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忘却的纪念

博物馆外的广场上有一座大书。

 

书有千均重。

 

日悬在天当头,铁青着脸,俯身拷问从旁经过的你,这册书,你是否读懂了。

 

这书里的每一个章节,每一个标点,血淋淋铺陈开来,要涨破你的双眼,贯穿你的神经,你是否畏了。

 

这些陨落的生命和时间,是否白白流逝了。

 

我在悲愤中沉静下去了,不料积习又从沉静中抬起头来。

 

这十四年成了我,我成了这十四年。

 

---------写在前面

 

这是场浩劫,却也从中生了变。

 

抗日战争这十四年蕴藏着两场变革,一守一攻。守着旧时代,攻下了新时代。这一守一攻,本质上看都是变革,抗日的变革,主流选择了守,守住了,所以那些死了了,不是旧时代的陪葬品,而是旧时代的捍卫者。内战的变革,主流选择了攻,攻下了,所以那些死了的,不是新时代的无谓牺牲品,而是新时代的推动者。变革中的死,有两种死法,一个是为过去死,一个是为将来死。以历史转折点为界,败有陪葬品、无谓牺牲者品,成有推动者捍卫者。我过去把推动者也当成了陪葬品,其实他们不是陪葬品,他们是历史转折的一个个砖瓦,若说是陪葬者的话,拥护落败的旧时代的才是陪葬者,所以说推动者,他们的死是有意义的。

 

从变革初期的普通群众的视角看,是场反抗还是顺应的博弈,而让人冒着死去反抗的是什么?

 

按照荀子、叔本华的性恶、原罪之说看,反抗的最根本的原因最基本的生命需求无法被满足,所以反抗是为争取个人生活的满足而反抗,那为什么他们不顺应,因古有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今有奥斯维辛集中营之惨烈,顺应的结果可能更难以承担。顺应有一定的可能性会满足,然而即使满足了,获取资源的方式不能由自己决定,或施压方压力给的过大;反抗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会满足,满足的结果是,基本的生命需求满足了,同时施压方给的压力会小一些。所以反抗和顺应,是在选择施压方是谁。理性的思考一下,选择反抗的话,施压方和受压方是利益共同体,筚路蓝缕,是需要一起创造并享受的,而顺应的话,受压方是为施压方服务的,是创造给施压方享受的。所以这样看,反抗是对的。这其实是一场博弈,在生命需求基础上衍生出的道德指标和民族信仰。

 

很多时候我们在历史面前显得无能为力,过去的事真的还是假的,我们无法还原,就算还原,也无法站定立场,因为人的意志很大程度上由所处的环境所影响,一个人看到的又不全面,所以他就算站定立场,也不一定是顺因历史潮流的立场,所以我们说活在当下,意思是说在这样一个既定的立场的、既定的不全面的人眼中的、既定的还原的事实的环境下,活着。

 

这本身是个悖论,你所深深相信的东西不是真的,你却因为他是真的相信他,你以为的,可不是事情的真相,但影响你以为的,也不是事情的真相。假的影响假的,让你产生假的信仰。但假的才符合时代潮流,假的才能捷足先登。因为虚伪是现代的主旋律。因为虚伪和糊涂在某些时候造成的效果可能会出乎意料的和智慧相同。

 

而在这个固定的、如山的铁证前,这个悖论也消弭了。

 

活在当下,谨记成王败寇,用年轻的志愿者的心,去驳斥虚伪,用张氏帅府的铁腕,去撑起新时代的一片蓝天。

 

我们为了忘却,而纪念。

 

沈阳农业大学

 

李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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