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童年好像一直近在咫尺,不曾远离

童年 - 罗大佑

不觉间又到了六一,我是一个不怎么喜欢仪式感的人,除了春节,我向来对节日什么的都不感兴趣。无论节日的大小,我都不在意,尤其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儿童节。悲观如我,刻意回避借着节日回忆过往。

无意间看到砍柴写的关于童年的文章,让我挺有触动。一瞬间,我对童年的记忆便涌上了心头。我好想念那个童年的我自己,她快乐、活泼、纯粹、肆意、爱玩儿、有勇气……

这首罗大佑的《童年》是我童年里印象最深的歌,也是我至今信口拈来能唱的最完整的一首歌,尽管我已经忘记了是谁教会的我这首歌。但,我很怀念童年。

说起童年,大家肯定都有很多回忆,我也不例外。童年的我只拍过两张照片,一张是跟龙凤胎的弟弟妹妹在锡惠公园的合影,还有一张就是文中贴出来的一张独身照,那是我童年里拍过的唯一的一张单身照,而且它还只是一张一寸的黑白大头贴照。(90年代末还没有彩照)

遥远的童年好像一直近在咫尺,不曾远离_第1张图片
再见岁月,不送

这张一寸的黑白照片是我小学五年级毕业时,应学校要求毕业班级里每个学生都要照的。写到这里,忽然感到一阵心酸,我那比春雨还要珍贵的童年,居然仅仅就残留了一张大头照供我回忆。(泪目)

关于童年的记忆总是模糊又清晰,我时常觉得童年的我和现在的我就只是隔了一个昨天和一个今天而已,但我一想到28岁的年纪,忽然又被这遥远的距离惊吓到。

今年过年我有一种和往年截然不同的感受— —深感时间流逝之快。我想假如我这一生能活90岁的话,那我基本上已经活完了我人生的三分之一,而后的三分之一(60岁-90岁这三十年)是不能也做不了什么事儿的。这也就意味着,很多重要且重大的人生任务要在中间三十年完成。我忽然对时间的流逝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抗拒。

这,让我有一种无助感。童年,这么近,又那么远!

相比之下,现在的自己和童年自己相比,现在的我丢失了天真和纯粹,快乐和不羁,勇气和想象力。很多人可能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就是小的时候特别特别地渴望长大,因为只有长大了才能独立,才能自由支配财务,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总之就是一心盼望着长大。

那时候的我也是这么以为,这么渴望的。如今回头看自己的童年,多少有点儿“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的意味。

童年的快乐总是来的很简单纯粹。我对自己童年的印象有这么几个关键词:领我上学(认路)、胆怯(新年级)、乘法口诀、小红花、雨靴、上台领奖、乔何(语文老师)、跳皮筋、吃辣条、啃棒冰、考试、刘娟、龚长月、早起写作业(头一天没写完就困觉了)、小卖部、梨园、桃园、菜园……(差不多这些,不排除有遗漏)

我记得第一次上学,是我们村里的高年级的大小孩带着我去的,记不清带了我多长时间,只记得只要她们走了,我赶不上她们了,我就会闹脾气。现在想想真是幼稚,人家走了,我也可以自己去上学嘛。

我那个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跳皮筋,一到下课就第一个冲到操场上抢跳皮筋的地盘儿,课间休息时间从来都不是休息,全都跳皮筋,而且我跳皮筋的技能老厉害了,哈哈哈。

我记忆中我人生撒过的第一个谎是上小学二年级吧,头天晚上的数学作业没写完,第二天老师检查的时候,我说忘带了(ca,好低级幼稚的理由)。结果是,老师拿长条尺朝我的手心狠狠地打了下去。

从那以后我就不敢这么干了,不管是哪门课,我都很勤奋的写作业。夜里写不完,我就第二天早起一个小时把它写完。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感到这件事在我心里也留下了个小阴影,只是我不自知。在今天回忆之前,它被我选择性的遗忘了。

唉,往事不能回味。过去了。

我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偏科了。如果硬要算时间节点的话,就是在小学三年级。我还记得那个教我的语文老师的名字叫乔何,他算是我語文課的啟蒙老師。具体的启蒙故事我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他在课上的提问只有我一个且是第一时间回答上来,他喜欢我这个学生,我就超喜欢语文课。当然也不排除我那时候智商开始发力,所以才年级段总成绩和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

嗯,童年的战绩还是相当可观的。我那时候就喜爱語文,作文写得好,被提名被拿出来读,印象最深的是根据陆游一首《示儿》,展开联想写王师北定中原日之后的陆游逝去的情景。我想那时候的我一定是美的不得了。

上五年级时,语文老师布置了个命题作文叫《我的理想》(那个年代都是命题作文)。我很慎重的对待这个作文,我把写作业的小桌子和小板凳搬到屋后一阴凉处(那儿环境好又安静),开启了我的幻想之旅……

估计你们都猜不到我写了是什么,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说。我写的理想是上北京大学读中文系,是不是还挺搞笑的。其实,在我当时的有限认知里,结合我的兴趣爱好,这个理想完全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

那个时候觉得这个理想很遥远,觉得这一生好像都不会有别的理想了。哪里想到童年那么短,哪里想到人还会新生出很多别的理想。

去年夏天回去过一次,这也是高考结束后第一次夏天回老家,我已经快要忘记夏天的老家长什么样子了。所以这次回去,我特意去有着我快乐童年的小学走了走。

我一路走过去,全部都是回忆。学校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回忆,尽管它已经部分翻新,但我还是能够从旧的建筑物里看到当年那个小小的我。我曾经在这个教室上过课,我曾经在那个地方跳过皮筋……

故地重游,回忆太多了,甚至有些我不记得的记忆也会一下子冒出来,惊到自己也喜到自己。

去过一些地方之后,才发现最好的地方是我离开的地方。那里有我的童年,那里承载着我人生最无忧无虑最原生态的时光!

等到将来年迈老死,我希望我能埋回我长大的地方。

“下雨了下雨了,下吧下吧,我已经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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