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里的安心

多事之秋。

昨天二师兄接我去教课,路上被连环追尾。车屁股被撞烂,后视摄像头都用不了。

今天上午,他先送我去拔牙,顶着那个凸凹有致的车屁股,在闹市招摇而过,我们想象着每一个超过我们的司机如何议论我们的车尾,看着镜子里两三行人对车后的侧目注视,我觉得帅得一b。

送去维修了,我们搭地铁回来。

今天我们一个没了牙,一个没了车。路上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我含着嘴里的棉球,吐词不清地问二师兄,我没牙了,你还会爱我吗?

会。我没车了,你还会爱我吗?

不会。

我靠。

两人哈哈哈哈。

下午,麻醉劲过去,开始越来越疼了。人的精神是一下子就急转直下,萎靡不振的。

我的口里全是腥味,吞咽困难,口腔后侧疼痛难忍,我阢陧不安,渐渐烦闷焦灼,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出声地抹眼泪。二师兄听到声音,进来把我抱起,推到床上休息,一边帮我吹刚洗完的头发,好言相劝。

我听他的话大张了嘴让他看,他说,你这个创口比较小,现在痛是正常现象的,线头我也看到了,没有抵到咽喉,应该不影响吞咽啊,忍一忍就好了。

我听到这里,一甩手说,你根本就不懂!然后扑倒在床上又开始哭。

他再说了什么我就听不进去了,我说要止痛药,他说起来了就去买,我说我现在就要,他不耐烦,说我去买我去买,然后走开了。

我哭得更厉害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过来了,轻声问我好点了没有。

我知道哭闹也没有用,遂安静地侧躺着,什么话也不想说。

为什么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是二师兄在的时候,我气急败坏的闭眼。

下午起来我是涕泪涟涟地要出门寻药的,二师兄听见响动,迷迷糊糊地追过来抱住门口的我,说你等我五分钟,我跟你一起出去。

我们在诊所买了药,泪痕已经干了,他牵着我到他办公室去加班,我坐在他同事的座位上一边喝药喝水一边看演员的诞生。

那个时候吞口水已经不那么难受了,我终于体会到能好好的吞咽、咀嚼是一件多么值得感恩的事。

晚上,我们久违地一起看了场电影,寻梦环游记。出来的时候已见得到点点星光,虽然路边车影幢幢,尘灰轻扬,总觉得万马倥偬,颠扑纷乱里,有你很安心。

17.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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