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读《社会契约论》之后的癫狂与沉淀

2017年4月6日16时30分
上个月十一日休假回家，下午五点半的飞机，但是早上八点半我就到达淮安机场所在的涟水县县城。随便的游荡，随意的观看，漫无目的心无旁骛。把拉杆箱存放在附近的一个大超市里，背着小包沿五岛湖公园慢慢地走着，身边也有和我一样的年轻人，但是不知他们是做什么的，失恋或者是热恋不得而知，但更多的是晨练的老人，上班的路人和坐在婴儿车里的孩童。看着湖周围的石头栏杆上面都镌刻着涟水县的标志性图案，很美的流线型的“涟”字，经过艺术化的处理显得分外妖娆，娴静致远。我喜欢这种慢生活，朴实无华却又不缺情调。在湖边远眺有一座高塔，与延安宝塔山看到的相差不多，多面多层，最上面有一个金属尖状物，估计是当作避雷针使用的，索性就把它当作目的地吧。
走近一看，是一座很新的寺庙——能仁寺，估计刚修葺不久。门口有一堵墙上面写着金灿灿的“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大字，与我小时候在县城读书往返于家与学校时看的路边寺庙墙壁上一样，但是感受完全不同。小时候仅仅是不自觉地将六个字读出来，而现在只会心里默念，担心惊动了心里的“佛”。旁边小门上分别写着“般若”和“涅槃”，这两个词语一直让我魂牵梦绕，何为般若，何又为涅槃呢？也许是佛家最高境界？
佛，也许就是一种修炼，通过窄门，到全新世界，即自成佛吧！
进门后，一座高塔伫立于眼前，取名妙通塔，里面埋藏着卧佛的遗骸，也叫舍利。它还有一个传说，就是宋仁宗赵桢为了纪念一个神医卧佛而建。传说中关乎拜神求权和治病疗伤的故事，当然也有感恩和祈福，中国传说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右手边是文殊殿，拜文殊菩萨，手持智慧之剑，坐骑为智慧的威猛神狮，文殊菩萨代表智慧，善巧。“以智上求佛道，以悲下化众生。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的救世慈悲者，代表聪明智慧。门前对联，我无法识别具体内容，惭愧！可是在这盲从的时代，有生以来第一次向功德箱投下了钱币，我想这是一次冲动。之前去过贵州，四川，湖北，走过陕西、广东等地，均有进入佛家场地的机会，但是强烈的排斥感一直伴随左右，就像参观外星人建筑一样。但此次来到如此普通的小寺庙——能仁寺，内心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平静地享受着这个过程，似乎这钱会洗净我肮脏的心灵，召回逝去的良知。可能是在正确的时间走进正确的环境，耳边流淌着佛家吟唱的歌声，悠远细腻，鼓棰落下的低沉让人顿悟觉醒，清脆的金属碰撞耐人寻味，像是刺入大脑神经的一根银针，时刻提醒做回自我，普渡众生。
来到这里，我想，佛，是什么？她，做什么？我，如何认知？
静静地任由时间流过，佛永远不会回答我，却总是微笑着对着我，恬静，安详也许就是答案吧！
于是乎我来到了观音殿。观世音菩萨，右手持杨枝，左手持净瓶，端坐莲台，左手边供奉着合掌的善财童子，右手边供奉着献宝的龙女。观世音菩萨代表着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全称为“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相貌端庄慈祥，手持净瓶杨柳，具有无限的智慧和神通，大慈大悲，普救人生疾苦。只有在《西游记》中了解到观音菩萨，之后从未有过。今天时间充裕，真想好好看看观音菩萨到底何许人也。大慈大悲，扑救人生疾苦，这应该就算信仰的目标，如果我相信世界末日，人生惨淡，那么我没办法不做出有损他人的事。而佛，可能不是这样子，她指给我们一种认知世界的角度，即使世界一如既往地黑暗、残酷。当年摩西带着犹太人离开奴役他们的埃及，寻找充满了蜂蜜和美酒的圣地。如果不是某种相信，这群人定会送命于半途。我总是问自己，我相信什么？毕业六年，值得总结，因为在我的底层认知领域已经不再相信世界会变好的，而是对这个国家失去了信心。同时我也很失望，因为对这个国家失去信心就是不再相信自己，这种痛，异乎寻常。
我的世界很小，也许某一项简单的社会变化，就会成为了不想成为的人，或者鬼或者是畜。
在观音殿我想到了如何成佛，我即是佛，佛即我。这算是自我膨胀还是自欺欺人呢？我想，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忘记自己是什么吧！
再向前走是祖师殿，对联大概翻译成“唯不二法门衣钵真传方成佛祖，#大千世界菩提顿悟乃立禅宗”。去年读《遥远的救世主》的时候也遇到了“不二法门”这个词语，今天依旧不明白其阐述的意思，遇到这类问题我本能地不相信网络可以答疑解惑。静静地站在外面看着她们，听不懂里面在叨咕什么，最后一排有几位市井百姓，双手合一跪地闭目，很是虔诚。我想进去，却又不知是否会犯了什么戒律。索性驻足远观。完毕后，他们都笑呵呵地回到“斋堂”用餐休息，惬意。作为一个外地游人，在这样静宜的寺庙看到如此面孔，如此表情，甚是欣慰。也许所谓的人性和良知不至于跑得太快太远，让我找不到。
转过最北面的藏经楼，第一个是地藏殿，拜地藏菩萨。双手持如意珠，左右各有两位弟子，年轻者为道明尊者，年老者为闵公长者。地藏菩萨代表孝顺，恭敬。地藏菩萨全称为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地藏经里面说，地藏菩萨在佛前立下誓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渡尽，方证菩提”。我想这可是个狠角色，要是我非要下地狱呢？这哥们就没法成佛，得多冤啊。看到这里，我觉得人的想象力可实在是丰富，非得凭空想象出来的天堂地狱，天堂还必须分级，地狱分层，人呐，无时无刻不是在给自己挖陷阱，烦恼也许都来自于这种天真的想象吧。我很想批判这种疑神疑鬼的“神学”，但又觉可爱，人类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浪漫的想象力而高贵？但是高贵的下面却隐藏另外一个世界。有天堂必有地狱，否则天堂就不是天堂了。普贤殿，拜普贤菩萨。手持经卷，骑六牙白象，白象代表六度和四禅定。普贤菩萨代表应用实践，德行合一。全称：“南无大行普贤王菩萨”。象征理性，行德的菩萨，释迦摩尼佛的左胁侍。六牙代表六根清净，大象力大。佛教和其他教义不一样，人人可以成佛。而人人都不能成为上帝，很有意思。
在一座寺庙里面游荡这么久，还没有到其核心位置，望着前面高耸的妙通塔，还有其北面宏伟的大雄宝殿，顿时感觉无比激动。但是我的想象力只能认识到这只是两座建筑而已，与我们常见的建筑有所不同罢了。背着包，走上大雄宝殿的台阶，前面是一个很宽敞的平台，上面放着一个烧香的地方，两侧圆形柱子上面的牌匾我实在是无法辨别上面的文字。进殿之前有一个高高的门坎，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地方，有一种被拒之门外的感觉。迈过门坎，有三个淡黄色圆圆厚厚的棉垫放在地上，即跪拜之处，但是我不下跪，更不能磕头。没有什么原因，这与信不信佛没关系。当初我爷爷去世的那一跪让我下定决心，以后不会再给任何人或物跪下我的双膝，因为跪久就起不来了。
出来后我与一法师在宝殿的供台旁交流近两个小时，总体感觉很畅快。只记得她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世本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深邃的语言，透彻的领悟，法师帮我解释这几句话，云里雾里。后来又请我去斋堂用餐，我只是摇头。我难以入佛家半步，受不起这顿斋饭。我跟她说：“佛门的规矩我不懂，等下次我有所参悟了再随你去吧。”法师说：“没关系，怀揣着一颗至诚的心即可”。虽然法师的面容已经模糊，但话语还时刻在耳畔响起，所代表的身份值得尊重。对佛，对人都应该如此！
其中谈到一个共同话题，一个群体里并不都是“合格”的人，就像贪腐者不断地蚕食着国家的躯体一样，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腐败。我们所在的两种职业也是如此。回来后跟朋友说，与一个法师聊两个小时，没人理解更没人相信，疯了吗？实际上并不是。
回来后与一朋友聊天，讨论战争，当我们拿着枪对着敌人的时候，看着他们变得血肉模糊或者是看着自己的同胞粉身碎骨，是否还会坚持战争的正义吗？不会了。若有一杆枪对着我的头颅会表现出何种状态呢？影视节目中的故事千奇百怪，也许都不是我可以成为的样子。此事不可猜测，也不可臆想，只能在真实经历之后才能得到一个圆满的适合自己的答案。作为战争的工具而活着，本身却不希望战争出现。不是惧怕战争的残忍，而是担心战争会影响到这个国家努力着的人民。积累财富，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我坚信一点战争并不是某些人嘴里说的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那么容易。而是异常真实的残酷。
空白的一张纸上留存着战争的鲜红，这一点佛没说怎么办？耳边会想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心魔是否可以被冷却呢？
为什么不同的时间进入寺庙的感受不同，因为我的心变了！时间在慢慢沉淀故事，故事在慢慢沉淀思绪，思绪在慢慢沉淀格局，格局一变世界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