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20岁的女王:谁说眼前不是诗

亲爱的女王大人:

见字如面。

今天是你来到这世界的第20个年头,是我认识你的第667天。

缘分有两种,一种是天造地设,上帝将两人画地无比相像,遇见就是情投意合。一种是全靠勇气横冲直撞,靠勇气化成了解,由了解变为坚定。

起初我喜欢你,穿江,渡河,梦里过了整片海,后来我们相爱,迎风,冒雨,携手翻了所有山。以前想找喜鹊搭一座桥,衔着花朵就往你的心上送,现在想找鸳鸯啼一声欢,赐了福就往我倆的命里写。

追求你的时候,我的诗兴绵延,可以日赋斗篇,洋洋洒洒。几十个字,就勾勒出一个凄美的故事,情绪跃然纸上,也能让你流泪。你想象一个黑又瘦的少年,在灯下动笔,歪歪扭扭的字体,你不禁嗤笑,眼镜占了一半脸的他,竟有这些心思,只是此人其貌不扬,笑容难看,无奈他孜孜不倦,还是有待观察。

那时的你,模样好看至极,长发披肩,眼神清洌。像紫金山上的露水,月光,星光,抚摸到就可以漾开一片的彩云。

那时的我啊,在一生中的黄金时代,有很多奢望,想爱,想吃,也想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守着你在我的身前闪耀。

书里告诉我,要深情,要用心,要做个有趣的人。我跟你聊天,聊鸡鸣寺的樱花会开,玄武湖的城墙会老,聊离南京767公里,我长大的地方,有九峰寺云蒸霞蔚,永宁江静谧安详。

我问你,你那里叫什么?

你说,海门。

我说,海门?海门不是我那儿吗。

原来华东曾有两个海门,一南一北,后来北边的海门留下,南边的改名椒江。

01

当男人爱上一个姑娘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分享自己的整个人生。我爱上你的时候,就一个劲儿地想要往你的脑海里钻。《大话西游》里,紫霞跟至尊宝说,你真想到你的心里去看看。至尊宝问怎么看,紫霞挥一挥手就进了至尊宝的心。人的嘴巴会说谎,表情会说谎,只有心脏最坦诚。

我想,除了给你写情书,黏在你的身边,也是个好办法吧?我知道万物从不等人,云散开,水归海,风把季节从夏天带到冬天,你走得快了一些,我就用奔跑,也能够跟上你。

我大言不惭,你一定会成为我的谁。你横眉一瞥,走着瞧。

要是这算一场赌注的话,你还是输给了我。

我将命运作楔子,用日复一日的矫情桥段描摹了万众瞩目的相遇。曾为裙下之臣的我,终于登上了银幕。谁知答应只是开始,相爱是场浩劫。要是没有辜负就好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一切顺理成章。可除了天造地设的佳缘,在生掰硬凑能够完全打开局面之前,每一着都步履维艰。

我们有过很艰难的阶段,磨合期的博弈,两个人硬碰硬,几乎一拍两散,没有琴瑟和鸣,没有相敬如宾,你在伤心,我在退缩。秦淮河像明清时期一样无情,船只过往,水流安静。

陌生人骂自己千万句,比不过心上人一声叹息。我们相爱相杀,撞了南墙却也容易忘了伤痛。多少次站在栏杆上,吵架,流泪,行人侧目,金毛呜咽。第二天重归于好,在岸边牵手嬉笑。行人投来奇怪目光,这两个人,昨天还寻死觅活,今天就如胶似漆了。

到后来,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这里有对年轻情侣,身材相仿,模样相差较大,经常闹别扭,就是不会分手。

因为毫无保留,所以奋不顾身,因为奋不顾身,所以满身风雨。

你会无理取闹,却也孩子般真实善良。

我可以察觉你的情绪,正如你可以读懂我的心事一样。

我们赤诚相对,每个毛孔都在呼吸爱情。我们相拥而泣,每滴泪水都在张罗重逢。

02

这一年来,我写了不少字。五万字的小说,十万字的杂文。决心做公众号,朋友圈铺天盖地宣传。为了热爱做事,为了理想生活。我什么都写,绮丽的行文,琐碎的絮叨,影评,故事,随笔,却也什么都不精通。灵感没来,懒癌发作,一停就是好多天。

好在不是孤身一人,是你的陪伴,让我能够坚持下去。我说,你每一次的进步,对我都是鼓励。两个人最好的状态,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做不同的努力。

这个年纪,不再有人说早恋。现在他们说的,是工作,社会,是闯荡,独立。小时候我们谈理想,同龄人说加油,长辈说支持。现在我们谈梦想,同龄人说可笑,长辈说现实点。

你我二人相互扶持,你读我的文,我听你的歌,要是能逃了这淌繁杂浑水,渔歌唱晚,好不自在。但生在华夏,皆是社会主义的一分子,下一代也要唱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当今国人同仇敌忾,扛上五星红旗,打响嘴仗,祖国统一,指日可待。

我也想跨过沉沦,以笔代枪,向着永恒开战。

03

想同你说几件趣事。

去健身房溜达一圈,肌肉男皮肤遒劲,笑容和蔼,问我要不要请私教,说完抖了抖胸肌,展示其教科书般的架构。我想起初中时在篮球框底下辗转腾挪的自己,若是练成这副样子,今后走路岂不都要挥着手臂。

在万达闲逛几次,居民方言甚嚣,亦有八旬老太拄杖来访。自开业以来,游人络绎,夜夜爆满。胖哥俩蟹堡常需排三小时长队。楼上楼下,顾客互相对望,慨叹人多。优衣库门庭若市,高端店无人问津。我短裤短袖,连续被万达冷气震伤,走出大门,才是真的人间。

到图书馆静坐两回,北侧小说馆学生众多,一看样貌,全是比我小的。小学生捧着金瓶梅注解释疑,读的有滋有味。我拿着一本南方女王,脑海里全是那两首民谣。

要是该给下一代列单书目,我投金瓶梅一张反对票。少年郎未经人世,读了此书,要是继了父亲才华,母亲美貌,会不会成再世柳永?那个奉旨填词音乐人,前能纵情青楼,后能名垂千古。

他又也许会成一名中二的男孩,喜好武侠,舞刀弄枪,天天想着江湖逍遥,执剑天涯。喏,跟我一样。

你会问我,要是生个女儿呢?

冯唐说,生个女儿,头发顺长,肉薄心窄,眼神忧郁。牛奶、豆浆、米汤、可口可乐浇灌,一二十年后长成祸水。

我不要女儿长成祸水,那就用怡宝浇灌,生得晶莹剔透,温温柔柔。

在她长大之前,我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却也只能放任她去历练。会有个男孩视她如信仰,像年轻时候的我和你一样。

在女儿面前,我会收起嬉皮笑脸,告诉她,要听妈妈的话。女儿须得像你,进可高冷,退可贤惠,头等美貌,智慧无双。

我会告诉孩子,你的母亲啊,是夜不下来的黄昏,是明不起来的清晨。

你会给我一个白眼,说,讲人话。

我说,自打我认识你妈,你妈就是个奇怪的女人。

孩子会睁大眼睛问我,爸爸,怎么奇怪了?

正当我想接着说,你就跳起来打我的头,说,反了你了。

我摸摸自己的头,小声地跟孩子说,等妈妈不在旁边了,爸爸再告诉你啊。

04

自看了《爸爸去哪儿》,你学了一身碎碎念的习惯。

时不时诺一附体,老干部似的唠这唠那。

我说,现在你就这么能念叨,以后还得了。

你挑了挑眉,说,怎么,不服啊。

我说服服。你长这么好看,说什么都对咯。


一个不会唱歌的摄影师不是好作家。

我们开始在对方的领域里跨界发展。

生活里的趣事,你逐字逐句记下,把时间带上轨迹,将照片连成故事。

我也到的全民里客串,咿咿呀呀吼几句,即使声色怪异,你也说好听。

谁说眼前不是诗。

我们看云与山相接,汇一幅画卷。

走城市各处,累了,来一打抹茶甜筒。

要去厦门,任海风吹拂。要去成都,走雨天的路。

去越南老挝柬埔寨,去英日法俄韩,去斯里兰卡,去美国费城。去M78星云。去银河系之外。

等世界盛开,等时间静止,等万物笑成一朵花。

想去哪就去哪,反正离不开三个地儿。

你家,我家,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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