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日本“国宝级匠人”的清洁工新津春子,因一部NHK纪录片爆红,成为享誉国内外的“明星”。
她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直言,“任何一个平凡的岗位,只要认真去做、肯拼搏,就能做出不平凡的业绩”。
说实话,新津春子的这碗鸡汤——20几年完美技能职业生涯,被封为“国宝”,享誉全球,演讲、出书、作广告,最后名利双收的经历,其实不具有普世性。
至少,她的这碗鸡汤,普通的中国清洁工人喝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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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些人就是生在罗马的。日本一直延续着技能人才和智力人才两条成才道路。
技能人才如清洁工、厨师、育儿员等,如果在业内做到极致,一样具有很高的社会地位,甚至还会被日本政府封为“国宝”,天皇也可能授勋。
新津春子便是这样一个幸运儿。她将清洁工作做到了极致,羽田机场连续3年获评“世界上最干净机场”。她本人也被被封为日本“国宝级匠人”,很多家庭妇女专门跑到机场向她请教。
近藤麻理惠也把收纳的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2011年,她出版《怦然心动的人生整理魔法》,销售累计突破500万册,她也因此成为日本家喻户晓的收纳女王。
同时,日本技能人才的培养路径十分成熟,从职业学校的创设、技能大赛的举办,到资格证书的审核,都形成了制度化的体系。
新津春子是“职业训练学校”打磨的佼佼者之一,她曾在此系统学习了清洁工的理论知识。比如,擦地板要怎么擦,不同的污渍要用什么样的药水清理等,这为她的职业生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技能竞赛也是选拔技能人才的一种形式。日本全国职业技能竞赛自1963年起,已连续举办50多届,鼓励了不少年轻人投身于此,甚至成为他们选择职业的风向标。1997年,在全国“清扫技能锦标赛”中获得第一名,便是新津春子职业发展重要的转折点。
总而言之,新津春子的努力与社会的重视都在线,才有了日本“国宝级”清洁工的荣誉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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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清洁工的处境如何?
当新津春子受邀在世界各地演讲时,在中国,有这样一张照片在网上疯传:一双布满老茧、贴着胶带、指甲黝黑的手,捧着一张工资条,上面的数字是:1061.08。
这不是个例。在国内,很多清洁工人,拿着1000多元一个月的工资,不包吃住,没有社保,甚至没签劳动合同。
他们的工作一般是从凌晨4点多开始,即使实施两班倒,也要到下午6点多才下班,工作时间长达12个小时。
超长待机的工作时间,低到让人无法相信的薪水,缺席的保障制度,构筑起一个游走在社会法律之外、几乎无人关注的群体。
虽然我们一直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一直以来,清洁工、厨师、保姆等技能人才,因为苦脏累+待遇低被人低看一眼。
另一方面,国内技能培训机构建设滞后、人才培养投入不足、保障制度不完善,社会的评价机制与薪酬机制向智力人才倾斜。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业者普遍缺乏安全感与职业自豪感,何以做到爱岗敬业、何以出现一个中国版的新津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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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份职业都有独特的开机模式。但令人尴尬的是,在有色眼镜下,三百六十行被人为地分成了三六九等。
一篇阅读量在10w+的《我是范雨素》,让这个“被命运装订得极为拙劣”的清洁工,一夜之间人尽皆知。她之所以爆红,不是因为家政技能多么牛逼,而是基于这一职业视角之下,一个“会写作的清洁工”的身份,让国人的神经为之兴奋。
看呀,一个没上过学的、在北京做家政的中年农村妇女,居然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啧啧称赞的蜜语背后,说穿了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和自持高贵的优越感。
就连范雨素自己也说,“我不是写作的,我是靠苦力谋生的。”话里满是卑微和怯懦,与她的生命一样不忍卒读。
所以说,新津春子的这碗鸡汤,普通的中国清洁工人是喝不起的。他们没有光环可戴,没有福利可期,却要日日扛起扫把,孤独地奔赴污渍的战场,与辛酸忙碌的人生作战。
也因此,在“清洁工日”这件事上,还有太多雷区要扫。
或许,当人们不只在“清洁工日”对清洁工人以礼相待,当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平视这个职业,当清洁工人都得到完善的保障,到那时,中国的清洁工人们,才有信心去熬这样一碗鸡汤。
期待这一天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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