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妍
电影《山河故人》里说,“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
1
那天朋友Susan打电话来说;“刘,我要走了…离开这儿,离开这万恶的地方,离开这儿,去云贵寻找我的梦…”有点哽咽的…
“你考虑清楚了吗?真的要离开了吗?”我柔声的问。“嗯”对面传来的,一声轻轻的叹息…“好吧,想去你就去吧。勉强留你在这儿,只会徒增你的伤心。过后,我会去找你…”“嗯,再见了…”
手机传来一阵忙音,再打过去,已是关机。等我乘车赶到机场,飞机早已起飞。
数年的朋友,今朝却是真的南北分离了…莫名的,有些刺痛…
Susan的家庭我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家庭的原因,也许,她不会去的吧…
只是,于她而言,那也不是家了吧…毕竟,早已没有了家的味道。
当时尚是寒冬,凛冽的西风呼啸,吹的人脸庞生疼。
车里的车载音响里传来张学良的“秋意浓”…
“只因人在风中,聚散不由你我…”
2
慢慢的,时光渐行渐远,我们彼此也都投入到了新的生活。Susan离去的时光,除了刚离开的2个月里天天煲着电话粥,诉说着离别后的趣闻。而后,时光渐消,便也没有了最初的不舍,联系随之减少。
终于有一天,突然发现,当初频繁联系的朋友,竟被掩埋在了通讯录的深处。如果不是偶然翻起,似乎连这个朋友都忘了…
“她应该早就不用这个号了吧?”心里嘟囔着,想要删除掉,却是言不由衷的拨打了过去。“喂,哪位?”电话拨通了,对面传来了那久违的声音…
“是我,Susan。你最近,好吗?”
“奥,我挺好的。怎么了?有事吗?”
“没…”
“奥,那就挂了吧…我忙着呢”
“嘟嘟…嘟嘟…”
已是一阵忙音。我茫然的放下了电话。
什么时候,我们的关系,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了呢?
其实,没有什么所谓的仇恨,
只是,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仅此而已。
原以为一通电话,会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没成想,却是“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3
高中刚毕业的时候,也曾上赶着参加过一些所谓的同学聚会。发现每次奔赴百里而后坐在这群曾经的同学面前时,越是茫然四顾,就越是深感孤独。不能说此行无意,但至少是寂寞感慨岁月长,与心已去。
有时候,不是所谓世变人异,只不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而已。
你有你的几多好友,我有我的几个至交。你在天南,我在地北,圈子不同,生活不同,没有了共同的语言,哪还需要那么多的言语。
电影《后会无期》里有一段,周沫说:“记得啊,要是以后你们还混的不好,可以来找我。”胡生说:“混的好就不能来找?”周沫说:“混的好,你们就不会来找我了。”
听着是不是好心酸?其实现实更心酸,不管混的好不好,好多人都注定跟我们再也不见。
4
那次跟Susan通电话的时候,我问她:“我们还是朋友吗?为什么会把我从你的好友列表里全部删除?”
Susan回答说:“你是我的朋友但你将来还会有其他的朋友。以前你跟我比谁喝得多,将来你也会跟别人比谁尿的远。”
听罢,我语无伦次…“那…你呢?”
“我,也是一样的吧。毕竟,不在一个地方了…”
风凌乱,吹打着屋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刘,我想告诉你的是:打败我们的不是背叛,而是彼此天涯两隔,你的余生恕我未能参与…”
至此,终于明白。路太长,人在换,我们总是要变。变好,或是变坏,都是一个人活着的常态。
如此,那好,我祝你幸福,云贵的Susan。
这辈子,相遇一场,只要各自安好,联系不联系,或许都不那么重要了吧。
5
去年高考完我去了云贵地区,在那儿碰到了Susan。她早已被风霜磨去了当初的棱角,变成了一个山区里的“守梦者”。她终于还是坚守着她的梦,如此5载…她带的学生如今都走出了大山,而她,却是留在了那儿。
我问:“后悔吗?”
“后悔什么?来到这儿吗?还是说我们的感情浅了?”
“都有吧。”
“不,不后悔。这一生,足够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凝望着苍山洱海,充满着希冀…
终于我明白,我们两个最终还是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即便早有预料,当这一刻来临时,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刘,最后送你一句话,以后不要来这儿。无论我们虎落平阳终陷落魄,还是一朝显赫半生荣华,朋友都越来越少,剩下的也越来越重要。刘,衷心祝愿你能找到你生命中最真的那个人。而我,不属于你。”
“不属于你…”我知道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自欺欺人,只是,曾经的美好,都回不去了吗?
一句“你变了”,伤人又伤己。所以,我没有对你说,也不想对你说。只想祝福你,我的朋友:“在云贵的雪山之巅,一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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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一起舒服就在一起,觉得不爽就痛痛快快谢过对方温情款款长别离。
今生,很感谢你能来,不遗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