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爱情故事第22章:再遇夏天的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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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再遇夏天的你(上)

文/X-ray (假装还在渥太华)


老婆,再等我半年吧,咱们明年夏天再领证,我爸爸说没有问题。)

(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又一次办不到了。)

(咱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也不在乎那一年半载了吧?)

(如果,半年后,你又有什么新的变故呢?)

(怎么会呢?起码我绝对不会有变故的,我爸爸说了支持我,他肯定也会履行诺言的。)

(那你自己和我父母说去吧)

我知道彤彤又一次地对我失望了,不过应该还没到绝望的地步,毕竟,她看到我爸爸表态支持我们了,这起码是个好消息。

第二天的周六,我带了两瓶冰酒、买了很多水果、并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到了彤彤家,她父母招呼我在客厅坐下后,便开始不断地和我各种聊,而我的应对策略是:诚恳地画饼充饥。

“雨果,带彤彤见你父母了没?他们觉得彤彤怎么样?

“叔叔阿姨,我这次回来,彤彤还没有见过我父母,不过,他们去年见过面,我爸爸是挺喜欢彤彤的,妈妈没怎么表态。”

雨果,你不是说这次回来和彤彤领个证吗?打算具体哪天去?”

“关于这个问题,我和我爸爸讨论过,他建议我再等个一年半载,毕竟我现在也没有工作,等我找到工作了,有稳定生活来源了,结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半年或者一年后才能结婚?”

“可能等我事业稳定一下,等工作落实了吧。”

“在国内工作吗?”

“可能先要在国外尝试一下,也有可能创业。”

“为什么不回国呢?在国外真的有那么好吗?”

“因为我挺喜欢国外的生活,如果以后条件允许,我希望把彤彤接过去生活。”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转头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彤彤。

“那你回渥太华前,先和彤彤领个证好不好?你也可以先领证了,再奋斗事业,是吧?”

“草率结婚的话,是对彤彤的不负责,我们都还年轻,再等个半年一年的,会更有担当的能力。”

“万一你在国外遇到新的女生,不要彤彤了怎么办?她岂不是白白等待你了?”

“在国外,我只会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为了就是能给彤彤一个好的未来,我希望我和彤彤的未来在加拿大。”

我的这些话,既是在说给彤彤的父母听,也是在说给彤彤听,我希望彤彤可以理解我,以及再一次地相信我。那个时候,我是发自内心地对未来充满希望,因为我有了明确奋斗目标:花半年时间好好搞OTTAWAZINE,好好把自己的事业搞起来。同时,我不再受乱七八糟的事情纷扰,爸爸给我和彤彤开了绿灯,而我和周月爱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

是的,回到国内的这些日子里,我没有联系过周月爱,而周月爱也没有联系过我,我想,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2012年12月11日,我满怀动力地回到了渥太华,而下飞机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爸爸妈妈发微信报平安。

(爸爸,我到渥太华了。)

(妈妈,我到渥太华了。)

几分钟后,我收到了爸爸的回复:

(雨果,我对你甚是失望,也早对你忍无可忍了,终于把你哄回渥太华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整天就想着谈恋爱,而且那个彤彤也太差了,你居然这么喜欢她?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停止对你的资金支持,直到你和那个彤彤分手为止,我恨透了那个操控我儿子的女人!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第一眼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我不敢相信这是我爸爸发给我的,我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而我第二眼再看这条微信的时候,我感到的是震惊和恐惧,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绝望,好像信仰坍塌了似得。此时,我还在机场等待自己的行李,但我已经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了。

如果他不是我的亲爸爸,我还以为他被邪教洗礼了,他癫狂的字里行间,充分地表示着他没有读过书似得,实在是和我印象中那个有文化、讲道理、有修养的爸爸形象,相去甚远。

在我还没来得及第三遍看这条微信的时候,妈妈给我发来了信息:

(雨果啊,我拦不住你爸爸,你要不就听他的吧,赶紧和你的彤彤分手吧,好吗?你爸爸不喜欢那个女生,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

这时,我才明白,一直以来不喜欢彤彤的是爸爸,我妈妈只是他的傀儡。他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不惜一切来毁掉我心中重燃的希望和信心,来让我感觉到绝望和沮丧。

我真的好难过,那是难以用文字描述的难过。我硬撑地拿好行李,走出了渥太华机场,这时,梁永仁已经在出口那里等着我。

我一语不发地坐上了他新换那辆的奥迪A5, 我真的什么话都不想说,我只想赶紧回到家里,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里。梁永仁应该觉察到我情绪上的不对劲,所以,他也没有问我怎么了,而是静静地在开车。

从机场到Alta Vista的这一路大概花了20分钟,而在这20分钟里面,我不断在思考一个问题: Why life is so hard ? 为什么人生会这么困难?


这个夜晚,张志明并不在家里,那正好,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痛苦的一面。

我把全部行李都扔在了客厅,然后拿着手机回到房间,我挨着床边,坐到了地面上。

这时,我打开微信,开始第三遍地看我爸爸给我发的信息。

(雨果,我对你甚是失望,也早对你忍无可忍了,终于把你哄回渥太华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整天就想着谈恋爱,而且那个彤彤也太差了,你居然这么喜欢她?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停止对你的资金支持,直到你和那个彤彤分手为止,我恨透了那个操控我儿子的女人!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认真读了里面的每一个字,确保我记住了这每一个字后,我把这条信息删掉了,然后我把我爸爸的微信拉黑了,因为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居然可以这样来折磨我,我原本对他的信任和尊敬,也瞬间都消逝了。

那是一个无比痛心的夜晚,尤其在我收到彤彤微信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雨果,你到了吗?给我打个电话啊。)

看着彤彤发来的微信,我想起了我答应过她的事情:

“老婆,我答应你,我暑假的课业一搞掂,就立刻回国,然后我就不回加拿大了,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也很想你,老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三个月?两个月?我找不到工作,我就回来,我若找到了,我就接你过来,好吗?”

“老婆,再等我半年吧,咱们明年夏天再领证,我爸爸说没有问题。”

似乎,我从来没有履行过任何一个诺言,我辜负她的已经太多了,而这回,我不能告诉她事实,否则她会彻底崩溃掉的,我宁愿一直让她相信我爸爸是喜欢她的,所以,我只能硬撑着,撑到上帝来帮助我的时候。

(老婆我刚到家,不过我累了,我先睡觉吧,明早给你打电话,晚安,爱你!)

回复完这条微信后,我开始抱着抱头痛哭,那大概也是这些年来,我最脆弱的一个夜晚。


现在回想起来,从2012年12月份到2013年4月份的这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孤独和绝望的一段时光。我没有和父母联系过一次,而我的银行存款也变得越来越少,我面临着精神和现实的压迫,我唯一的出路,就是要把OTTAWAZINE的巨大影响力转换成金钱盈利。

我利用那最孤独和绝望的一段时光,把OTTAWAZINE.com写了出来,现在,OTTAWAZINE.com已经成为渥太华第一门户网站,影响力也覆盖整个安省地区和部分魁省地区。

在2013年1月份的时候,OTTAWAZINE发生了两件值得纪念的事情。一是,我们正式注册了公司,我们三人均分了股份,并享有平等的决策权力;二是,有家叫蜀味的新开饭店主动联系我们,想在我们的微信上做广告,而为了服务好OTTAWAZINE历史上的这第一位广告客户,我们花了百分之两百的精力去构思他们的软文。

对,是软文,有别于报纸的图片广告,也有别于网站的弹出窗广告,我们做的是软文广告。所谓软文,就是要把客户的产品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推荐给大家,而且还要激起大家主动分享朋友圈的欲望,这真的是很讲究技巧和创意的。

我认为我们开创了微信公众号广告的软文先河,起码在加拿大地区,我们绝对是鼻祖,也许,腾讯公司应该采访一下我们,因为我们真的把微信公众号玩到了极致。

蜀味的软文广告作为我们某期推送的最后一篇文章,在当天夜晚,便引起了全渥太华华人的轰动,微信朋友圈像炸开锅一样,所有人都在转发这篇广告,最终它的阅读量达到了2.5万,而渥太华才有多少华人?因此,这次的包装和推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让蜀味在开业的第一周里,每天都爆满,而且是爆满到饭店根本服务不过来。

有了蜀味这个成功的案例,渥太华越来越多的餐馆开始主动联系我们了,而慢慢地,除了餐馆以外,还有保险经纪、房产经纪、银行房贷顾问、汽车销售等等自雇人士想尝试我们的广告服务,同时,OTTAWAZINE的广告服务也从来没有失过手,成为了我们立足渥太华媒体行业的金字招牌。

然而,这样等广告客户送上门来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如果我们取得更大的盈利,还是那句话,我们得主动出击,侵蚀同行的广告市场份额。

梁永仁觉得我们三人是时候要在渥太华的华人圈露露脸了,是时候多认识些可以掏钱做广告的Small Business Owner(小生意老板),并告诉他们,别浪费钱在没人看的没落媒体上了,把你们有限的广告经费都用在OTTAWAZINE上吧。

于是,从2013年4月份开始,除了白天要找素材、写文章、运营网站外,我们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去参加华人社区的各种活动,不是大型晚会,就是小型的社区公益活动,不是什么学生会歌唱比赛,就是什么新移民企业座谈会等等。然后,等活动结束了,我们又去和各个餐馆的老板见面,因为餐馆老板往往也得到了深夜打烊时,才有空闲时间可以坐下来谈谈广告的事宜。而等我们拿着支票从餐馆门口走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那种把时间表填满的感觉很累,但也很充实,尤其每次梁永仁送我们回家的途中,我坐在汽车后座,拿着那一张张支票数一共有多少钱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这才是创业应有的High感。

说实话,如果没有OTTAWAZINE,恐怕我已经患了抑郁症,抑郁症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疾病,它往往导致患者以自杀来结束生命。我把我所有精力都奉献给OTTAWAZINE,就是害怕自己会闲下来,然后又开始感到难过。

我没有和张志明以及梁永仁提起过我和爸爸的事情,因为,我不希望我的私事影响到了工作状态,从而,影响到了公司的发展。

我就这样,一直硬撑到了2013年4月的最后一天,然后,一切又发生了变化。

2013年4月30日,周一的夜晚,我们没有活动要参加,也没有客户要见面,所以张志明去了Samantha家,留下我一个人呆在家里。

闲下来的时候,我果然又开始有点压抑,所以我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准备一边看《纸牌屋》第一季,一边把自己喝得晕晕的,然后,就赶紧去睡个觉。

然而,大概在夜晚八点半左右,我的手机响了,我连忙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告诉我是一个“647”开头的号码,这不就是多伦多地区的号码吗?难道是好久前投简历的回音?还是Alice姐给我打的电话?

我连忙接电话说:

“喂?你好。”

“喂,是我。”

听到了那曾经很熟悉的声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在那一秒,我选择了故意反应慢:

“你是?”

“作家,是我。”

也就只有周月爱周小姐,会喊我“作家”。

“哦哦,你最近还好吗?”我寒暄礼貌地问道。

“我最近很不好。”她答道。

我心想,我最近也很不好。

她继续说:“周末我从多伦多回渥太华待两天,咱们可以见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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