显,失败了。影片中在水流中旋转许久的叶子最终找到出口顺流而下,既是石泓献身的出口,也是唐川最终决定放弃友情,直面真相的归宿。

“你那么聪明,却把才智用着这些事情上面!”唐川最后的这番话是惋惜更是无奈。高手间的惺惺相惜,但犯罪毕竟不是简单的解题,这毕竟牵扯了生命和人性,数学题是固定的,而人从来都是存在变数的。,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人。唐川就抓住了这些变数。他明白,石泓也许没有负罪感,但陈婧却不会表现地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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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内心也是纠结的,但真相毕竟还是真相。若是陈婧直接自首申请防卫过当,也许就没这么多事了,但那也缺少了一份刻骨铭心的情感和曲折的故事。

还想用林俊杰的一首歌来表现一下(虽然可能有点不太恰当)

不受情绪挑拨 你会怎么做

那么多如果 可能如果我

可惜没如果 只剩下结果

如果早点了解 那率性的你

影片的缺憾

说实在,最后陈婧下跪那一段我真心有些跳戏。也许是紫薇格格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也许是电影与原著中表现的重点不太一样。原著中石泓的表现才是着力突出的部分,陈婧只是配角。当然每个导演有每个导演的理解。只是觉得这片尾的一跪似乎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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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泓最后是崩溃的,这是他人生价值的崩塌。而结尾来个三个月后,石泓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那句“这些问题难吗?”、“很难”也许是想突出两人的对手戏和惺惺相惜,但感觉还是弱化了主角石泓的那种绝望,一如他当时上吊自杀时的绝望。

总体来说,尚好。对于东野圭吾的小说迷来说,不算惊艳,但算的上优秀,何况这还只是苏有朋的第二部导演作品。影片来说有不足,但我的观影体验是很好,毕竟能引起思考联想到其他一些事物并沉浸在其中,那么就值回票价了。

“多么美妙的公正。为善的,终将报偿。为恶的,终下地狱。”

《雾锁春晖》里的台词,我想石泓也是这样想的。不过,那些主观的情感就是真正的善恶吗?《嫌疑人》为我们拨开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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