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边书房@注解四书《孟子》【42】择业只是外在招牌，赋能则需内在德行

【孟子曰：“矢人岂不仁于函人哉？矢人唯恐不伤人，函人唯恐伤人。巫匠亦然。故术不可不慎也。孔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智？’夫仁，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莫之御而不仁，是不智也。不仁、不智，无礼、无义，人役也。人役而耻为役，由弓人而耻为弓，矢人而耻为矢也。如耻之，莫如为仁。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

      矢人，就是造箭的人；函人就是造盔甲的人。

      孟子说：“造箭的人担心自己的箭不锋利不能够伤人，造盔甲的人担心自己的盔甲不坚固伤着人。造箭人难道比造盔甲的人更残忍吗？巫医担心自己不能够救人，做棺材的木匠则希望多死人。木匠难道比巫医更残忍吗？所以，选择自己的职业，要谨慎，关系很大。

      “孔子说：‘习俗能改变人，贤人都会受影响，所以我们内里要有仁厚，选择仁厚而居尚以为美。如果不以仁厚而居，无仁心则无仁术，怎能有智慧生发呢？’”

      “所以，仁厚是天所赋予的善，是天授予的爵位，心处于仁，就好像住在最安稳的住宅，心安才会理得。没有人能够阻拦你，你就选择不仁，那是最愚蠢的事。”

      “无论我们选择什么职业，如果内心不仁，利令智昏，无所谓礼仪，也不讲行义。仁义礼智都没有，人道尽失，就会沦为被利益驱使的卑贱之地，那我们就只能被别人差使，被利益差使。然而，我们又耻于被别人差使，就好像造弓的人耻于造弓，造箭的人耻于造箭。如果以自己的职业为耻，还不如行仁以自强。”

      “为仁的人就好像参与射箭比赛：内正其志，外正其身，然后才射出去；如果没有射中，不怪别人赢了自己，而是反求自身，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孟子这里用有强烈对比的职业，说明我们可能从事的职业本身有着不仁的外显，这个不是职业本身有所倾向，而是行事之人的倾向。比如造箭即是伤人，也是保护自己不受侵犯；做棺材的人不见得就是希望死人越多越好，而是怎么给归世的人以尊严，给家属以安慰。因此，重点不是表象的利益衡量，而是内在的仁心。很多冠冕堂皇的职位，比如法官也不见得就是善变是非，也可能颠倒黑白。因此，不是职业本身不仁，而是从业人是否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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