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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霓裳
〔一〕
弥鸟喜欢背着一个蓝色单肩包，喜欢天空。
她张望着，向往着自由。她很喜欢弥鸟这个名字。弥，弥漫，处处都有的存在，蔓延着。鸟，是她心中那一片蓝色的天空，蔚蓝淡蓝深蓝纯净的自由。
而弥鸟，就是越来越宽的自由，越来越大的自由，不断的蔓延，延伸，然后尽情的飞翔。
可是，弥鸟的家人不理解她。他们说，弥鸟在白日做梦，她不是鸟，怎么飞翔，怎么触碰蓝蓝的天，怎么去企及太阳的光辉？弥鸟总是静静地听他们说完，然后沉默，走进房间，看着窗外蓝色的天或者深蓝的夜。
弥鸟还有一个妹妹，比她小，但是长得却比弥鸟还要高，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和高挑的身材。弥鸟的爸妈很疼弥鸟的妹妹，但是弥鸟一点也不羡慕妹妹。
妹妹没有像弥鸟一样可以向往自由，虽然还没有触及天空。弥鸟看见妹妹每次当别的人都下课了她却朝和平时不一样的方向走，依然背着那个棕色的小熊书包。
弥鸟觉得妹妹很孤独也很可怜，她经常拿着妹妹最爱吃的草莓棒棒糖走小路去妹妹上课的地方，她看见周围的人都看着她，这个时候，弥鸟会笑，像一只找到自由的鸟儿。可是妹妹总是不高兴，妹妹会扭过头，或者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弥鸟，带着很多弥鸟读不懂的情绪。
尽管这样，弥鸟还是喜欢走小路送棒棒糖给妹妹，为了妹妹，也为了那条小路上的天空。蔚蓝美丽，或者带着迟暮的温柔和淡淡忧伤。
她爱天空，就像树叶爱着阳光。
〔二〕
“你是谁？”弥鸟看着天空的视线被挡住了，她看着那个黑发男子，穿着浅绿色的T恤，整个人站在阳光下像是一棵树，沐浴着温柔美丽的琥珀色阳光。
弥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但是她真的觉得他就像一棵树。绿色的，沧桑的，清新的，自然的，从很远很远的远方来的树。
“我，我叫叶树。”温和的嗓音将弥鸟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弥鸟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他叫树？怪不得像树呢。
弥鸟想了想，又看向了蓝天，今天的天空上有被太阳晕染过的美丽的白云。
“你不走吗？”许久，弥鸟一直沉溺在美丽的天空中，不知不觉时间把黄昏的暮色带来，弥鸟刚要拉下淡蓝色窗帘，起身出去，看见叶树依然在窗外，静静的看着她。
“不想走了。”出乎弥鸟意料之外的回答。
“你想不走就可以不走的吗？”
“恩。”
“你好自由！”弥鸟突然就笑了，纯稚如孩童。“你拥有着我最向往的东西呢。”
“但是有时候，自由并不是什么好事。”叶树也顺着弥鸟的目光抬头看向天空，夜色渐近，迟暮的光晕在叶树的脸上盛开最后一朵温柔的花，散发零碎淡淡的忧伤。
“自由多么好啊，可以飞翔，触摸天空，仰望太阳！”弥鸟说，许是因为讨论到了自己喜欢的事，弥鸟的脸上充满了兴奋的色彩。
“飞翔没有了翅膀，触碰没有了双手，仰望没有了双目，那才是真正的成了牢笼。”
“为什么会没有呢？”弥鸟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么多话，她发现叶树就像从很遥远很遥远的远方走过来的人，带着让她痴迷的自由而孤独的气息。
未完待续
本文发表于《预见遇见》实体杂志2016年版第1期，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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