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拿来主义 - 创新者的边界2019-10-05

一件事情之所以会变得更好,最常见的原因是它的缺陷被暴露和修正。

一件事之所以能够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就是它的硬伤越来越少而已。

对技术扩散的过程有一个经典的描述——创新采用曲线:

1、一开始总会有些吃螃蟹的人去用一些不知道靠谱不靠谱的东西,这类人被命名为创新者;

2、随着这个东西的效果被证实,一些受敬重的意见领袖也开始接触、使用和推广这个看起来有点靠谱的东西,这类人被命名为早期采用者;

3、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到这个东西所带来的变化,他们也积极地尝试这个东西,虽然不一定非常卖力地推广这个产品,但他们非常乐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身上的变化,这批人叫早期采用人群;

4、终于,那些一直持观望态度的人也不再满腹疑虑,他们也开始使用这个东西,这群人叫做后期采用人群。

5、但始终有一些人不会用这个东西,这些人被命名为迟缓者,在现代社会还有人拒绝使用电,拒绝使用手机,拒绝几乎一切现代文明。

铺垫这么多是想说明什么?

其实我们要面对的大多数人都不关心我们的创新是什么,只关心我们的创新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当我们在用的面前用Why-How-What的黄金圈做广告的时候,其实我们要念的不是我们的黄金圈,而是他们的黄金圈。当我们兴奋地以为是我们改变了他们的时候,我们只是被他们拿来解决自己的问题而已。

他占有,挑选。看见鱼翅,并不就抛在路上以显其“平民化”,只要有养料,也和朋友们像萝卜白菜一样的吃掉,只不用它来宴大宾;看见鸦片,也不当众摔在茅厕里,以见其彻底革命,只送到药房里去,以供治病之用,却不弄“出售存膏,售完即止”的玄虚。只有烟枪和烟灯,虽然形式和印度,波斯,阿剌伯的烟具都不同,确可以算是一种国粹,倘使背着周游世界,一定会有人看,但我想,除了送一点进博物馆之外,其余的是大可以毁掉的了。还有一群姨太太,也大以请她们各自走散为是,要不然,“拿来主义”怕未免有些危机。

——鲁迅《拿来主义》节选

更进一步说,其实没有任何一个创新可以改变世界。真正能够改变世界的,首先是能够被用户接受的创新,其次是能够与其它的创新的或者守旧的东西相融合的创新。说得专业一点:

创新能且只能通过融入系统才能改变世界。

最浅显的例子就是基因突变,一次偶然事件就改变了整个种群的未来?它必须能够被复制、能够通过有性生殖或无性生殖进入新个体、在适当的环境中能够被表达出显性的性状、拥有该性状的个体在特定的环境中具有更高的生存概率、一代一代持续地繁殖导致占比持续提升、最终该基因成为整个种群的标配。它融入了什么系统?生殖系统、基因性状表达系统、择偶时的社会文化系统、外界环境带来的自然选择系统。

以丰田为例,它最有名的创新方法论方叫做《精益生产》,“让问题浮现”是丰田方法的基石之一。在丰田对“零库存”的变态追求中,从计划到实施、从生产到销售都被整合为“一个流(One-Piece Flow)”。丰田所有的创新,所有的创新,所有的创新,都应当且必须能够融入“一个流”并使丰田越来越接近零库存的目标。

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丰田员工的合理化建议都是创新,都可以被“一个流”拿来主义一下。单个的创新微不足道,但通过这个系统的放大作用,丰田最大化地发挥了这些小小的创新的价值。一个小小的创新或许不算什么,但如果丰田人均创新达到200呢?在丰田有37万人的时候呢?如果丰田人在37万人的时候每人每年的合理化意见的建议被采纳都会超过200呢?这才是丰田全员持续精益最可怕的地方。

顺便多讲一句,被拿来主义的创新大多数都可以被划归到职务发明的范畴内。所以虽然这个职务发明可能改变了公司的命运,但请务必谨记是“你的创新 + 系统”改变了这个公司的命运。最近微博热搜的“只有袁隆平爷爷可以说有胖”,我们要记得的是不仅有袁隆平爷爷做出了伟大的创新,也有一个伟大的中国提供了一个系统让这个创新的价值惠及了我们每一个人。我们要看到创新者,也要看到创新者生长的那片沃土。

能够接纳创新的系统是什么样呢?我们明天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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