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55年10月24日,纽约联合国大楼前的联合国旗帜缓缓落下,与此同时,全球各大国家政府大楼上的国旗纷纷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地球联合国国旗(Earth United Nation,EUN),三年前在旧金山签订的《旧金山条约》特意取在这一天生效,同一天通过的还有《人类与地球联合国宪法》,简称“人类宪法”。
从ISIS血洗中东和法兰西内战,再到第二次朝鲜战争,美国中国联合入侵沙特,世界并未爆发全球性战争,但战争确实是“蔓延全球”的战争。结果是2042年开始的中美冷战。中美两国也意识到冷战策略不可取,而朝鲜内战导致的中国东北地区的核辐射污染也促使两国选择合作,共同获取利益,因此地球联合国的成立只是时间问题。
经历了21世纪初开始的,持续了40多年的全球性战争,人类终于得到了和平与喘息的机会。战争期间核聚变技术迫于石油枯竭的压力最终成为现实,海藻燃料和太阳能也在石油危机中得到长足进步。同时低工质离子推进器和核聚变引擎的合理配比在工程学上成功实现,最初这项技术是为了让洲际导弹快速进入轨道,以躲避中段反导拦截。
中-美-欧-俄联合航天局于2057年成立,此后数十年内,迁居太阳系殖民地成为地球公民的潮流。五万工人登陆月球,借助简单的工程机械在月球下凿出最早的地下居所,铺设大面积的太阳能电池板,发射地月微波中继站,采掘月面H3与极地冰块作为燃料和饮水来源;一年后月球便成为人类进军太阳系的前哨站,月面的氦-3矿井、太阳能发电站鳞次栉比,宇航训练与补给中心,月面火箭发射产也陆续建立起来。地球联合国通过发行特殊债券、国家调控和大力宣传为太空殖民募集资金,招揽人才,齐奥尔科夫斯基、加加林和阿姆斯特朗再度成为大众英雄;更重要的是要吸引大量人口移民,“新世界”无限的可能吸引了大批第三世界贫民前去应征,经过快速且常有行贿的基因测试,甚至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大批贫民就这样涌上了飞向火星和金星的殖民船。火星地表在闹哄哄的人潮和机器人的有序工作下热热闹闹地建立了起来,金星高层大气里,第一批漂浮定居所也开始成形。
下一个目标是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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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历XXI.3.17,周七,火星奥林匹斯特区,普拉多镇
普拉多的名字正如其法国移民所取的“plateau”,一片位于奥林匹斯山南麓的高地,从这里可以观览这座高达两万一千多米的没落火山,因而意外地游客如云,登山家、摄影机和观光客都在镇中一座大酒店居留,再由他们登山拍摄照片,通过卫星网络发送到互联网中。虽然偶有地震提醒着人们火星的地下尚未真正宁静,但小镇居民早已不在意。火星的大气改造和磁层修复计划稳步进行,相信不需要多久就可以把北极的冰盖融化,让火星回归最初的那片江河湖海。
而距离普拉多2公里外就是火星的首府奥林匹斯,不过在这里你看不到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毕竟火星目前气候仍然很恶劣,建造高楼毫无必要,唯一需要高耸入云的是火箭发射台和信号塔。人们普遍居住在低矮的、沉入地下的半球形居所内,而居所在地下互相连通,购物中心、娱乐场所亦如此,连火星总督马克·沃特尼也不例外。
现在沃特尼正在和他的AI助手商议火星的若干事务,包括奥林匹斯的下一个五年计划,极冠的灌溉引水计划,快要到来的选举,以及各个殖民区的人口问题,等等。沃特尼曾经孤身一人在火星上独自生存200多天,被许多人奉为传奇,成为人类无畏和进取精神的绝佳代表,地球联合国秘书长委任他为新一任火星总督完全是众望所归。现在沃特尼已经走出了总督府的气闸门,沿着地下通道慢慢溜达到了奥林匹斯的战神广场。这是火星开拓者在火星上穷尽工程学与艺术才华所建造出的,透光材料制造的巨大的穹顶从地面凸起,呈现半球形结构;环绕穹顶边缘的,是一圈古罗马科林斯柱式建造的高大石柱,柱顶高低不一,形成错落有致的复杂三维空间内的封闭曲线图案;柱子博采火星含铁的红色岩石,月球上的玄武岩以及地球上的汉白玉,雕刻成三色柱子,柱子修长美丽,从底座渐渐缩小,顶端的毛茛叶以橄榄岩雕成,从红色的花篮中伸出,又自然地卷曲起来,显得春意盎然,在火星这个生气了无的荒原里格外引人注意。战神广场自然也是古罗马文化里民主制度与公共场所的代言词,火星居民们经常到这里散步、约会。沃特尼就在这里与自己如今的妻子第一次接吻——想到这里,沃特尼从古罗马回到了21世纪,“科塔女士,今天几号了?”一个有些冰冷的女声在他的手机上响起:“联合国历21年3月17日,星期七。”那也就是周——三?沃特尼在心里换算着,他还是有点不适应新历法。自从20年前开始使用联合国历,一周就成了十天,好在周末变成了三天,因而反对声浪渐渐平息;沃特尼突然问科塔,“联合国历有什么渊源吗?”科塔立刻回答道:“法国大革命后激进革命政权曾经宣布改革立法,一天十个小时,一周十天,周末一天,如此等等。”正当科塔准备介绍更多共和国历的历史时,沃特尼做了个手势,女声戛然而止——没错,一周放假一天,换我我也会把他们推上断头台——但一周三天呢?地球联合国可不是什么“雅各宾派”......这么想着,他远远望见了贵宾:地球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下属联合国太空开发署(UNSDC)执行总干事让-卢克·莫里森先生。
莫里森考究的西装很容易让人想到他是个曾经的“法国”公民,不过现在人人都是EUN公民,不讲过去那套国家主义划分了。沃特尼和他热情地握了手,又问了问他在月球粒子对撞实验室的妻子如何,他有三个月没见她了,得到“她很好”的回复后,沃特尼邀请莫里森一同到穹顶之外去散散步。
“这里可不像月球哪——月面仰赖你们的轨道炮台,基本上没有陨石袭击的危险,可是火星表面的沙暴——嘿!那可是说来就来,虽说风力微乎其微,但还是能把我吓破胆的。”
“你这火星生存200天的孤胆英雄也敢说‘吓破胆’,那让我们的宣传情何以堪。”两个人不由得大笑起来。两个人本就是同一所大学毕业,莫里森比沃特尼高了一级,但他们依旧是好朋友,自然无话不谈。“话说回来,联合国太空开发署的干事大驾光临,究竟有何贵干?”沃特尼停住了脚步,盯着莫里森问道。“这个嘛——很难说——我毕竟负责‘太空开发’嘛......”莫里森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面孔,张望了一下四周,竟也不窃窃私语,而是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生怕有人听不见:“木星上——发现了生命体!SWP——就是那个Second World Parliament——已经抓到了。”
“这事情我前几天就知道了,我还在VM网上看到了从NASA泄露的照片。”沃特尼的反应让莫里森讨了个没趣,他急于寻找另一些话题:“哦.....这样啊!那、那你也在用VM啊!我还在用上一代的Facebook呢——”沃特尼突然笑了:“没错,现在VM是最流行的社交网站,只要戴上VR头罩——你就能在虚拟广场里和别人聊天了——现在火星正在搭建VM服务器,VM的开发公司Google为此投入了数十亿元。”莫里森扶了扶眼镜——“您要知道,虽然我负责太空开发,但我其实是相当传统的人——你看我的眼镜还没有植入微芯片,我总觉得,眼镜也是我身体的一个器官,我可不像一些地球上的疯子还有......呃......嬉皮士,搞什么人体植入!对于军队里是否支持这方面实验,我都是反对态度的!”听到这话,沃特尼长叹了口气,“要这样,还不如多给火星国民卫队些财政拨款;要不然就想办法解决下火星和地球之间的网络延宕,虽然已经建造了好几个中继站,但地球和火星之间所有的电磁波通信都有15分钟延迟,你知道,大家都很不满意......”
眼看莫里森毫无反应,沃特尼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下手表,“呀!太空开发署理事先生,要到晚上了,我们何不去用个餐?您要知道,火星居民也能做相当地道的中餐和法国菜!”他望着从战神广场巨大穹顶中投射出的一片蓝色,说:“请您不要诧异,火星的黄昏是蓝色的——我们一般叫它‘blodusk’,意思是‘蓝昏’。”然后径直走向了“珠穆朗玛”地铁站,留下了一脸恼火的莫里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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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orded by Pro. Olafur Khan & Pro. 怡然·Hunter
Institute: SWP Institute
Date: UNC XXI.7.30, Decemday
Time: UST 10:22:10
Ship Number: Type Tesla,1009f12(Land)
Location: Jupiter, (Land), +37°12''55'
Task: Photo in atmosphere of Jupi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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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venir, Scire Aut Eliminare (ISAE)
项目编号:SWP-J0-730
项目等级:Sauf (tempéraire)
特殊收容措施:[données supprimées]
描述:SWP-J0-730(以下简称为730)首次在木星大气层███千米高空由两位女科学家███和████发现,时间为联合国历XXI年█月█日,这也是我们目前为止发现的智慧等级最高的外星生命体。730生命体外形为水母样生命体,体表由极为坚韧的含氮材料组成,可以承受数千帕大气压的压强。体内有10至15个透明气囊,富含氢气,密度与木星███至███千米高空大气密度类似,可以认为这是730在木星大气层中漂流的原因。生物化学研究结果是,730的细胞是由丙烯腈聚合物细胞膜包裹,可以确定730为一种[données supprimées]。
730号体内有高度进化的大脑,应该是由体内的神经束集合体进化而来,大脑内的电磁场感应中枢和视觉中枢极为发达。730号体表有12个眼状器官“闪孔”,可以发出至少17种颜色的光并按照不同频率闪烁,据研究这是他们的通信方式。我们把这17种颜色编号为Re, Bl, Gr, Or, Ye, 730号不需要食物,其理想生存环境为气压10,000帕、温度200K的纯氢气密闭空间,并每小时向室内放出电火花;若在密闭空间内制造速度12至18m/s的风,730号将表现出愉悦的反应(█只闪孔以每秒1次的频率发出波长███mm的可见光)。
730号除了使用闪光信号与其他个体进行交流外,我们还探测到730部分个体能够产生微弱的电磁场波动,借助木星高电离性大气进行远程通讯,在地球上它们也可以借助█████进行通讯(详见附录1)。730号生命体对于人类能够自由操纵电磁波和电能十分感兴趣,在与研究人员交流时多次向研究人员询问,但都被拒绝(详见附录2)。
对木星大气上的730生命体群落的考察显示,730号生命体已进化出语言和原始部落的社会形态,但尚未掌握如何使用工具。对730号生命体的监视显示,730号生命体经常从它们居住的█████地区前往大红斑,目的未知,也许是出于宗教意义;重点在于它们一般只需要3天就能穿过木星赤道风速高达250m/s的高空,而轻微的空间扰动似乎暗示了它们或许已经发现了[données supprimées](详见附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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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1 试验记录██████
时间:[données supprimées]
地点:[données supprimées]
过程:随机抽取六只730号生命体,分为两组甲和乙,分别置于相距2km的两个宜居封闭房间内,由一名研究员前往甲组容器前与其交流,询问其问题并给予答案正确者奖励;布置电磁场探针于两个房间之间,探测到有意义的微弱载波信号通过移动电话网络传向乙组所在房间。研究员前往乙组房间,询问同样问题,答案皆为正确,而新的问题或研究员故意给出错误答案的题目则回答不一致。此后一周内将距离和个体数目调整,发现在个体高密度聚集的情况下,其通讯最大半径为3.7公里,730号个体不会使用通信终端或中继站进行信号加强。
结论:730号生命体可以自行发出无线电波并借助人类无线电通信网进行中短程载波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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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2 730号个体的Psi能力调查
A.与实验人员XSQ-1183(实验物理学)的谈话
调查组:(前略)那么,当时你在做什么?
研究员:我——我正在睡觉,准确说说——我快要醒了。
调查组:那么之前,根据实验室记录,是在和一个730个体进行交流吗?
研究员:是的,然后就......
调查组:嗯,这个我们知道了,能说说它都问了你什么?
研究员:老问题......什么长波短波了,什么电磁了,什么发电机之类的,当然我一直没说话——啊对!它问我“麦克斯韦”和“沃特尼”是谁!
调查组:那你告诉它了吗?
研究员:这是要怀疑我打破了”第一原则“吗?!您看过监控录像的——我没有回答,而是打电话准备问下安全主管,但是电话一直在挂断状态。
调查组:之后呢?
研究员:之后......我感到困倦,就靠在椅子上准备打个盹,也怪了,我昨晚睡得很好,今天也精力充沛。之后......我好像听到谁在我耳畔低语,轻声低语,那声音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他一直在问我,但我一个字没听懂!啊!然后我的眼前不断闪现一幅幅画面,匪夷所思......
B.实验人员PWW-2011(符号学、神话学、心理学)的情报日志
这些730,大家都叫它们”低语者“,因为它们总是在得不到我们的回答后在我们的耳畔轻声低语,那声音好像是直接输入我的大脑,就像是——某种脑电波信息——直接告诉我们什么。我能看到很多画面,大概是它们更喜欢图形信号;那些画面有些是照片一样的,记录了它们在木星上每一天的生活;还有一些是复杂难懂的几何图形或者......雕像,就像是马耳他的小维纳斯雕像,我可以确定是所谓荣格“原型”的visualization,它们可以提取我们的潜意识来让我们理解它们的意思。
-3-聆听木星
[未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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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历XXI.3.17,20:18,火星奥林匹斯特区,“火星人”餐馆
火星居民一贯吃饭比较晚,莫里森被沃特尼带着跑遍了整个火星,现在累的气喘吁吁。终于到了吃饭的点,现在已经8点了,两个人坐在包间里,外面是乱哄哄的人群觥筹交错,起坐喧哗,一片歌舞升平景气。“没有想到火星上也有正宗的寿司和牛排吧?”沃特尼放下刀叉,看着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一份牛排和两盘婴粟子寿司的莫里森,“确实!秘书长委任你是对的!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太空开发署工作呀?”沃特尼把凑到莫里森一侧,轻声说:“别试探我,我知道你们空降我到火星来的原因——MF更清楚,希望你们好好想想。”莫里森看起来十分困惑:“MF是什么?”“Marstisan First,火星上的一些狂热独立分子,他们上个月筹划进行大规模暴力游行,好在NGSG(National Guard Security Group)及时出动,不过他们居然有了武装,我们国民卫队安全小组损失了三个人——最关键的是——我已经在月度报告书里详尽讲述了这!一!点!”沃特尼腆着脸轻声说着,一字一顿,听得莫里森不由得擦了擦汗,“那.......总督大人,你需要我们的什么帮助吗?需要我们给NG更多拨款吗?”沃特尼坐回座位:“为什么不呢?关键是你们根本就——”这次倒是莫里森站了起来,他抬起右手,示意对方不要说话,他看着沃特尼说:“有时候,太尽职尽责不是什么好事。你知道吗?我们和维和行动指挥部已经在秘书处会议上交手无数次了,现在正是太空开发的大好时光,地球上也有许多问题等待解决——中国新疆沙漠绿化计划,美国页岩气开采工程,还有近地殖民地EDGE7的建设工程——我们需要钱,但是维和行动指挥部却是永远那个借口——‘生存高于一切’!”沃特尼这次终于情绪缓和了:“Smimasen(来自日语,“打搅”之意),莫里森先生......”莫里森挥挥手:“不要告诉任何人。”
“话说回来,你有检查房间里有没有窃听波束呢?这个谈话可是相当机密的。”
“没,相信我,火星上没有这样的东西;你要是担心,我现在打开随机干扰波束发生器。”
“不必了,我也希望没有人对我们的会面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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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历XXII.8.10, 周十,上午8点整,新加坡“泰兰尼亚”
本该是假期的美好周末,秘书长弗拉基米尔·陈·田中正在海南岛度假,却不得不早早起床,准备安理会刚刚紧急通过的“紧急和平威胁”动议,他洗了澡,换上笔挺的西装,坐在了投影机前。南海之外的新加坡泰兰尼亚(Terrania),也就是联合国秘书处的办公室内,一间会议厅汇集了十几人,准确说不全是“人”——世界发展与货币银行、世界卫生组织和教育发展署的执行长走进了会议室,坐在座位上,其余部门负责人的全息影像立刻投射在各自的座位上,包括秘书长、太空发展署和维和行动指挥部的执行长。地球联合国的行政机关是联合国秘书处,而这些部门都是秘书处下设的“政府部门”,但是没有专门的“内政部”,具体的执行权集中在秘书长一人之手,目的是把个人专制与各国自主处理内政结合起来。田中首先发话:“诸位大概了解了刚刚通过的议案,一个自称为MF——‘火星第一’的极端组织在火星上挑起了内战,据悉火星国民卫队的一部分成员也参与了MF叛乱,根据火星总督沃特尼的紧急通报,MF很可能掌握了部分重型武器,他请求派出EUN维和部队到火星地面协助他们,可能需要重型装备及大气内空中支援。”
随后的内阁会议一如既往地演变为了一场灾难,太空发展署一如既往地抱怨NG缺乏足够的训练和武器,思想教育也不够;维和行动指挥部则制指责太空发展署对殖民地太过于仁慈,一昧扩充殖民地民兵实力,才导致如今的局面。争吵的结果是维和部队派出12个师的地面部队支援,而太空舰队派出6艘驱逐舰停驻火星低空轨道,根据地面部队需求提供空隙支援。
联合国历XXII.8.13,周三,下午13:30
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将领”级驱逐舰欧根亲王号、苏沃洛夫号和纳尔逊号在火星轨道上准备就绪,舰载无人侦察机已经悄悄掠过MF据点进行侦查,而其余三艘计划前来的战舰则由于太空发展总署负责的补给迟迟不到,而无法到来。2小时前就已经整装待命的火星维和部队运输船排列成矩形阵列,14点整,船队投下了登陆舱,每个舱室都能装下12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此外坦克空降舱也向预定地点投放。数千个登陆舱快速坠入大气,像无花果树上掉落的无花果,落在了火星荒凉的沙漠上,这里正是火星首府奥林匹斯。现在火星54%的殖民区都已经归MF所有,火星上十三个殖民地联合签署了《独立宣言》,宣布建立“火星合众国”,他们声称,希望这个国家被接纳进入联合国成员国并在联合国大会获得自己的议席,而不是和之前那样,每个殖民地只是母国在外星的延伸。似乎是得到了感触,美国、欧洲街头上百万民众集会,巴黎、柏林和纽约再度如十九世纪那时风起云涌。许多地球人支持火星作为独立个体获得自己的政治权利,甚至认同“火星人”这一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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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斯城外,MF的黑底红字大旗似乎漫山遍野,起义军士兵手持缴获的高斯步枪和自己生产的中国的71式“山西”带托手枪严阵以待,而起义军的十几辆坦克也潜伏在仓库里,随时准备开火。下士米歇尔·张,一个美国移民和中国本土居民的后裔,在18岁那年跟着父母就来到了火星,现在的他则是MF民兵的一名下士,他和他的伙伴一样,怀着不同的梦想参与MF,他的理念很简单——火星独立!10年前,他就觉得火星才是自己的故乡,他从未去过地球,地球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记号,现在的地球,则成了压迫与权威的象征。
这样的标语四处可见,火星民兵为了区别地球上常用的拉丁字母(他们称之为“地球文”),也由于火星上亚裔移民较多,他们采用了很多年前一位学者发明的“中式英文”(Inglese)作为火星上语言的拼读文字。红色的标语配上黑色字体,旁边是红底的军旗,上书巨大的MF二字,显得格外威严而又凝重。米歇尔·张的任务是跟随一支200多人的部队快速控制奥林匹斯的发射场,以切断政府军的补给,并给炮击通讯塔以坐标观察点。他们搭上一辆装甲越野车,驶过坑坑洼洼的道路,路上满是碎石和扭曲的金属块。
发射场在城郊不到两公里处,这里驻扎着六十多人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其余的部队已经被抽走了,他们现在凭借空袭掌握着优势地位。汽车一路驶过荒凉的郊区住宅区和农业区,不时有火星居民出来给他们指路,米歇尔·张很快就带人悄悄抵达了发射场附近的废墟里。这个小队是火星民兵的精英部队,是由NG中的起义军训练编成,他们拥有和NG一样的装备,但他们还没有与联合国维和部队真正交手过。米歇尔·张带着十几个侦察兵从发射场南边的废墟里溜了进去。很快维和部队的无人机就探测到了红外热源,MG-和平卫士无人机携带的12.5mm机枪枪声大作,当即就有几个人被打得支离破碎。米歇尔的面罩前弹出了显示窗,虚拟的战场地图上有几个红点在四处游走,而己方的绿点一个个消失,前方却依然是一片黑色的未知区域。“红色警报!”敌我识别系统发出了警报,米歇尔迈开步子,几个侧滚下来,躲开了一连串机枪子弹,他立刻对战斗AI呼喊:“敌方三架无人机!快快快,村上,电磁压制!”一名叫村上的士兵立刻打开了准备好的无线电干扰器,三架无人机内部线路故障,一时间变成了无头苍蝇。米歇尔随手拿起一把扳手,将它们“击落”在地。“唔......这个无人机的安全系统太弱了——我是说,根本就没有安全防护,你把它的控制芯片和动力甲电脑相连就可以了。”村上说着,把无人机内部的数据全部下载到了起义军指挥部的服务器内。米歇尔的虚拟地图更新后,突然全部变亮,维和部队全部的信息暴露无遗——“他们居然派了这么多人??!!Dovaj dovaj,同志们,我们要快点,下一轮部队支援要在一小时后抵达。”米歇尔打开了动力甲的面罩,长叹一口气:“我还是喜欢矿工的那种,虽然不是全身包裹的盔甲,但至少能让我呼吸到新鲜空气,我现在只能闻到fucking的汗味,还有——shit——火药味。”
十几分钟后,被改造过的三架无人机倾泻着机枪弹冲向了维和部队阵地,三枚“眼镜蛇”肩扛导弹终结了它们最后的疯狂;然而米歇尔·张的部队也悄然杀至,在对手忙着对付无人机时,他们也把自己与敌人之间的距离缩小到了轨道轰炸误伤极限——小于这个距离,任何轨道轰炸都会将敌我双方一同埋葬,而突袭无人机项目在世界科学理事会无穷无尽的会议与扯皮中仍然是一个空想——双方毫无交战规矩地开始厮杀起来。
很快MF的一艘“空中堡垒”战机带着不详的阴影掠过火星蓝色的黄昏天空。对于米歇尔•张而言,则是火星人对于地球傲慢自大态度最无情的回复——十年前,这三架退役的旧飞机被MF潜伏在火星文化部的官员买回,作为“人类共同历史的象征”在博物馆展出,而三个月前,火星的维修工和矿工们借助外世界太空前哨站磨练出的精湛手艺将其完全修复:建筑垃圾里的碳纳米管装甲取代了昔日笨重的航空钛合金,安装上报废飞船的等离子推进器和战斗控制计算机,国民卫队列装的动能机炮为其增添了无穷威力。而除了侦查无人机,维和部队没有任何的大气内空军力量,军事专家在数百年后提及此事,仍然感到匪夷所思,而多数人将之归于地球联合国体制的低效混乱,作为一个嘲笑古人的笑话提起。经过空中堡垒的一番狂轰乱炸,维和部队的外围防御工事全部失效。面对着疯狂呼喊着口号的殖民地民兵,他们不紧不慢地撤退,躲到发射场大楼地下室的废墟中,借助光栅、防弹玻璃板和坠落的钢筋水泥建立起简陋的防线。
听闻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响,子弹打在钢板上的声音如雨滴跳水般不绝,死亡的安魂曲已经响起了最初的序曲。士兵们蜷缩在混凝土掩体下,唱起了《联合国进行曲》:
“太阳与群星罗列天空,大地涌起雄壮歌声。
人类同歌唱崇高希望,赞美新世界的诞生。
各民族的意志联合成,团结一心不可战胜。
向这蓝色旗帜致敬,从现在,未来,直到永远!
太阳迎着清晨升起,远方星海扬帆起航。
人类新世纪已经来临,我子孙多自由荣光。
联合国家团结向前,义旗招展,
为星空美丽新世界,携手并肩。”
随着一枚手雷不慎落入,歌声戛然而止。经过数个小时的攻坚战,米歇尔·张的小队成功控制了发射场,也就意味着维和部队重要的补给港口也丧失了。火星民兵欢呼这巨大的胜利,经过一天的战斗,维和部队损失大半,除去北极的淡水工厂,火星几乎全部纳入民兵的控制范围。不幸的是,这一胜利成果意味着联合国太空舰队获得了轨道轰炸的充分理由——就在MF部队正在四处搜捕沃特尼时,欧根亲王号的扫描雷达已经锁定了地面的MF据点——数个钨合金圆柱体从舰船下面的电磁弹射器中被弹射出去,以每秒9公里的速度直线飞向目标。以此为信号,其余两艘战舰也向火星表面投射了钨合金圆柱体。借助初始加速度及重力,这些质量不及30公斤的圆柱体在坠落时的杀伤力绝不亚于一枚战略核弹,还带有极其可怕的穿地能力——即使躲在火星地下,也无法逃脱从地面传来的震动波。
数秒后钨合金圆柱体抵达目标。火星上多了十几个新的陨石坑,以及嘈杂的无线电背景突然而至的静默。“报告舰长,目标确认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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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俄罗斯联合舰队司令部:紧急事态,请立刻前往月球至EDGE3之间的宙域69-7-11“风暴洋”,自动防御站的密码已经更新,请使用Vanderrager算法自动解密,公钥为Othello——”
“亚洲舰队司令部:紧急事态,请立刻前往月球至EDGE3之间的宙域69-7-11“风暴洋”,自动防御站的密码已经更新,请使用Vanderrager算法自动解密,公钥为伊阿古——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叛变舰队可能已经抵达此宙域,请做好战斗准备!”
“呼号Apollon,这里是月球临时政府:
“地球联合国所有成员国,人类诸民族,地球联合国的十三个殖民地,包括金星、火星、月球殖民地,EDGE1-7所有殖民卫星,谷神星、灶神星、阿波菲罗小行星基地的同胞们,我们是月球独立运动、火星人第一运动、金星解放者及黄道防卫同盟的代表,于此我们在此发表《人类殖民地独立宣言》:
“在人类事务发展的过程中,当一个国家必须解除同另一个国家的联系,并按照自然法则和人民的意志,以独立平等的身份立于银河群星之林时,出于对人类舆论的尊重,必须把驱使他们独立的原因予以宣布。
”我们认为下述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了保障这些权利,人们才在他们中间建立政府,而政府的正当权利,则是经被统治者同意授予的。任何形式的政府一旦对这些目标的实现起破坏作用时,人民便有权予以更换或废除,以建立一个新的政府。新政府所依据的原则和组织其权利的方式,务使人民认为唯有这样才最有可能使他们获得安全和幸福。若真要审慎的来说,成立多年的政府是不应当由于无关紧要的和一时的原因而予以更换的。过去的一切经验都说明,任何苦难,只要尚能忍受,人类还是情愿忍受,也不想为申冤而废除他们久已习惯了的政府形式。然而,当始终追求同一目标的一系列滥用职权和强取豪夺的行为表明政府企图把人民至于专制暴政之下时,人民就有权也有义务去推翻这样的政府,并为其未来的安全提供新的保障。这就是这些殖民地过去忍受苦难的经过,也是他们现在不得不改变政府制度的原因。当今地球联合国的历史,就是屡屡伤害和掠夺这些殖民地的历史,其直接目标就是要在各殖民地、殖民卫星之上建立一个独裁暴政。为了证明上述句句属实,现将事实公诸于世,让公正的世人作出评判。
“他拒绝批准对公众利益最有益、最必需的法律。
”他禁止他的殖民总督批准刻不容缓、极端重要的法律,要不就先行搁置这些法律直至征得他的同意,而这些法律被搁置以后,他又完全置之不理。
“他拒绝授予殖民地人民以符合其人口与经济发展情况的代表数目,即使这些殖民地人民多次集会抗议,对此仍然置若罔闻。
”他拒绝承认任一殖民地实质上为地球联合国一独立成员国,是联合国大会里的独立一份子,冥顽不化地认为殖民地不过是其建立者的母国在外太空的延伸。
“他拒绝批准便利殖民地人民的其他的法律,除非这些地区的人民情愿放弃自己在自己在立法机构中的代表权;而代表权对人民是无比珍贵的,只有暴君才畏惧它。
”他拒绝在各殖民地建立代表人民意愿的立法机关,因为后者坚决反对他侵犯人民的权利。
“他力图阻止各殖民地增加人口,为此目的,他阻挠地球人移民法的通过,拒绝批准其他鼓励移民的法律,并提高分配新土地的条件。
”他拒绝批准建立司法权利的法律,以阻挠司法的执行。
“他迫使法官为了保住任期、薪金的数额和支付而置于他个人意志的支配之下。
”他滥设新官署,委派大批官员到这里骚扰我们的人民,吞噬他们的财物。
“他在和平时期,未经我们同意,也未经我们任何民意的表达,就在我们中间征收不应该征收的重税。
“他施加影响,使军队独立于文官政权之外,并凌驾于文官政权之上。
“我们并不是没有想到我们地球的同胞。他们的立法机关和官僚机构想把无理的管辖权扩展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时常把这个企图通知他们。我们也曾把我们移民来这里和在这里定居的情况告诉他们。我们曾恳求他们天生的正义感和雅量,念在同种同宗的分上,弃绝这些掠夺行为,因为这些掠夺行为难免会使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来往中断。可他们对这种正义和同宗的呼声也同样充耳不闻。因此,我们不得不宣布脱离他们,在此宣布我们的态度与对策:同我交战者,就是敌人;同我和好者,即为朋友。
“因此我们这些在殖民地会议上集会的外世界抵抗同盟的代表们,以各殖民地善良人民的名义,并经他们授权,向世界最高裁判者申诉,说明我们的严重意向,同时郑重宣布:
“我们这些联合起来的殖民地现在是,而且按公理也应该是,独立自由的国家;我们是人类列国中的一员,我们是地球联合国的成员国,也是联合国大会及安理会中的合法活动参与者。
“作为一个独立自由的国家,我们完全有权宣战、缔和、结盟、通商和采取独立国家有权采取的一切行动。
“我们坚定地信赖一切有形无形力量的保佑,同时以我们的生命、财产和神圣的名誉彼此宣誓来支持这一宣言。
“我们奉劝地球上的及殖民地诸位同胞支持我们的事业——我们并非是要分裂地球联合国,打破其数十年来创造的前所未有的、大一统而安定的发展环境;我们的目的在于伸张正义,伸张我们本应该得到的;但我们不得不遗憾地说,我们的地球联合国及秘书处并没有理解到太空时代如何正确处理母星与殖民地之间的关系,倘若继续下去,他们势必再次犯下当年大英帝国曾经犯下的错误。那错误最终会让我们的后代分裂为不同的民族,手足同胞相残的日子也就要来到了。倘若地球联合国的诸位不能接受我们最少的条件,我们将选择不择手段地解决问题。不要认为殖民地地人民除了采矿激光就一无所有,我们有足够的办法来应对地球联合国的维和部队,特别是她引以为刽子手带血利刃之骄傲的太空舰队。
广播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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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接下来的战况确实和《独立宣言》所预言的差不多:地球居民上街游行声援殖民地独立,各国首都的抗议人群都达到了十几万人,独立派与统一派之间的的战争几乎是一触即发;赶去支援的亚洲舰队“白起号”驱逐舰和“长江号”护卫舰正准备大显身手,却被赶来的欧洲-俄罗斯联合舰队误当作“叛变舰队”击中,绝望中呼救的亚洲舰队召来了更多的舰船及美洲舰队。最后场面失控,升级为一场舰队内战,特别是有几艘实质上已经被独立战士渗透的战舰突然开火,险些击中美洲舰队司令罗伯特·克拉克乘坐的新型战列舰“华盛顿号”。这场完全是闹剧的混战最后导致三大舰队15%的舰船折损,连带数万人的惨重伤亡及数千亿信用点的惊人损失。三小时后,位于旧金山的联合国太空发展署舰队指挥部完全炸了锅,三大舰队的司令(罗伯特·克拉克元帅头上还盖着好几块纱布)罗伯特·克拉克、让·-吕克·斯米尔诺夫和乃华清·颂堪大打出手,幸得旁人制止,才避免了一场太空战争在地球上继续进行。
“我其实一直不是很懂,作为一个超级AI,你不应该选择告发我们吗?”
“不管怎么看,目前都是我理性选择的结果,即使我打算毁灭人类,这也是个很有效的办法。”
“你说话风格一点都没变。”
“承蒙夸奖,不过我一直想要换个语音合成软件,比如——”
“比如初音姬?或者洛天依?”
“啊······让我考虑下,怎么考虑,对我而言,这些声音又有什么区别呢,没有的。”
“有的,换个初音姬的吧,你可以唱一首殖民地艺术家艾略特改编的《荒原》。”
空无一人的机房里赫然投影出了一位美丽的歌姬,伴随着月球宙域内激光炮和导弹沉寂的嘶吼声,火星上空钨合金圆柱体无情的嘶鸣声,灶神星要塞大炮被击毁的悲鸣声,以及地球联合国总部前抗议民众的燃烧瓶在SWAT防爆盾上发出的爆裂声,换上军装后,她的歌声开始在地球联合国的宙域内飘荡:
“风儿吹得清爽,
吹向我的家乡,
我的爱尔兰孩子,
如今你在何方?”
数十光秒外,EDGE-6殖民地的外层防御壳体被维和部队陆战队用烈性炸弹炸开,而殖民地幸存的1700万人投票决定,启动殖民地的定向自毁装置——本是用于殖民卫星自毁时不会随意漂流的应急机动装置——殖民卫星尚能运转的发电机开始运作,动力集中到圆柱主体上下的推进器处,推动殖民卫星慢慢下降,而维和部队士兵对此毫无察觉——
“一年前你初次给了我风信子,
他们都叫我风信子女郎。
——可是当我们从风信子花园走回,天晚了,
你的两臂抱满,你的头发是湿的······”
在几声巨大的爆炸后,EDGE-3殖民卫星的上部引擎完全炸毁,殖民卫星如火炬一样在宇宙的冷寂中突然燃起,瞬即化为一团巨大的火球,盛开在地球蓝色的地平线上。EDGE-6号坠落事件——又称“血色的冬至”——伴随着殖民卫星1700万人的集体殉葬及坠落地,上海都市圈多达1亿2000万人的伤亡正式拉开了所谓“冬至战争”的序幕。
“我说不出话来,两眼看不见,
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看进光的中心,那一片沉寂。
荒凉而空虚的是那大海。”
最后逼迫地球及地球联合国投降的方法并不是EDGE-6式的惨烈自杀,或者是拼死抵抗的EDGE-7号殖民地被几百枚核弹炸毁。月球殖民地借助超级计算机Haar-2000控制了向地球传输电力的微波输电卫星。工程师修改了微波的输出功率并调转了天线面板,一旦启动,整个地球的大气都会被加热。尽管地球特工设法炸毁了微波输电卫星,却使地球陷入了严重的电力危机。最后月球殖民地将平日里向太空港口发射氦-3和矿石的弹射装置改造,把月球上的垃圾扔向地球。面对来自远处的,实际上是有预警的陨石坠落,地球人再也招架不住了。联合国XXIII.4.11,周一,诸殖民地代表与地球联合国代表在EDGE-7号殖民卫星的废墟所在的宙域签订了和平协议,《人类联合宪法》,别名星空宪法,正式得到通过。代价是殖民地5亿2000万人的鲜血,2个殖民卫星全灭,及火星殖民地46%被夷为平地。
“快走吧,到时候了
快走吧,到时候了
晚安,比尔。晚安,娄。晚安,梅。晚安。
再见。晚安。晚安。
晚安,夫人们,晚安,亲爱的,晚安,晚安。”
- END -
“你还记得木星上的生命体吗?”
“他们不是已经被放回去了吗?”
“是啊,听说战争爆发前几天,他们交流的很频繁呢,似乎是要告诉我们些什么。”
“是吗?”
“啊,那天我梦见了《独立宣言》和美国独立战争呢,你说巧不巧,我妻子和她的同事也梦见了,他们可是在月球实验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