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红色的影子越来越近。终于,龙艳艳饱满欲滴的身姿骄傲地出现在几人眼中。
“哟!潇风啊!你怎么在这儿?前几天磊还跟我念叨你呢!”龙艳艳竟有些许真诚。对张潇风,她还不敢太过放肆,毕竟,那是丈夫的发小,曾经不遗余力地帮助过他们。
“流云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恳请艳艳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张潇风姿态极低,请求的语气。
“哪里话!我们曾经还是同事呢,说什么求不求的!”龙艳艳声音软而温,糯得跟五月的小龙角粽。她近前拉住流云的手,燕语莺声道:“是不是呀,流云?”
高流云此刻是真心地佩服着眼前这个颠倒黑白的蛇蝎美人。怎么话一到她这儿,就如此地五彩缤纷了呢?
“许明呢?许明怎么样了?”她可没有龙艳艳那高人一筹的变换功夫,直接问道。
“谁?许明?许明是谁?”龙艳艳的表情迷惑而惊讶,仿佛意识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你……”高流云彻底愤怒了,她撇下众人,匆匆奔向那条被遮掩得几乎看不见的曲径。
湖心亭内,荒芜,败落,偶有风过,只听见芦苇发出的“簌簌”声。这里,安静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了几枝被折断的芦苇叶子。高流云大声叫着许明的名字,泪如滂沱。
许明以前是混,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他还是俩孩子的爸爸。
湖水静谧,远山依旧,没有人回应她的叫喊。
等潇风几人赶到这里,惊讶地发现高流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满脸泪痕。她的脚边,星星点点地散布着一些嫣红的血迹。
潇风搀起流云,拥她入怀,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
流云闭着眼睛,泪水再度无声地流了出来。
“他们杀了许明!”流云念叨着。
潇风对这里发生的事并不是太清楚。
之前小可惊慌失措地找到他,只知道哭,抽抽嗒嗒地半天才让他弄清楚流云来这里了,而纸条上的话也明白无误地告诉他:流云有生命危险。
当时赵则梵刚好也在,他们迅速开车来到这里,竟看见了拉着孩子飞奔的流云。
至于流云嘴里的许明,张潇风还是知道的,应该是他前夫,并且这许明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而流云对许明的关心则让他一头雾水,心里隐隐有些不快。
龙艳艳已经走了,矢口否认见过许明此人。他们也只能先来这里找到流云。
此时,不寒走了过来,叫道:“妈妈,爸爸呢?”
“不寒,你爸爸,他……”高流云泣不成声,而后看向平静无波的湖水。此时,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许明没死?可是,那枪声,还有地上这血迹……她知道,许明有很好的水性。
有了这样的念头,她稍许有了些力气,精神也好了些。终于,她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张潇风知道龙艳艳狠辣,但想不到如此没有人性。作为混黑道的人,狠很正常,但对于感情如此纠结而穷追不休就有些执拗了。陈磊这个人他了解,可能会关心高流云,但绝不会和她有瓜葛。许明的改变却大出他的意料。但许明究竟是死是活,谁也说不清楚?
他们一行在湖边找了许久,一无所获,最后只好无奈地回去了。
龙艳艳自带人走后,心里是一万个恼火。又失败了,并且可能沾上人命。以后再对付高流云,可能就不会如此容易了,张潇风可不是简单人物。她在想着是否就此放过高流云,但又不甘心,只要一想到陈磊的痴心,她就控制不住地发狂。嫉妒啊,总会使人丧失理智!
她得赶紧返回家里,交代一下,躲起来。刚刚手下人汇报说泰国那官员要到中国访问并观光。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似乎并不简单,可能会有麻烦。她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陈磊因此而和她有所疏离。
龙艳艳似一条冬眠的蛇,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嗅不到一丝她的气息,就连其老爸龙魁也不知其所踪。这就是龙艳艳,鬼魅般飘忽,修罗般狡黠。但她每天必和丈夫通话,并定时见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