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热天午后。一个长发如风少女沿着锈迹斑斑的铁轨向前行走,热气浮动,没有火车,一只蓝色甲虫从我肩膀上无声无息飞走了。

  一个男人从面包车里走下来,他收购扁桃树,并四处打听谁有。不一会我加入工人行列,我们所要做的是删削枝叶,沿着树根铲土,用半透明的薄膜和大麻绳把根土包扎起来。然后老板说,明天起重机会把它们吊起来,它们会安妥的随着大卡车一起进入城市,在城市里遮天蔽日,硕果累累,或者水土不服,奄奄一息;到时这里将只留下一个个深坑,不会有人想到要把它填平。这就是农村的宿命,最后老板说。

  然后你发短信过来说你也喜欢我,说要想同你结婚我得等你两年,最后你说好吗,我不知道好不好,但我觉得你不该说这样的话,因为此时正值人间四月天,天气多变,甚至恋人们的好事,老天也不肯赏脸。我能说什么,唯有沉默无言。

  本来,我想沿着树根向下寻找,寻找你寻找永恒,但我想错了,两年同样是一个深坑,两年时间可以使分隔两地的树存活或者死去,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现实问题。这就是爱情的宿命,我的老板以过来人的口吻总结说,然后他点点头,吸着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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