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擦肩而过的生命

     这是10A路公交车上。

    上来一对祖孙，孙子是被背着的，约摸六七岁的样子，被放在了前排的空位上，祖父比先前看到的要多加了一件土黄色的旧外套，依然是一顶毛线帽子。由于身旁没有空位，他选择在孩子的对面坐下，但眼神总是挂在孩子身上：软软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眼神也因为可能是长期的仰视变成了习惯，脑袋却耷拉着。

     礼貌告诉我不应该盯着这么小的孩子一直看，万一他要是发现了呢？他一定会害怕的。但又忍不住。

     老人旁边的位子空出来了，他把他挪到了自己的身边，就是这一个动作，我确实了一开始的猜想，这个恼人的猜想，这个内心一直感到不安的猜想：孩子的腿脚或许乃至全身都……祖父竖抱着他在摇晃的车内有点吃力的完成着这个动作，并让他依偎着自己坐着，一只手捏着孩子的手，说着：坐好了。

     此时发现，孩子的另一只手里，攥着一块绿箭口香糖，绿绿的，仿佛握着整个童年的快乐。一瞬，胸膛里充斥着热气，鼻头一酸，眼泪掉下来！关于儿女，关于父母，现在的我，总是太容易伤感。也许他的另一只的被祖父握着的手，便成了他整个小时候的希望、的温暖、的力量。

      他是被抱着下车的，此时后座出声了，后座的人与她的同伴的谈话是这样的：这个孩子好像是不会走路的，我遇到过好几次，都是他爷爷背着的，好可怜的孩子。

      也许我不该为他流泪，也许我更该为他做点什么，但在这之前，我愿意用我所有梦想的权利去祈求，祈求所谓的生命啊，能够善待这祖孙二人，愿这紧握的手，握得更长更久。宝贝，愿有那么一天，是你搀着爷爷上到这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