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记忆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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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J努力去旅行

2004年第一次坐火车。上学小时,骄傲的成为了最早入团的那批人,意味着终于摆脱了红领巾的束缚,可以堂堂正正不用戴红领巾,那时共青团组织我们这批人坐车火车去植物园玩,记忆里只停留着宣誓的回忆,一排排整齐的列队,喊着的口号却已经没有任何记忆。

回程的路上,火车停了。小学六年级我不明白火车为什么会停,更不明白车上人在讨论着有两个人年轻人在铁轨上殉情了,小学时候的好奇心最强,大家纷纷往外望,我是不敢的,只想赶快回家,一是不明白死是怎么样的存在,二是害怕看到血腥的东西。

2011年第二次坐火车。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坐火车时心里留下了阴影,还是因为讨厌火车上满满的人,还是因为学业太忙没机会出去走走,很久的时间里我都没有再坐过火车。2011年夏天,火车是半夜的火车,开往的地点是大连,一群人坐着最便宜的绿皮火车,几个人打着扑克,还记得那时有两个人过生日,上火车前特意买了生日蛋糕,一群人庆祝着生日,热闹非凡。

2012年第一次坐卧铺。我跟随着远方的梦,独自一人坐了七个多小时的火车到了内蒙,20岁的疯狂,冬天的高速公路,外面的景色没有高楼大厦,一片雪白,我看的如痴如醉,第一次离家580公里的距离。返程时朋友说坐卧铺回去吧,从没坐过卧铺的我,心里满满的排斥情绪,讨厌着铁轨咣当咣当,最终拗不过朋友的固执,第一次坐了卧铺。

火车晚上10点开,早上7点到我在的城市。一宿的时间以为自己会难以度过,结果却截然相反。一路上上下铺的人聊着天,打着扑克,同事学生,大家互相吐槽着彼此的校园生活,哪个老师上课衣冠不整,哪个高数考试挂科,哪个逃避上课点名的高招......

聊的累了,火车也熄灯了,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躺下,伴着咣当咣当的节奏和不知哪个床位传来的呼噜声入睡,现在回忆起来都是幸福感爆棚。我是一个喜欢早起的人,一是可以避开人群洗漱,二是可以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太阳慢慢升起,照亮着雪地,仿佛大地都铺了一层金色的棉被,也忘不了早上六点火车上的广播,放着悦耳的音乐,播报着目的地的天气......从此,我便爱上了坐火车的旅行。

渐渐大学时的火车旅行越来越多,最便宜的绿皮车,身边有人时就一起聊聊天,没人时就自己看看书听听歌。以前一直不了解朱自清的《背影》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更不懂“月台”这种字眼,直到出现了那个在车站送我的人。

学校放假,我早他一天回家,他拿着我的行李送我到火车上,以前从没有过的经历,毕竟家离学校的距离,坐着两个小时的汽车就可以到家,很少会坐火车回家,不喜火车有着固定的时间。

我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的看着他的身影,眼睛里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好像预知了这段一年的感情就要画上一个句号一样,他在站台也看着我,两个人打着电话,互诉着就算放假了也要一天一个电话时刻保持联系,汇报彼此的行程。火车开了,电话里传来了他的哭声,也传来了我的哭声,我们两个都不知道原因,就是觉得互相都很舍不得吧,后来才知道,那次分别就是结局,我们再没有牵起彼此的手。原因在我,我觉得自己还不够爱,只是因为着感动,因为他对我好,那时觉得感动不是爱情。

科技的发展让绿皮火车变成了稀有产物,而我也变成了飞机和高铁的奴隶。远的地方直接飞过去,为了节约时间,近的地方就高铁动车,贪图着舒服的环境。大四和跟朋友一起北京考试,一路上他玩他的2048,我看我的《谁的青春不迷茫》,互不打扰,偶尔听着他给我介绍南方的海鲜吃法,我一北方姑娘注定是吃不惯那种生鲜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工作以后我也玩上了2048,更打到了8192发给他炫耀。

工作以后的车票大多是往返于家和工作的城市之间,爸爸会早上六点陪我一起走到火车站,一年四季过去,跟爸爸一起见证每个周一早上六点的天空,每次坐车电梯到二层候车室的时候,都会回头寻找爸爸的身影,看看爸爸也在注视着我消失的方向,招招手,转过头,两行眼泪流下,终于知道了《背影》的意义,也知道了家人的意义。家人就是看着你离开,却一直留在原地的人,不敢束缚你追求梦想的脚步,不想成为你的羁绊,只是远远的注视着你,只要转身,又无论何时都在原地等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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