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里的农村人的优点

文/左航道

每当看到有人在网上说农村人素质差，我就非常反感，就好像被人指着鼻子骂。我觉得我们应该客观去评价农村人。因为出生在农村或出生在城市，就像选择自己性别一样，是某种命中注定。当然，我们去区分这种身份不是为了割裂城里人和农村人的纽带，使这两个群体相互对立，而是为了更好的认识农村或城市环境对人的影响。我不想简单去反驳所谓城里人强加在农村人身上的言论，我觉得无论是谁都有优点和缺点，我们不能只看别人的缺点，而看不到别人的优点。以下是我对农村人优点的认识。

农村人是真情实意的，甚至还有一部分天真。农村人表达情感都是简单的，直接的，喜恶分明的。由于言语上的笨拙，以及胆小等原因，他们在城里人面前会显得沉默。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善于隐藏情感，甚至虚情假意。而这一点是城里人不能相比的，城里人更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内心和言行的不一致大概是城里人的本能。这和商业有着莫大关系，商业易于培养个人主义和利己主义思想。而农村的商业并不发达，人们需要隐藏情感以及虚情假意的情况一般发生在个人面对危险时的自保情况以及胆小害羞的紧张情况。同时，农村的熟人纽带也使得农村人具有了互相帮助，互通有无的品质。城里人的人际关系则通常很糟糕。农村人的这份品质最为人所称道了。尤其是一些可爱的老人家，一旦获得他们的信任，他们就容易付出了自己的心来，给人以最热情和周到的关爱。农村人的情绪比城里人更加丰富和饱满，这也是可以推断的了。城里人惯于麻木和谨慎的表情，一旦到了某个环境优美的地方，他们就会像从笼子里释放的鸟一样，笑得爽朗开怀。我们应该注意城里人和农村人的说话口吻，真诚的农村人对城里人的说话的时候往往是大声说的，他们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要活泼丰富得多，并且可以少了很多谨慎的停顿、点头哈腰和很多值得怀疑的眼神。这是由于农村人表达情感更加简单直白，而不会像一些城里人复杂隐晦。农村人的这部分特点是天真活泼的，是农村的自然环境造就的。他们从小与花草树木、山林河流、飞禽走兽亲密接触，领略了大自然的美妙，继承了大自然的优点，养成了丰富的情感，和天真自然的风格。而城里人终日压抑情感，久而久之，自然显得麻木和矛盾。

农村人是踏实苦干的。农村人通常由于自然环境与贫穷的原因，锻炼出了一种踏实苦干的品质。这种品质待他们去城市打工的时候，依然存在。这种品质是让人震惊的。他们的力量从来是与劳动融为一体的，是经过锤炼过，并且一直在锤炼的。在钢筋水泥里，在非常恶劣的环境里，在工作中，他们所表现的肌肉线条、肤色、表情、口号、重复动作达到了撼动人心的完美的视觉效果，而远不是某些电影电视所渲染的硬汉效果能媲美的。他们不是像好莱坞硬汉那样，给人的感觉总是一种征服式的优越感。他们毫不灵巧，说灵巧甚至对他们是一种侮辱，他们可以总称为一种笨拙的巨人，在中国大地上一下一下重复地打桩，并喊出惊天动地的打夯声：1……2……1……2……。他们给人以沉默的身影，宏伟的气势与悲壮的回响。不过，由于对肉体力量的依赖与信仰封闭了他们从其他方式得到收入的途径，使得他们的前途变成了“自古华山一条路”，也因此养成了他们的踏实苦干的本能。所以，投机贪婪的思想根本不能在他们的心里发芽。尽管他们有时候也梦想着天上掉馅饼，小偷小摸的情况，他们一时也难以根除，但他们从未产生像城里人那种大规模的投机意识和贪婪意识。由于城里人生活的水平比农村人高，使他们拥有更多精力用来脑力劳动，也有更多机会和成本用来做投机的生意。踏实苦干和脚踏实地的品质在他们的父辈或者更久远的开拓者身上是存在的。而他们一旦继承了与生俱来的财富，他们就忘掉了好的东西，而倾向于用投机取巧以及潜规则等方法劳动。毋庸置疑，贿赂和奢靡之风在城里十分盛行，城里人在追求财富的贪婪造成了政府干部大面积贪腐，社会中上阶层人士对社会资源的完全垄断以及泡沫经济，挤压着城里中下阶层人士的生存空间。在这方面的弊端，城里人在养育他们的后代时，往往忽略了。他们自认为给予儿女以高水平的教育，就可以很好地培养他们了。但言行轻浮、内心虚荣、善于走捷径等现象在年轻的城里人身上非常地常见。他们不像农村的孩子，继承了上一辈踏实的性格思想，对待学习、事业以及感情都更加真诚。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机会并不多，条件也有限。而城里人的孩子通常会因为条件的优越而任性独断，因个别极端分子的疯狂行径，使他们的破坏性暴露无遗。

农村人是善良正直的。说农村人善良，这大概是共识。但说农村人正直，却为人所陌生。农村人比城里人相比，他们从来不会也不敢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这是值得注意的。他们可能因为恐惧胆小的原因害怕某些势力，不敢直接开口，保持沉默。但在他们的心里，总是要骂的。而城里人却擅长编出各种各式的理由，非要把白的说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在他们心里，底线已经一降再降。他们有时认为商品造假是可行的，而把原因简单怪罪于政府监管不到位和商人有追求利润的本能。他们通过类似的办法，把某个行为合理合法化的本领是非常强大的。这些时候，他们是完全是没有善良和正直可言的。而即使是最流氓的农村人也会认为商品造假是错误的，而不会因为政府监管不到位和类似于天要打雷的原因，美化自己的行为。在资本投资领域，这种现象更加突出。城里人会赞美某些投机家把一个国家的经济搞乱，把一个城市的市场搞乱的行为的智慧和能力。并以市场经济的自由原因搪塞。这难道不是错误的吗？农村人自然对这些行为咬牙切齿，而城里人则认为这是正当的行为，甚至赞美他们。所以，在诡辩论方面，城里人的思想是十分危险的。这是由于他们常常把个人的福祉凌驾在社会和他人之上。他们本能地把个人的福祉和社会他人割裂和对立。而农村人总是潜意识地把个人的福祉和全村人的福祉联系在一起，因为他们一辈子一般都要呆在村子里，所以他们很清楚和邻居以及村里人和睦相处，是非常需要和必要的。而城里人口的高流动性使得人与人的友爱变成了空中楼阁，像不少人嘴里的抽象的爱，是不可能在城里成长壮大的。

农村人和城里人是相互影响的。单纯地孤立地来说城里人和农村人的特点都是不客观的。正是因为城里人投机贪婪的风气影响了农村人，使得农村人的投机思想日益滋生。他们看到城里人的一夜暴富和奢靡之风，对于运用不合理甚至非法手段获得利益更加执迷。而农村人口大规模进城，也深深地影响了城市。城市里私搭乱建的地方越来越多，拥挤落后的城中村越来越多，非法隔断的合租房越来越多，这些地方成了犯罪等各类社会问题滋生的温床。也使城市的形象越来越差。同时，这些农村人一方面推高了城里人的生活成本，另一方面又成了城里人廉价劳动力的来源。所以，农村人和城里人的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不可否认的。而现在我们正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历史时期。农村社会逐步解体，大量农村的青壮年来到了城市，有的是短途工作，有的是长期定居，城市正在缓慢而艰难地消化着他们。一切正在开始。一切矛盾都表现无疑。城里人和农村人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想要确定某种特点是农村人或城里人独有，几乎是不可能了。以前人们还一致认为城里人不会闯红灯，现在不是了。以前人们还一致认为农村人单纯善良，现在不是了。依稀可以看到某种确定性的例子是：某辆卡车倒了，货品散落一地，农村人哄抢。有也只有这样一个孤例了。当然，城里人看到这个，是非常兴奋的。他们总算有了一点作为城里人的优越感了。但农村人一贯是没有话语权的。尽管如此，他们在古往今来的文艺作品中，都被赋予了善良温情的角色形象，其实农村人一贯是被赞美的。与他们接触越久，就会越让人热爱农村。但不管怎样，我想要说明的是：其实无论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相互尊重，相互学习，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我会认为城里人比起农村人尤其需要反思，他们对于农村人相当于引领者的角色。既然是引领者，说得再多，也只是一面之词，实在无需产生特别的优越感。但这种歧视的危害却是明显而影响深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