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山楂树之恋》肆虐神州大地之时,正是我为家事工作上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有一天偶然听同事提到这本“史上最干净的爱情小说”,对所谓爱情小说,我早就练就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铁石心肠,再加上同事说是个悲剧的结尾,男主人公最后得白血病死了,我立即倒了胃口。
那时看了几部韩剧,都是悲的够戗,女猪脚爱得白血病,男配角爱因车祸而死.要么就是男猪脚女女猪脚一会儿说是兄妹,一会儿又说不是了,简直瞎折腾,我的女友边看《蓝色生死恋》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爹死克”“妈死克”时都没见她哭得那么惨不忍睹。平生最讨厌就是那种煽情影视,如《妈妈再爱我一次》之类,生活本身已够悲怆交响曲了,还要人面对荧屏悲怆一回,编导们有没良知的?还让不让人活啊?估计这《山楂树之恋》也是那种唯美的韩剧式小说,所以尽管号称“史上最干净的爱情小说”,我还是拒绝阅读。
一晃几年过去了。某年和侄女去丽江旅行,把随身带的池莉的小说看了又看,喜欢池莉是因为她那篇《不谈爱情》的小说。我觉得大多数所谓的作家都在痴人说梦话,只有池莉还算脑袋清醒,我绝少花钱买小说看,池莉的书是个例外。把池莉的书看到自己都没感觉了,刚好侄女的旅行袋有本袖珍版的《山楂树之恋》,随手拿起来翻阅,反正也无书可看了,有点饥不择食。
这是我接触到的艾米的第一本书。没多久电影版的山楂树也出来了。
真正打动我的是《山楂树之恋II》(又名《中国式不离婚》,我是后来才知的》
记得在学校图书馆看到这本书时,有些好奇。还有续集?难道老三没死,复活了?好奇心让我把书借回了办公室。
那晚我在教室晚自修坐班,讲台下学生都安静的学习,我是那种在学生面前板惯脸、不怒自威的老师,我往这讲台一坐,平时再爱讲话的学生也不敢放肆。
明晃晃的日光灯下,万籁俱寂,周围只有沙沙的写字声和翻书声。
我拿出从图书馆借来的这本《山楂树之恋II》看了起来。
我一直以为忍泪才会伤人,直到看了这本《山楂树之恋II》,我才知,忍笑也伤人,而且更伤人。
我前夫也是大学老师,我新婚时住大学教工宿舍,简称四合院,和杨红住的地方差不多,我前夫简直就是另一个周宁。下得一手好棋,拉得一手好琴,打的一手好球,曾获教育界的乒乓球个人冠军。也是从不下厨的主。
小说对周宁的一段描写看得我差点笑断气。
“杨红只好改让周宁洗碗。虽然洗碗的技术含金量低一些,但周宁一样可以把它做得别开生面。。。。周宁如果能把两只碗原封不动地拿回就算不错了,多数时候是遇到了棋友、牌友、酒友、邻居,就算没遇到他也可以现场交一个,就从水房一路侃到走廊,又从走廊侃到别的楼层,再就不知侃到何处去了。”
我不知是我的笑腺特别发达,想象力过于丰富,还是艾米一支神笔过于威力无穷,反正寥寥几笔,把个“两手不干家务事,一心只找人下棋”的周宁活灵活现的勾画出来,,把我立马笑翻在讲台上。
问题是你不能发出笑声啊,下面学生在专心致志学习,你一个看晚修的老师,在那狂笑,不怕被学生当神经病发作告到校长那去啊?
不能抚“桌”大笑,我只有将脑袋缩到讲台电脑桌底下,用桌子做掩护,拼着老命忍气吞笑,忍的眼泪狂飙,实在忍不住,冲出教室,跑到教室楼顶上捧腹大笑,总算将极力忍住的笑声释放了出来。
笑够了,又返回教室。然后又是一段差点又让我笑失禁的描写。
“杨红就讲一个笑话给他听,说她妈妈讲的,以前学生排练样板戏“白毛女”,有一个场景,就是两个狗腿子来强抢喜儿去给黄世仁当小老婆。按样板戏的要求,两个狗腿子应该将喜儿举过头顶,奔向后台,芭蕾舞嘛。但她班上的那两个小狗腿子呢,个子比喜儿矮得多,不要说举起,抱都抱不动,因为小学女生比男生发育早,往往是女生比男生高。於是只好冒篡改样板戏之大不韪,改成两个狗腿子将喜儿拖下场去。到了演出的时候,两个狗腿子因为害羞,不敢碰喜儿的手,结果演成两个狗腿子轻轻一招手,喜儿便自己跑到黄世仁家去了。
天啊。本来是那么悲惨的故事,我耳边回荡着当年那首横扫大江南北的“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眼前冒出的却是一个不经强取豪夺就自动投怀送抱的小喜儿的滑稽场面,我差点哄堂大笑,吓得赶紧将脑袋乌龟般缩回桌底下。最终叹口气,决定放弃在讲台上继续阅读,怕忍不住笑声,在学生面前晚节不保。,
《山楂树II》让艾米成为我继池莉之后的第二个忠实的追随者。
后来才知道,这几个平凡人的故事,是黄颜写的。这夫妻俩真是一对活宝,都有一支如来神笔,可以夫唱妇随了。
能在当当网掏到的艾米的书,我都全买全看了。我觉得艾米写的得最好的是《中国式离婚》和《不懂说将来》我在这两本书中看到了现实中的自己。故事和我自己的感情经历如出一辙,要不是不认识艾米,我还以为她这两部小说是based on my own love story呢。
艾米写的故事,细腻、真实、让人忍俊不禁,又能让人从中看到希望。正是因为她所描写的是真实的故事,不矫饰,不做作,更能让我们这些平常人从中看出生活的乐趣,找到现实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