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和他在一起以后,我就从宿舍搬出去了。搬到了他为我准备的一套公寓里。搬东西的时候,我特意选了一个宿舍没人的时间去搬,因为我不想要那种假惺惺的嘘寒问暖,也不想回答我去哪的问题。
我知道自己做了小三。一个世理不容的坏女人。
公寓很大,可只有我一个人住,显得异常的冷清。
客厅里有一台我不知道多少寸的大液晶电视,和一套家庭影院。
他很有钱,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于是当他问我想在公寓里有什么必备的东西时,我就说要一台放音乐的音响和孙燕姿的所有专辑。
我走向音响,看见一个半开的柜子里放满了孙燕姿的所有专辑。心里突然有某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真的在乎我吗?
我随手拿出一张CD,放进了机器。音效如我想象一般出奇的好。我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静静地的听着。感觉孙燕姿的声音仿佛是从我心里发出,然后盘旋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是《天黑黑》,一首悲凉的歌曲,有安静的钢琴声。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人生,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听到这里我又莫名的流泪了。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我知道我是爱他的。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可他爱我吗?我害怕自
己只单单是有钱人的情妇,没有任何感情。我不要这样。
我是缺少爱的动物,母爱,父爱都不曾真正有过。我渴望得到爱。即使为这爱付出一切,我也会奋不顾身。
在某一时刻,我想他对我或许是有感觉的。要不然怎会留下我,不让我消失。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他是没把握的,他能爱我多深,能放弃他的家庭吗?我无从得知。但我却想要试试,不管会付出什么,都想为爱一搏。我不要像妈妈一样,最后还是自己颓然的生活。
听着听着歌,莫名的睡着了。他来了我一点也不知道。当他用冰冷的手像水一样划过我的脸的时候,我才醒来。你来了,我揉着眼睛。嗯,他轻声应着。然后不等我起来,就把我抱起朝卧房走去。
那夜他反复的要我,像一个无底的深渊,有永远也无法填满的情欲。最后在他的低声咆哮里结束了纠缠。
你爱我吗?我躺在他因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他没有回答。我望着洁白的床头灯,心里却像开出一朵黑色的花,充满诡异。我不知道自己
为什么要问这个,明知道不会有答案,却还是止不住的想要知道。
或许我终究还是一个女人。逃不出女人的共性。不管对方是如何一个男人,还是想知道他爱不爱自己。
那你爱你老婆吗?我不肯放过他继续问着。不爱,我们只是利益关系。他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回答我。
那我们是不是只是利益关系?我忍不住问。他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伸手将台灯关掉。我不知道。然后他说。
黑暗像脱缰的马,瞬间侵蚀整个房间。我用力的抓紧他的身体。那一刻我好害怕,害怕他离开,害怕失去他。我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闭上眼睛。
在那间充满古味的旅店停留了一夜,我就又开始旅行了。这次旅行始终不会和以前一样轻松。因为我不是背双肩包,而是拉着我旅行箱,那是我的一切。
于是我想我要采取一边徒步一边坐车的方式。才可以比较轻松的到达西双版纳。
于是我在路边随手搭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其实很早就有这种想法。慵懒的出门,随手拦下一辆车,坐在角落。不知道这车去哪,然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下车。仿佛一切是陌生的,是新的。以为可以就此重新开始生活。
现在来看以前的想法单纯接近幼稚。如今的我还能重新生活吗?总算明白,爱人是一种能力。于是当力气耗尽时,就无法爱上任何人。甚至是自己也无法爱了。生活再精彩也是浑噩。
坐在靠窗的位置,头偏向窗外望着。一路上都是穿行在树林里的感觉,总能看见高大异常的树木向后移动。天还是阴阴的,沉闷的灰色,让人窒息。
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好久多没有这么自然的入睡了。自从与他一起,我就像迷他一样,迷上了安眠药。一种可以让我的害怕降到最低,不知道黑暗的物质。
最后在车上被售票员叫醒。原来到站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模糊的记得好像过了一个黑夜。又到了白天。
我下车时,天下起了小雨。我想拿伞,却发现它已经不见了。或许把它遗忘在了旅店。
我用手蒙住头,拉着旅行箱跑进了一家小商店。老板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我要了一包烟。问老板这里是哪里?
老板说这里是福贡。我有些茫然。老板是一个精明的人,发现我不知道福贡,要我买了一张云南的旅游地图。我没有拒绝。还从买了一把黄色的伞,走出了小商店。
撑开这把新的伞,继续前行。心情依旧平静,并没有因为遗忘了一把曾经喜爱过的伞而难过一会。对于他,我始终无法像对待伞一样,可以轻易遗忘。
一边漫无目的的走,一边看着地图。福贡,已经在云南的边缘了。看着地图上介绍的旅游路线,突然想到自己的行程路线。我想我可以沿着云南的边缘前行,一直到西双版纳。
于是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自己每次走路,总喜欢沿着墙走。只要知道旁边有堵墙,心就有总说不出安宁。我知道我从小就缺乏安全感,那是一种用言语无法说明的感觉,就像一只猫被突然丢在了热攘的人群里。
那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如今却又重新浮现出来,这算是对我离开他的惩罚吗?与他在一起三年,始终小心的生活,只因为不确定它是否爱我,心里又生出另一种害怕。
你是否爱过你爱他多过他爱你的人?如果有,你会知道,自己永远是一种寄生物,依附在那个人身旁生存。只要能静静的看着他,仿佛一生就可以完整。
而我是有些贪心的,我不满足于此。我想要完全的得到他。于是,我得到了惩罚。
5、
不知不觉和他在一起已经一年了。说不出快乐还是不快乐,只是知道自己的生活循规蹈矩没有波澜。每个星期他都会来我这,有时候每晚都会待在我住的公寓。仿佛他没有老婆和女孩。而我不是第三者。
像很多电视里演的一样,他每个月会给我很多钱。起初我不会用,慢慢攒着。因为我心还是有些不安的。但渐渐的,我发现,有时候一个人,除了逛街,买东西。生活别无他法。时间多得像海里的水。除了浪费还是浪费。
所以每当他不来,留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去逛街。毫无目的的买东西。CD,衣服,鞋子。喜欢这种感觉,心情会因此放松下来。
那天他打电话来说要去美国出差半个月,所以不能来了。对于这样的事,我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有些奇怪,以前他总是去日本的,因为他的公司在日本宫城县有个子公司,而这回却去了美国。但我还是高兴,因为我要叫他帮我买唱片回来。
有许多外国的歌手的专辑,国内都没有地方买。比如蒂娜.特纳。这是我很喜欢的摇滚女歌手。知道她,是在网上偶尔看见她的演唱会。看到时,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种敬佩。一个七十几岁的人,还在舞台上边跳边唱。那种激情一点也不亚于年轻人。我想,生命的顽强就是如此吧。
她的声音浑厚带点沙哑。所以每一首都是高难度,有歇斯底里的呐喊,却又流露出别样的性感。我喜欢她。她是和孙燕姿一样洒脱,不做作的女人。可我在北京所有的音像店找她的唱片,没有丝毫发现。心里有些许失望。
现在他要去美国了,我想美国一定有她的唱片。他答应帮我买唱片了。心里很高兴。其实自己很少问他要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他以为我和别的女人一样,只在乎他的钱。这不是我想要的。
接下的半个月的时间,我每天都会逛街购物。买许多用不着的东西,这样时间可以过得快一些。有时候也想打电话给他,像电视里演的所有恋人一样,聊聊天。可他不喜欢别人打扰,记得我们刚开始的日子,我也总是想打电话给他。可是总聊不过两句话,他就说有事了。所以我也渐渐忍住不打给他,可他也从不打给我。于是当我不联系他时,我们就像陌生人,没有任何牵连。仿佛可以全身而退一样。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全身而退,但我想,我是再也无法全身而退的了。拿出爱容易,收回爱太难。就像一根被用力拉扯了的弹簧,纵使可以放手,但永远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模样了。
就在我以为这半个月的时间,会像以往一样平静的度过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那天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里的女人说请我出来吃饭,对于这种陌生的电话,平常我是不会理的。但这回我没有拒绝,因为她说她是他的老婆。
在福贡待了一天,就又坐车离开。下一站叫做古登。在车上本想睡一下的,可接了一个电话,就再也没了睡意。
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她说她要结婚了。婚礼是明天,3月7日。问我在哪里,能不能赶回来。
我不想回去,于是推脱了。简单的聊了几句,就挂了。挂下电话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刚才连一句祝福的话也没有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我是自私的。当妈妈告诉我,她要结婚时,我突然有一种好像被人抛弃了的感觉,顿时感到了孤独。妈妈算解脱了吧。过了这么多年,她最终还是忘了爸爸给的伤痕,重新相信爱情了。而我却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想,我是嫉妒了。
可是,我不回去却是另有原因。因为我怕回去。家里的新房,家具,电器,都是我寄钱回去买的。而我的钱则都是他给我的。所以我不敢回去,我怕一回家,看到那些东西,我会崩溃。会把我仅以为自己是受害者而感到委屈,所以要恨他的决心给抹灭。转而认为他给了我这么多东西,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他不欠我什么,我们扯平了。我不要这样,如果这样,我就更难忘记他了。
靠着车窗,自然而然的看着窗外。车子开的很快,窗外的景物像奔驰的活物,一闪而过。一点印象也没有留下。也许是自己没有心思留意吧。
第二天凌晨,我到了古登。夜很深,我拉着旅行箱走在空旷的街上,可以清楚的听到脚步和旅行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
找了一家在深夜灯火开的最明亮的旅店住下了。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拿着正在充电的手机,给妈妈发了一条祝福的短信。希望她过得好。
完成后,靠着床头看起了《圣经》。或许妈妈已经睡下,我并没有等待妈妈回信,或许她也不会回信。我们始终是有隔阂的,虽然有话说,但总归是说不出口的。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永不止息。”看着《圣经》哥林多书里写的这些话,心里疼痛了起来。
这样对待爱,谁能做到。我不能。我无法不嫉妒。他真的一刻也没爱过我吗?这个问题在某一段时间里反复问的自己。自那件事以后,我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对抗寂寞的工具。在他心里,唯一爱的只是他的女儿。
那个小的可怜女孩,和她妈妈一样心狠。她现在应该在日本和她妈妈熟睡着吧!有时候真的有些恨她,她把他所有的爱都紧抓不放,分毫不想施舍点给我。但我也恨他,他竟从来没有爱过我。
深夜,我又流泪了。不知道从何时起,我总是没有缘由的落泪。不代表悲伤,不代表高兴。只是简单的流出一种有温度的液体。
在我擦掉眼泪睡觉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回的短信:
姿姿,收到你的祝福我很高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想你知道,不管你现在在哪?经历了什么?请一定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还有妈。好好睡觉吧!
用力握着手机,泪像洪水一般,再也止不住了。
我恨他们,更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这么没出息。放手。不就是一个动作嘛,我却像一个疯子,始终学不会。
因为我知道。放手。不仅仅是一个动作。
6、
穿了一套我最喜欢的衣服,就出了门。来到了她约的西餐厅。我打心里讨厌西餐厅,古板,约束。在里面,我永远也无法安静的吃一顿饭。但这回我不讨厌,因为我知道这次绝不会安静的吃饭。
进入餐厅,我就在寻找她,这个传说中他的老婆。正当我寻找着,发现某一个女人向我招手。我想,那人应该是她了。但她怎么认识我呢?我心里纳闷。但随后释然了,她都知道我的电话,怎么会没见过我的照片。
看到她时,我还是挺惊讶的。她如此漂亮,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长长的青发垂到后腰,化了很浓很俗艳的妆,两耳挂着两颗钻石耳环,和她的笑容一样,散发着灿烂而虚伪的光。
我在她对面坐下来,挤出一个笑回应她。她看着我,点了点头。不错,是他的眼光。她说。我不想拐弯抹角,于是对她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笑了笑,妹妹,别这么急,我们先用餐。说着就叫服务员上菜。
她一边吃饭一边说,你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问。
她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入嘴里,我知道的可不只有这些。她边嚼边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自己是第三者,我理亏。他并不爱你,我说。
她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你知道你是他第几个情人吗?她切着牛排,漫不经心的说。
我不想知道,我说。你找我来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聊聊天,想了解你。她看着我说。
想了解我?我有些不懂,为什么要了解我。
你知道你是跟他在一起最长的情人吗?她笑着说。
我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这句话。因为时间再长,也是情人。
你应该感到高兴,我知道他是有点喜欢你的。她说。于是你有了危机感,所以才找我出来。我说。
她轻轻的摇摇头,或许你还不知道,他能拥有现在在公司的地位,都是我给予的。我可以让他什么都不是。
我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她说的是对的。我并不确认他会为了我,放弃事业。
就算他真的爱你爱到放弃事业,我也不怕,因为我还有一张王牌。他对于你的爱,我们还只是假设。但他对于我的那张王牌的爱,却是真真的。
你看,说着她就来了。她指着门口说。
我望着门口,走来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她没有这般年纪的活泼,多了一份不该有的成熟。她就是他的女儿吧!
她走到妈妈身边,你找我来干什么?她用稚嫩的声音说着成熟的话。
她笑了笑,妈找你来用餐呀!快去洗手间洗手,然后来用餐。
她轻轻点头,本想去洗手间,可半路回过头来望着我。你喜欢孙燕姿?她问我。
我听见她突然的一问,一时不知所措。我点了点。她冷冷的说,我讨厌孙燕姿。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孙燕姿?不等我思考,就被她打断了。你看到了吧,她就是我跟他的女儿,他的最爱。你说他是放弃你还是放弃她?她笑着说。
我听了心里害怕起来,我该怎么办?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可以走了。她笑着。我心里慌慌的,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要出门口时被她叫住了。喂,我忘了回答你的问题了,你不
是问我为什么叫你来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叫你来主要是想提醒你,你、只、是、情、妇!她停住了笑一字一字的说。
回家的路上,这五个字像是一根一根的针扎在心上。说不出的心疼,我只是他的情妇。这是我不想承认的事实。不曾想她那么狠心,生生的撕开我的伤疤,只为让我离开他。
可是她错了。如果她好好的跟我说,或许我会被良心所谴责而忍痛离开他。可是她却如此狠心,根本就不需要同情。她以为我是那种吓吓就退缩的人,却不曾想,我从小就比谁都要强。既然你如此逼我,我就是要得到他,完完全全的得到。
于是那一刻,我仿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发誓要得到他。不惜牺牲我的青春。
在古登的旅店睡了一个上午,早上十二点左右才起床。简单的洗漱过后,我又推着旅行箱出发了。
看了看地图,或许下一站是泸水。看着地图,好像并不远,于是想徒步去沪水。
天气依旧是云幕皑皑,这几天偶尔的小雨,根本就没有减弱云势,或许要下一场瓢泼大雨才可以看见天晴的迹象。
应着这阴沉的天气,我缓步行在貌似无人迹的路上。心里是开阔安宁的。仿佛是自然界中的一粒尘埃,随风而行,无牵无挂。
走在泥泞的路上,周围一片绿色。不知名的花草,像人的毛发。现在才想起高中的地理课本上在介绍云南时,用了“植物王国”这个词,很贴切。
我喜欢爱远方的山。那些被一层薄薄的云雾笼罩的山,显得神秘而庄严。从小就向往这样的山景,这才是所谓的人间仙境,恰如云间漫步。让人可以暂时忘记伤,忘记痛,忘记愁。
走了很久,天渐渐暗了下来。到了傍晚,我还没有到达泸水。看来是我错了,总以为不遥远的距离,其实远的超过我的想象。就像我和他。
曾经我想过我和他以后的生活。我不再和别人分享他,他只属于我。他爱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那时并没有觉得这很难,只要他愿意,一切都会简单。可现在想来,”在一起”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总有很多事困扰着。如今,他向北去了日本,我向南来到了云南。很多年前就明白,不管分手的理由再完美,那都是假的,因为理由只有一个,他不爱你。
在不知名的小镇,找到了一家旅店。问老板自己在哪?才知道身在鲁掌,离泸水很近了。但心已疲惫,不想再去想泸水了,到不了就算了吧!
于是我知道自己总归是不在意泸水的,如果在意,我不会如此大度,轻言放弃。就像我对于他。
可现实总归残酷,我最终没有得到他。我输了,输给了自己。我太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我最终还是不懂他的。他就像拥有深渊的人,将心埋在里面,叫人无法触及。当我伸向深渊想要触碰到时,才发觉手心一片冰凉。
7、
自从见了他的老婆,心就没有一刻安宁过。这才发现,他最初给我的安全感已渐渐的消失。记得最初只要躺在他温暖的怀里,心就会像无风经过的湖泊,平静清澈。
而现在,那种感觉已被害怕所替代。不知道什么时间,那温暖的怀抱就会消失不见了。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因为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快乐与轻松,有的只有彼此付送的责任与负累。可现在我却离不开,因为我对他的需求,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安全感了,而是上升到了爱。
我已经不止一次的想,我已经爱上他了。
于是被他老婆一激,我想我要得到他。可半个月已经过去了,我始终没想出一个办法。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他。
对于喜欢的,我从小就不知道主动。我习惯被动。我想,我是虚伪的,这虚伪来自于自卑和自尊。我不敢说出我的需求,因为怕被人拒绝。我不确定别人是否在意我,我的自尊也不准我被人拒绝。所以我总是不说,却比谁都渴望得到。
对于他也是如此,我不知道他是否爱我,或者真的只把我当作他的情妇。
今天他就要从美国出差回来了,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虽然每天都在害怕,但这也说明我时刻在想着他。我想看着他的脸,想听见他的声音,想感觉他的温度。
夜晚,我在厨房忙了半天,为了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我知道这可能是徒劳,他也不会吃一口。因为他一定是先回他老婆那个家,再到我这。那时他已经吃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下厨,为他做一顿晚餐。这样我的心就安宁了,这所空旷的房子才算一个家吧!
可是我才炒了一个菜,把它端上桌时,门铃就响了起来。我想现在会有谁找我,我围着围裙走到门边,透过门眼看,是他。
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迫不急待打开门,心里高兴极了。一开门,就看见了那张我时刻想着的脸。他手上拿着一个旅行箱,正用深邃的眼神望着我,像是要吃了我。
我把旅行箱接过,转身拿进屋放好。他跟着进来,将门关上。这一切本不该如此熟练。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没有炒好菜呢!我一边笑着放行李一边说。
他没有说话。我有些纳闷转身看他时,他却突如其来的将我抱住,用力的吻住了我。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用力推开他。别怎么急,还没吃饭呢?我挤出空间说话。
我不饿。三个字说完又吻住了我。我又推开他,我的围裙还没脱呢,脏死了。我笑着说。他没有说话,却将我抱起往房间走去。我没有在多说话,因为我也想要他。那温度是我时刻想要的。
正当我们进入房间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没有接听,任由它响个不停。接吧,我说。他摇摇头。可是手机却像个生气的小孩,响了又停,停了又响。还是接吧,我无奈的说。
他这回没有摇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当看到手机屏幕时,他的脸一下变了,微微笑了起来。我看见屏幕显示着两个字:女儿。
他停下了一切动作,走出房间,到客厅接电话了。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思索着,她女儿为什么会打电话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女儿打电话给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他从客厅回来。我看着他缓慢的走进来,心里莫名的害怕。因为他脸变得严肃,甚至有些怒气。
我下意识的从床上站起来,怎么了?我问。他冷冷的说,你见了我的女儿?
我真的怕了起来,我不知道他女儿对他说了什么,让他怎么生气。我点点头。
他听了拿起手机向我砸来,我下意识的躲开。手机落到地上,四分五裂。我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心里突然疼了起来。落下了泪。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见我的女儿,这样不好吗?他大声的说着。
我恨恨的看着他,我是我要见她的。我说。
你还撒谎,我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原来我错了,你也是一样的。为什么就容不下我的女儿呢?他开始咆哮。你滚,滚!
我听见他这么说,蓦然一惊。原来我们就是如此的不堪,他全然不信我。我擦掉眼泪,朝门口跑去,离开了那所公寓……
今天是2011年3月8日。早上在旅馆起床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因为今天是孙燕姿的新专辑《是时候》正式发行的日子。
这张她时隔四年再出发的专辑,对于我有特别意义。所以总是记着这个仿佛与我不相干日子。这次燕姿不再是短发,留起了长发。女人味十足。
对于这次改变我非常喜欢,女人该有的她都有了。
这张专辑很早就在网上预定了,但我可能又要重新买了。因为那时写的地址是他帮我买的公寓。而我现在已逃离那个地方,它不再是属于我的。
或许它就像他一样,不曾一刻真正属于过我。
突然发现,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那所公寓是他买的,肯定写着他的名字。而我什么也没有。终于开始承认,我真的很笨。跟他将近三年,却没有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爱算什么,什么也不算!
算了,我不想再计较什么了。反正已经回不去了。简单的准备,我来到了车站。也许是心情郁闷,已没有心思在徒步出发,于是最终选择了坐车。
下一站是腾冲。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第一件事还是旅馆。这次住的旅馆的老板非常的热情,知道我是来旅游的,非要让我去看当地的翡翠市场,说腾冲的翡翠是非常出名的。
我反正也没事,就去看了看。天气依旧阴沉,可是翡翠市场却人潮涌动。我并不喜欢贵重的东西,因为那会使我没有安全感。可看见这晶莹剔透的翡翠,真心的喜欢上了。但始终没有买,因为我怕买了,我会有看腻的一天。还是留一份永久的喜欢在心里吧。喜欢不一定要得到。
如果我早一点知道这个道理,或许就不会与他分离了。但始终晚了。现在他在日本宫城,过着没有我的生活,他会忘了我吧!
原来到现在我还纪念着他。虽然爱情什么也不算,却能让人变得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