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讨厌南京的秋深梧桐雨

        入秋后,在南京求学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南京的雨。你如果对南京这座城,稍稍有些了解,那你肯定知道南京是一座被梧桐锁住的城。据传当年中正总统,悉知宋美龄喜欢法国梧桐,便让当时的南京市政绿化局(我猜的),在六朝古都的各个角落,种上法桐这个洋玩意(这波狗粮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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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怪,这法桐在南京城长势甚好,现今南京的广州路、瞻园等地,仍伫立着一排排粗枝大叶的百年梧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南京城的百年梧桐,也算得上中西结合的一个典范。但到了秋季,到了这萧瑟的时节,满大街的梧桐叶落,你这心是免不了的凄凄惨惨戚戚。那有人说了,你一个大学生别出去不就好了。但你觉得最喜欢“附庸风雅”的大学,会不种梧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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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位于南京浦口,长江岸北。民国期间,这里就是荒郊野外,远离南京城中心——鼓楼、玄武区域。就是如今,我坐地铁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玄武湖看一看湖水荡漾。与之相比,我看一眼梧桐叶落,倒是方便得很,只需我走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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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南京又飘起了雨,两三日了,终不见停止的念头。我撑起伞,深秋的清晨,雨水刷过的梧桐叶,荡荡悠悠地飘落进前方的小水塘。艰难挂在树梢的叶子,叶尖处正挂载着一珠雨弹,想趁我走过的时候,狠狠地轰在我伞上,奢望我能通过伞柄感受到它的存在。

        兀的,上课的铃声响了,很急。雨中冗长的人流,加速了许多,雨也下得急了。我撑着伞,疾步走向那被雨打得稀疏了些的藤萝。本想,藤萝可以遮挡些,。哪知走进藤萝架下,小雨点大水珠,像落玉盘似的打在伞上,又顺着伞骨滚落下来,藤萝架下像挂了两层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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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弓着身子,目视前方,想快步走出这藤萝架。哪知,脚下湿滑一下,差点丢了丑。定睛一瞅,藤萝架下,湿溽的灰砖上,零星躺着几十片梧桐叶。这该死的梧桐叶,差点害我丢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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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躁的铃声停了,我加快了脚步。到教室门口,把伞扔下,跺一跺脚上的泥水,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雨落叶飘零,想起我爸那年骑车载我去镇医院看牙,回来的路遇上大雨。父子二人,在屋檐处躲雨,屋檐在的大街有一排看不到头的梧桐。从那年的躲雨,到父亲遭遇车祸,再到我坐在教室写随笔,已经有五年的光载了。  

        窗外的雨,没有停下,梧桐叶还在飘零。我看了一眼门口,伞上沾着一片梧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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