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复读记4未来记

每在孔乙己谈论他自己“远大前程”时候，我便可以附和喝上几瓶啤酒。这时候张老板是决不责备的。而且张老板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

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我说话。我于这一点是颇感欣慰的，也算孔乙己当我是朋友，何况张小姐的故事我向来是从孔乙己那里得到的。我于张小姐也是向来是佩服的，虽然张小姐看着心硬，但她也确实是令人敬佩的。

较早的时候，孔乙己有一回对我说道，“你高考过么？”

我没心思地应付了“是”，心中老大不愿意，虽然鲁镇大学不算名校，但也是地方性大学，他的意思是轻鄙我的。

他说，“高考过，……我就考你一考。有四大高考重点中学，你知道么？”

我想，高考失败的人，也配考我么？

于是即沉默不语，不愿意再理会他，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棉被厂中学、道城一中、HS一中、花岗岩中学。这些你记得，你要是重考可以去的。”

我暗想，我又不是你老人家，我才不会复读。而且我即便重考也不会去这些中学，早已经听说，这些中学自杀率高的离奇，我又没兴趣去受虐，何必记它们？

我于他的类似这些劝告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我知道这些有什么用？自己复习也一样。“

“对呀对呀！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都没去。”孔乙己每次谈到自己自学复习时候总是会显示出高一人一等的神情。并且要细细说出自己在哪年哪年考了多少多少分数，距离当年HS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差一分还是两分。

每次他啰嗦起来这些，我就会开始不耐烦，不声不响地做着我该做的事情。孔乙己刚像背书一样背完他自己的光荣历史，见我好不热心听他讲这些，便会叹一口气，显示出极为惋惜的样子。

“这些年考的分数都不高，高么，不高。”

我于这样的时刻，便会转移他的注意力，便会顺便和他借机谈论起张小姐，每次我便都会有收获。譬如，张小姐最不喜欢孔乙己和别的女生约会，而自己却又不肯和孔乙己在一起。我便会问他，这又是什么原因？

孔乙己便会哀丧着脸说道，”谁又知道？张小姐每次都说自己有老娘和孩子要养，又说自己靠自己生活挺好。“

我于这点是将信将疑的，张小姐多半是看孔乙己的梦太空了罢，和一个爱做梦的人在一起，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张小姐也未必不喜欢孔乙己，否则，她怎么老看孔乙己去公园就不顺眼？于我的坏处便是回来又要说一通”男的都是下半身的动物“，”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仿佛这些话都成了教育我的话。

有几回，隔壁麻辣烫的工人听得学生们嘲笑孔乙己的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

他便给他们一人一瓶啤酒。继续和他们讲述着自己每次高考的体会。工人喝过啤酒，便会把眼珠子瞪出来，飞也似的投向超市的啤酒箱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微颤摇晃着，说，”没钱了，没钱了。“直着身子站起来，自己摇头说，”你们也真不懂，真不懂。”

于是这一群工人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未完待续）

底稿：鲁迅

改编：天宫复读生

声明：谨以此文献给那些不惮在高考独木桥上奔驰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