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将夜,长夜将明(上)|《地球最后的夜晚》(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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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应该为首映前近似暴动的观影狂潮;
以及首映后泄愤式的一星评价感到抱歉。”


以下为对《地球最后的夜晚》故事线的细节梳理,虽然不能肯定完全正确,电影本身有值得探讨和思考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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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十二年前

罗紘武第一次回到凯里,是为了寻找杀死童年好友白猫的凶手左宏元。

当时罗还是个货车司机,他本来应该替白猫送一车苹果给左宏元,但他刚和前妻“call机”离婚,没来得及送。当他再记起这件事时,苹果已经腐烂,而腐烂的苹果堆中有一把属于白猫爸爸(绰号“老鹰”)的枪。

那时白猫、call机和罗紘武想要买下废旧的火车厢边上的歌厅,白猫知道黑帮老大左宏元曾用那把枪杀了“老尖”,所以白猫带走了黑桃尖的扑克牌,想用枪的秘密来勒索左宏元要钱还赌债。

枪没有送到,没有反抗余地的白猫被杀。左宏元也随后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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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紘武为了调查白猫的死亡真相,一直在寻找左宏元,却在火车上遇见了左宏元的情人万绮雯。罗逼问她左的下落,万绮雯说她并不知情,于是罗带她去了自家的小风餐厅,因为罗的母亲曾经说过人在吃饭的时候是没办法撒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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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紘武觉得万绮雯妆花了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照片上母亲的模糊影子,他把照片给她看,说母亲在他幼时失踪,他只隐约记得母亲离家时附近发生了一场大火。

为了道歉,罗紘武答应了万绮雯想要吃野柚子的要求,但是说现在是夏天,不是野柚子的季节。万则说打个赌,如果她找到了野柚子,罗紘武就要实现她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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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夏至。

于是那个夏天里他们相恋,在漏水的房间私会,水面上倒映着野柚子的影子。万绮雯告诉罗紘武,只要念绿皮书扉页的咒语,相爱之人的房子就会旋转起来。万绮雯把绿皮书给了罗紘武,作为交换,罗紘武给了她那张母亲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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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去看了有枪击情节的电影,电影里放着中岛美雪的《アザミ嬢のララバイ》(《蓟花姑娘的摇篮曲》)。

万绮雯说自己怀孕了,她觉得是个男孩。罗紘武说可以教那个孩子打乒乓球,万绮雯却说孩子已经打掉了,她还说左宏元就要回来了。罗紘武说他们可以逃去缅甸。万说只有到外太空去才逃得掉。

出逃计划失败,左宏元带走了万绮雯,将罗紘武吊在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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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与罗在漏水的房间重新相见时,万劝说罗紘武跟着电影里的凶手一起开枪杀掉左宏元,因为左宏元喜欢看电影,枪声会被遮掩,并承诺左死后,她就和罗紘武一起离开凯里去开一家旅馆。

罗紘武按照先前的说法杀了左宏元,万绮雯却失踪了,罗紘武只好独自逃往缅甸。


02 十二年后

罗紘武回凯里参加父亲的葬礼,得知挂父亲遗像的地方原本挂着一个钟,父亲总是对着那个停止转动的钟喝酒。罗紘武拆开钟发现后面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面部被烟头烫了一个洞,正是他曾送给万绮雯的那张自己母亲的照片,照片背后写着名字一串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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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紘武查到这个号码来源于女子监狱的邰肇玫。他通过前妻见到了邰,并向她询问照片的来历,得知了万绮雯过去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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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和邰年轻时第一次去一户人家偷窃时,万绮雯说自己非常羡慕他们,还说发现他们的房子会旋转,户主却突然回来了。

她们决定只拿房间里最值钱的东西逃跑,万绮雯最后却拿出来一本绿皮书,是半本爱情故事,万绮雯说以后要把这本书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后来万绮雯和邰肇玫被老尖(已被左宏元杀害)拐卖,万绮雯因为唱歌好听被卖给了斑秃(左宏元,他大部分时候都戴着帽子)。邰肇玫问她是否后悔,万绮雯说至少左喜欢看电影,她还有电影可看,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拍过照,不知道自己以后变成一个什么样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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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和邰再次相见时,万拿出了罗紘武母亲的照片问邰像不像她,邰肇玫说不像,万绮雯就把照片留给了邰。

罗紘武从协警朋友得知了万绮雯现在的名字陈慧娴,还得知了她现在的住址。当他找到地址上旁海镇的那个旅馆时,旅馆老板说他们结婚了又离婚了,并说不知道万绮雯说的话是真是假,万说自己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他们养了一条叫凯里的狗。老板说万现在在歌厅唱歌,只唱一首歌(中岛美雪那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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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和旅馆老板说的是真的,那么万绮雯曾经和罗紘武说自己怀孕了就是谎言,也可以证明她一开始只是在利用罗紘武来离开左宏元的束缚。)

罗紘武拜访了白猫的母亲,白母说万绮雯是个坏女人,跟很多男人有关系,(利用左宏元杀掉老尖,又试图利用白猫和罗紘武杀掉左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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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回忆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说蜂蜜很甜,喜欢去后面的养蜂人家偷蜂蜜,说只要点燃火把蜜蜂就会散开,没有偷到蜂蜜就很悲伤,就吃一个苹果。母亲说悲伤的人会连皮带核的吃掉一整个苹果,所以罗紘武以为母亲喜欢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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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苹果的人是白猫)

白母否认说那样是偷不到蜂蜜的,白母和罗紘武回忆起白猫小时候的故事,说白猫是撒谎精。白母要罗紘武猜如果是他的母亲会把头发染成什么颜色,罗猜是红色。

罗紘武找到了可能是万绮雯唱歌的地方,得知今天将是歌厅最后一晚的演出,他来到电影院等待演出的开始。


03 梦中的莫比乌斯环

一开始,罗紘武拿着枪遇见了矿洞里戴着牛头骨面具(象征死亡)的少年,少年要罗紘武陪他打一局乒乓,赢了就送他出去。

罗用旋转球打赢了少年,并询问少年的身份,少年说自己是善良的鬼(暗示少年代表的是现实中已经死去的人)。

罗表示不信,说少年是撒谎精(与现实中白母说白猫喜欢撒谎对照),少年反问罗的身份,罗紘武说自己是幼稚的杀手(十二年前对左宏元的刺杀最终还是失败的,因为万绮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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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因为前面的路被车堵住了,所以与罗紘武分别。他送给罗带有老鹰图案的乒乓拍,说旋转球拍就可以飞起来,要罗为他取名。

罗紘武说自己不是少年的父亲不能这么做,但是给了少年昵称为小白猫。(少年身份揭露——白猫/万绮雯打掉的男孩)。

罗遇到了与万相貌一致穿着红色衣服的台球厅老板娘凯珍,她用玩具货车(现实中罗紘武与万绮雯的第一次相见,罗是货车司机)收钱,并决定如果在电玩机上抽中了野柚子(现实中二人打的赌)就洒脱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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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紘武用枪替凯珍轻而易举的赶走了在台球厅耍赖的小混混(象征左宏元),按少年的话旋转球拍带凯珍飞向了空中(现实中万绮雯提到只有逃到太空才能离开左宏元)。

凯珍在空中告诉罗这附近有一对爱人居住在世界上最甜蜜的房子里(对应先前万绮雯与邰肇玫偷的那户人家),她觉得很羡慕,想要带罗紘武去看。罗拒绝了,他说他还要去找一个女人。

落下后,凯珍让罗紘武离开这个地方(回到现实),罗紘武则鼓励凯珍去可能成为歌手的舞台上唱一次歌(现实中万绮雯就是擅长唱歌)。凯珍走向舞台,却找不到火点烟(万绮雯与罗紘武初见的时候也没有火点烟)。

人们口中的疯女人有一头红发,她和现实中白猫的母亲长的一样,拿着火把出现(从现实中罗紘武和白猫母亲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这个疯女人就是罗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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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跟着这个女人回到方才与少年小白猫分开的地方。女人要求一个畏畏缩缩在六边形蜂巢纹路铁门后的男人(养蜂人)带她驾车(之前堵住小白猫路的车)离开。

(这时可以看出整个梦境空间呈现莫比乌斯环的结构,而现实中也曾出现过一条首尾相连呈莫比乌斯环形状的蛇)。

她说她已经烧了房子(罗曾和万提过母亲失踪的时候家附近发生了火灾),再无牵挂。

确认了女人的心意后,罗紘武用枪(现实中罗的母亲烧掉了养蜂人的房子逼他与她一同离开)逼迫男人开门(只能单向打开的门,象征回不去的过去)带走红发女人。

他忍不住询问女人(母亲)离开的原因,女人说第一因为蜂蜜很甜(指偷情的甜蜜),第二是我牵挂的人还小,过不了几年就会把我忘记。

(这里可以看出罗紘武其实是知道幼时母亲的失踪是和养蜂人私奔)。

罗紘武想送给女人苹果(他以为母亲喜欢苹果),却被她拒绝说神经病(以为的事实是错的)。

罗只好装作劫匪,要抢她最珍贵的东西(想要留念),女人给了他一块不会转的表(现实中,罗紘武与万绮雯初见的时候这块表戴在万绮雯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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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紘武流泪啃着苹果走在街头去寻找凯珍。

(为了让母亲找到自己的快乐所以放她离开后,罗感到悲伤所以连皮带核吃掉了一整个苹果。这里罗紘武的形象也与之前啃掉了一整个苹果的白猫的形象相融合了。)

凯珍在后台为上台而准备,罗紘武将手表送给了她,而凯珍回赠了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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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珍带罗紘武来到之前说过的很喜欢的房子里,发现房子已经被烧毁了(也就是母亲和养蜂人的房子)。

凯珍说起房子曾经垂挂着的水晶吊灯,相爱的人诉说甜言蜜语,现在却变得天花板和地板都会漏水(现实中对应万绮雯与罗紘武私会的漏水的房间)。

那天是冬至(现实中罗与万初遇在夏至),罗紘武念出了绿皮书扉页的咒语(现实与梦境重叠)。当变成废墟的屋子开始旋转的时候二人最后的拥吻,先前点燃的烟花终于慢慢燃尽。

(烟花明明燃烧的很快,却在此时过了很久,时间的永恒与短暂在这一刻被连接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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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剧终

-END-


当罗紘武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还会去歌厅找那个永远飘忽不定的女人吗?

又或者他这一眠错过了最后的表演,万绮雯再一次与他擦肩而过。

于是,她还是那个神秘莫测讲故事的人,

用似真似假的话引诱着一个又一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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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梳理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地球最后的夜晚》的内涵远不止如此。

对这部电影还会有更多的个人解读和分析,也会涉及到更多有相关性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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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长日将夜,而长夜将明。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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