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光远去的背影
文/站先先生
岁月流逝,让过去很多具有时代气息的东西成为了时光中的背影。二十一世纪里,高新科技快速发展,智能化产品迎面而来,在我这个80后的记忆里黑白电视机、老式手电筒、老式手表……都只能在农家小院的某个角落可以见到,也只能在记忆的格子里珍藏。
1996年,农村经济条件还不宽裕,我们家也是刚从大家庭里分割出来单独起房的第二个春秋。不知什么风把市场上有一种可以看到人影听到人声会演戏的盒子卖的信息吹到了我们的耳朵里,爸爸便四处打听,最后在镇上一个熟人家里得知有个二手的要卖,于是便决定把它买回来享受一番,这才知道它叫黑白电视机。
电视机到了家里,全家人像得了块宝似的围着它转,每天一有空就开始享受它带来的快乐。它很小,只有十九英寸,可以说得上是小巧玲珑,后盖是橙色的木头盒子,正面的右方有一个喇叭和两组用于调换频道和微调影像的旋钮,顶部还有一根可伸缩式的天线。有时候打开不见人影了就只得抱着它满屋子转悠,或者把天线各方位的转动直到看清楚电视里的人影才小心翼翼的安放着继续。有了它,夜色降临后的小山村不再孤寂,都围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当时热播的《新白娘子传奇》、《西游记》……
在它工作途中也没少受罪,只要它闪屏准会挨上几个耳光,最后又灰溜溜的显出了精彩。不过,说实话那小小的黑白电视机真耐用,二十几年过去了,它被放到了柜子里歇息却没有半点毛病,去年回家还搬出来试了试,依然那么清晰,只是看着“小”了。
我小时候很喜欢音乐,最渴望得到一个录音机,听着歌、放着牛、走在田间地里,多么惬意啊!梦想总那么快实现,我终于有了一个小小的用干电池带动的录音机。我也记不起在哪里弄来了十多盘磁带,每天换着听怎么舍不得放下那录音机里的歌声。
录音机里放上磁带,磁头带着带子旋转,动听的旋律从小喇叭里不停地向外流窜,总是那么耐人寻味。电池是录音机的命,总会在听得起劲的时候掉链子,声音渐渐变沙,变小,变哑……没了音讯。打开电池盖取出电池,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把电池压变形还可以继续用,结果我信了,它却依然停止呼吸。歌声曼曼,突然间卡壳了,磁带里的带子缴到磁盘上去了,好像与磁盘藕断丝连,无论如何始终也无法将它们分离;最后急眼了,迈开力气一拉,咔,断了它的歌喉,这盘磁带又成了闲来无事时的玩具。
过去,山村里的照明工具是油灯、松树带油的易燃部分,不过还有一种时髦的家用电器——老式手电筒。
手电筒外壳一般由铁皮构成,一根弹簧、一个灯座、一个开关、一面玻璃镜、一颗灯泡、两截干电池或更多(自己改装),散发着一束照亮前路的光。每次使用它走长路最担心的是走着走着光由浅白色变为暗黄色最后成了漆黑一片,也怕灯泡被闪了腰折断了灯丝,有时它也会耍耍小脾气,一亮一熄,搞得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许多。不过,每一次它出现状况,我都会有办法,久了似乎自己都成了修理工,只要它敢闪我的巴掌就会在它身上啪的一声,它又发出了亮光,有时也有失误,用力过猛它就彻底的黯淡无光了。
手表,似乎成了一代又一代人文雅的标志,感觉戴着很体面,也是我儿时最自豪的记忆。我们家有一块重庆牌的老式机械表,做工没有现在的精美,但在当时的农村也算得上一个好物件。尽管表带拖得老长,我还是喜欢把它戴在手上,感觉很气派的样子。
老表是在爸爸二十多岁时来我们家的,爸爸说当时很穷,有一块表已经算不错的了,他跟大伯谁要出门走人户或者上街就谁戴,像块宝似的被一家人珍惜。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老表也成了真正的“老表”了,走不动了,不知道哪个齿轮罢了工。随着搬家运动,它也不知道在哪一次的哪里摔了狠狠的一跤,重重的伤在了脸上,镜子坏了,时、分、秒针尽露无疑,时间就此定格在了那个不知道的点上……
相信80后的记忆里,很多孩子都穿过亲人一针一线做出来的鞋子。那手艺至今也是一门艺术,也是无尽的回忆,做鞋需要用“鞋样子”,不知有多少人还记得那一张像艺术品一样的经过绘画后裁剪而成的鞋样子,我就曾经帮着妈妈剪过那段做鞋的时光。
鞋样子用于做鞋面,它有着男女之别,男式鞋的样子看着就跟今天街上卖的布鞋面子一样,女式鞋的样子较为美观,瘦瘦的有个像小尾巴似的口子拌。记得妈妈每次都会在一张纸上专心的画鞋样子,由于妈妈没读过书,画起来非常吃力,画了又改,画了又改,都不知道多少次后才决定下手裁剪,她说多改改合脚,穿起来舒服。我这个帮忙人总是帮倒忙,总是不小心把女式鞋样子的口子拌给一刀剪掉,又害得妈妈再执笔重画。读小学时大多数时间我都是穿妈妈亲手做的带有千层底的布鞋,夏天轻巧而凉快,再后来经济条件渐渐允许,妈妈也忙碌生活,鞋店里销售的做工精美的鞋子替代了照着鞋样子做出来的有着亲人手艺和勤劳的鞋。
时光已经远去,一切旧日美丽物件留下的只有一个背影,深深埋藏在心底。它们伴随着时代的发展成为了珍藏版的“旧日时光”,每每回忆起来还那么熟悉,无论岁月如何轮回,始终抹不去它们旧日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