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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不辞而别
字数:2732
时间:2017-3-9
1.
2014年年底,我和袁小丽都26岁了,认识整十年。在一个只过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生中有她存在,这让我感到庆幸。
一年前的夏天,我与杂志社的领导彻底翻脸后辞职,依旧没有摆脱半年内必离职的魔咒,但这次,我没再像之前那样对未来感到惶恐。
“你那破工作,丢了就丢了,去我的辅导班当老师吧,我那儿正好缺人……喂,你又不叠被子,多大了你!”袁小丽在给了我足够的底气之后又把我是个废柴的现实毫不留情地丢在了我面前。
从那之后,我再没去找过工作。白天,我像打了鸡血一样在租的房子中写我的青春回忆录,晚上浑浑噩噩地去给中学生讲英语语法。
我写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长到我仿佛像是过了两次完整的青春岁月。从我有了要缅怀这场旧时光的念头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写的痛痛快快。从敲出第一个字到现在,已经一年半了,袁小丽高跟鞋铿锵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了也快一年半了。
她来的时间和频次都不固定,有时迎着晨曦,有时在午饭过后,有时裹着浓厚的夜色,我没有告诉她自己正在写小说这回事儿。
我担忧的事情有很多,担心她被卷入回忆的漩涡中再次被伤害,担心她更加了解我和她相遇之前的过去,也担心她看到我和许娉婷去了宾馆后再次噙着泪,情绪激动地甩我个耳光。
因此,她高跟鞋踏着楼梯的响声,便是我该暂停下来的信号,键盘上的CTRL+S已被我用得炉火纯青,我把它藏在一个很深的路径中,就像原来在家中偷偷下载了一些电影一样。
她迷上了只适合低龄段儿童玩的网页版化妆类游戏,每次来都用我的电脑玩得不亦乐乎,她唯一没有长大的地方就是仍保留着一颗童心,像阿喀流斯之踵,让她的幼稚显露无遗。
我把笔记本让给她,随后倒头小憩,每写完一章内容,我便有了倦意,她很安静,从不弄出什么声响。
一天,我告诉她我妈让我去相亲,其实我本来不会去,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我们似乎都没有要再重新开始的欲望,这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是我故意装出来的,至于她……我看不透。
她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边削苹果边笑意融融地说:“那就去啊,我开车送你。”
她的车的确比她爸的好,好太多了,那辆A8在一个女生的手中驾驭时,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你这车多少钱?”我在车里如坐针毡,手足无措地问。
“办完了不到98万。”
“败家,你花个零头就能买辆合资车。”
“培训班开始盈利了,我当初累死累活,凭什么现在还要委屈自己?”
她伶牙俐齿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在西城的时光,后来我们恋爱了,她就收敛了很多,我一直让她保持本真,不用刻意装淑女,她拒绝了,说我那么幼稚,如果她再不显得成熟一些,恋爱就谈不下去了。
现在我们分手了,她又做回了真正的袁小丽,我更喜欢的那个。有些人的变化,无非是为了与自己的感情状况相称,就像她这样。
2.
停车场中,她把车熄了火,跟着我一起进了电梯。
“你去干什么?”
“来都来了,我帮你把把关。”
咖啡厅里,我和相亲女对面而坐,袁小丽坐在我身边。
“你不用管我,聊你们的,我是他亲姐姐,我叫袁小丽,他叫杨小和。”
她的自我介绍让相亲女面沉似水,开始狐疑地打量我。
“你好,麻烦请给我拿一下餐牌。”她叫住了服务员,然后把车钥匙随意扔在桌上,开始大大咧咧地点东西。“小姑娘,一个月挣多少钱啊?我这弟弟现在可没工作,还总喜欢乱花钱,你能养得起他吗?他没收入来源,今天这顿饭就你请吧,我看这儿的台塑牛排挺不错的,咱来上三份?”
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其实蛮可爱的,只是可怜了那个女孩儿尴尬的不知所措。
“你别搭理她,她胡说八道的。”我用腿在桌子下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说。
女孩儿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愤然离席,当晚我就被我妈骂了个狗血淋头,她逼问我跟我一起去的那个女孩儿是谁,我说:“妈,那是我原来的一个同学,原来的。”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出我故意把重音放在了“原”字上面,或许,我长时间没提过袁小丽,她早就忘了她是谁了吧。
后来,我又相过两次亲,袁小丽的台词与之前那次如出一辙,搅得咖啡厅中鸡飞狗跳。连服务员都和她熟络起来了,彬彬有礼地问:“袁小姐,还是三份台塑牛排吗?”问完又不怀好意地冲我一笑。
我的相亲在她的努力下,一次次被搅黄,我猜我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不必再试探什么了,于是我收起了大龄男青年想要尽快结婚而饥不择食去相亲的伪装。
2015年的元旦,陈俊打来了电话,我正坐在发硬的座椅中,僵直着身子,跟枯竭的灵感较劲。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他发财了,要结婚。我也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因为有钱了要结婚,还是仅仅宣布了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我拿着手机,想象着他在电话那一头眉飞色舞的样子。
“我和苏兰的婚事定了,你一定要来给我当伴郎。”
“恭喜,什么时候?”
“今年八月。”
“还早呢。”
两个月前,我们见过一面,他搬离了木桥庄,住回了市区,我问他生意做的怎么样,他和之前一样,就是说凑合。这次,面对我同样的询问,他给出了一个与之前大相径庭的回应——相当凑合。这与他前几次含混不清的敷衍截然不同,我听出了一种接近膨胀的语气。
他说他现在不用再出门摆摊了,电商平台已经横扫了祖国大地,他的女鞋销售火爆。他雇了四个人当客服,赚的钱足够每个月发她们每人8000的工资,但他只发4000,我笑他变成了一个万恶的资本家,就知道剥削贫苦劳动人民。
只有包括我在内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他这几年过得有多苦。
“你跟袁小丽怎么样了?”
“还那样。”
“记得来给我当伴郎啊!”
“放心吧!”
在用了最简单不过的词句回应了他之后,我们同时挂掉了电话。
似乎,有段时间没有看到袁小丽的踪影了,我仔细回忆着上周一她说要和我一起过圣诞,我没答应。
她甩了甩头发,若无其事地说:“随你吧。”
我很想陪着她度过每一天,尤其是在节日这种最能给人留下刻骨铭心记忆的日子里更是如此,但唯独圣诞不可以,因为我害怕它,所以才会抵触。
七年前的圣诞节,她的父母用过于耀眼的光芒让我恍若成为了进入安徒生童话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儿,我从未感到如此自卑。六年前,她在圣诞节来临之际选择离开,远赴澳大利亚,让我万念俱灰。三年前的平安夜上,她安然自得地出现在我面前,却让我的内心再度兵荒马乱。
圣诞像一个我永远不能踏足的禁地,耗光了我所有再试一次的勇气。
我去辅导班上课时,前台说袁小丽去了外地出差,正当我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她要走多久时,她发来了短信。
“我出趟远门,等我半年,辅导班的事儿你先替我打理吧。我跟她们打好招呼了,你可以为所欲为。我把你电话拉进黑名单了,这半年如果有事,等着我联系你。祝好。”
我握着手机,心底泛起一阵阵凉意,她还没折腾够?这又是要去哪儿?客厅中的沙发无辜地承受着我近乎疯狂的击打,后来我累了,冷静了。
可能,她对与我之间这种不清不明的状态感到厌倦了,也可能是在向看起来有些漠然的我示威。凌乱的思绪一缕缕从我心中飘出,缠绕住我的四肢,我心烦意乱的束手就擒,在一片没有曙光的黑暗中独自舔舐着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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