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基地营到Safari|草食动物好好消化就是我们这些作为登山客最大的幸福

因为坡度陡峭,山壁与人的夹角很小,所以阶梯的每阶高度都很高,以致于一路向上延展的台阶,都感觉离视线与鼻息都特别的靠近。而就在步步高升的石阶几乎贴近眼前的时候,偏偏上面总是堆满各种巨量的牛屎、驴屎、山羊屎(有时狗屎),铺得满路都是!


腿力时间到:登阶一万级!

吃完午餐之后没多久,我们彻底脱离了车道,先经过几丛称不上村的小聚落,穿过最后一座吊桥,就开始两小时、无间断、直上、不见尽头、仿如通往奥林匹斯山的好汉坡万级石阶大挑战。这是今日的最后一段路程,领导指示,目标很单纯:

持续登阶直到爬完这块山壁,到达今晚的落脚处—山顶!(一边爬一边向上望的时候,顶头看起来觉得很近,但就是总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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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下图:我手指的地方,就是稍早午餐的小村,已经距离这么远啦!

首日的软脚症头,致使我才刚刚开始登那群邪恶的石阶,没几下就已东倒西歪步履蹒跚,几乎是爬两分钟,就得要休息喘气一分钟,虽像蜗牛般缓慢,不过至少是在前进而不是倒退溜。向导拉马看出登山客气短,试图安慰我的绝望,于是说:很幸运现在是阴天而不是大太阳....

虽然当下听了只让人更加恼火,心想:老娘还是一样累!但的确,中午过后天色开始转阴,云雾升起。好吧转念一想,若是顶着上午那般烈日攀登好汉坡,自己八成早已直接投降,拒当好汉改当龟孙,不吃汉堡吃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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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阶上,登山客要让路给辛勤工作菜摘树叶的妇女、背负大把羊毛的搬运工、以及觅食的水牛群

別忘了登山客最"面熟"的好朋友

生存在陡坡上的“居民”,即使是做牛做马也不轻松,即便是体型硕大、步伐笨拙的水牛,也必须得要自己上上下下地登山爬楼梯,才能在几乎已被啃秃的沿途,找到几朵青草吃吃。

且因为坡度陡峭,山壁与人的夹角很小,所以阶梯的每阶高度都很高,以致于一路向上延展的台阶,都感觉视线与鼻息都特别的靠近。而就在步步高升的石阶几乎贴近眼前的时候,偏偏上面总是堆满各种巨量的牛屎、驴屎、山羊屎(有时狗屎),铺得满路都是!

而我,因为务必要专注脚步,无暇左顾右盼什么山光水色(否则这一滚下,可是不知道要到哪里才会停了,)所以在阶梯上注视最穷尽的风景(且因与我脸异常接近而不得不一直逼视,乃至详尽端详的,)就是各种时态、型态、健康状态的草食动物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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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抵达顶头的山屋!在登阶沿途都有人家和窄小的耕地。

鸡犬甚至还做起了"屎相"分析如下:

新鲜还“屎”状良好的VS已经完全干燥风化变成小碎草的(觉得牛的消化系统实在很无效,吃进去和拉出来基本一样);成团结块结构紧密的VS组织松散稀烂如泥的(牠是吃了什么坏肚子了);从浅黄绿到深棕色(究竟是吃了咖哩还是喝了红酒);有些上面覆盖满满苍蝇像表面长了一大丛绿油油的噁心小眼睛VS有些苍蝇完全不屑一顾的“裸”屎(这是不是跟香臭有关?但反正就人类我而言是觉得都类似。)

在体力与心志双重考验交迫之下,虽然登山客已近乎灵魂出窍,但想必其中最主要支撑下去、坚强步伐的动力,就是太过恐惧自己略一晃神、结果脚一绊,结果一脸栽到面前的一坨屎上。



山屋第一夜

总算到达山屋(尼泊尔称basic tea house),在山上的首夜充满了成就感与新鲜感,我兴奋万分的发现:居然有床!有厕所!还有热水可以洗澡!!虽然设备简陋,但是比蒙古行中的蒙古包实在奢华千倍了!(详情可以参考“蒙古包跳岛”)

不过这两着比较确实有失公允,尼泊尔虽然贫穷落后,不过登山健行已经是行之有年且发展成熟的一项活动,所以整体的配套十分完善,导游挑夫专业(也满实在的)不说,沿途座落山屋,说是山屋其实也就是平常百姓人家,他们或多或少会整理几间房间做民宿,兼营食堂与咖啡茶馆,登山客如果累了或渴了,随时上门打尖歇腿填肚子,完全不需担心餐风露宿。

另外大多数路线的步道也都铺设良好,即使上下坡阶梯陡峭,但唯一的困境也就只是偶尔正中红心踩到黄金万两,倒是不需要开荒僻野费力找路。相较蒙古包之旅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原生态”,真是不知道当时哪来的愚勇去尝试(不过现在回顾也觉得有点佩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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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屋设备简单,但是已经足以一夜好眠了。【左下】夜间点起的火炉刚好可供登山客把湿衣服烤干,途中披挂得到处都是的就是鸡犬的衣服。

太阳落下之后,白天的高温马上骤降,山上温差剧烈,日间炎热,入夜极寒。我们两个人洗完澡已冻得手脚冰冷,鸡从背包里翻出了随身小酒罐,内装之前喝剩的威士忌Talisker。

苏格兰威士忌Talisker原本我并不偏好(但是鸡的最爱),由于泥煤味浓重、口感深沉,而导致喝起来有种严肃、不苟言笑、且因为漫长阴冷冬天而终日心事重重的抑郁感觉(难道这是苏格兰给我的刻板印象?)和日本威士忌充满花果香的甜美气质截然不同。

由于不喜这味,于是我把酒兑入一点热开水悠着喝,没想到杯中物瞬间四溢出柔软的馨香,魔法般从忧郁苏格兰老头化身为日本花漾少女!捧在手里小口啜饮,暖身又暖心,太适合寒夜了。(感谢J。)

由于所剩无几,调了热水更是入口和顺舒坦,很快就被鸡犬消耗殆尽,于是我们又尝试菜单上农家自酿白酒(小米制),原本以为味道应该神似加德满都尝到的那款,带有白兰姆的蔗糖香,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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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炒面和饺子。【右上】小米酒色清如水,“异香”洋溢,不敢恭维。

小米酒被斟在铁茶壶里提上来,甫倒出即飘散一股异味,我首先沉吟了一下寻思准确的描述,然后睿智地说:是鸽子屎。鸡喝了一口反覆品尝了一下:嗯,不只闻起来像,喝起来也像。他认为带有指甲油的挥发性气体味道,但我则觉得像是某种诡异的米酿。我们尝试将鸽子屎加入热水稀释,但那酒醸的馊臭依然扑鼻,不过倒是带出了一点酸味,其实也不算太难喝啦。

坐在身后的两个向导和挑夫们一边聊天一边把火炉点起来(这夜有数组人马都下榻这间山屋),一开始我还觉得此举夸张,因为白天的艳阳让人感觉季节是炎夏,但之后几天,越往高处夜间越冻,逐渐觉得有火炉真是奢侈的享受。

鸡犬最后把难以下咽的小米酒全都贡献给响导和挑夫,他们似乎很高兴,一群尼泊尔人就开始热烈的交谈起来,应该是在讨论出国工作的事情,依稀似乎在讲巴基斯坦、杜拜、夏威夷(还是在讨论度假?)拉马帮我们把刚洗完的衣服晾挂到火炉边(除了内裤之外,)虽然自己的衣物袜子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晾挂在大厅里令鸡犬感到似乎过于放肆了而不好意思,不过并没有人在意,它们很快就干了。

火炉真是种奇特的东西,烧着后没多久,全部的人就不约而同先来后到地围着它,具有一种像引力一样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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