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玛雅预言,2012年的12月21日,正是世界末日,玛雅人的日历也到那天为止,再没有下一页。基于这个背景创作的《2012》,虽然经历了时间的洗礼证明这仅仅是一次炒作,但是当时人们对“世界末日”这种说法趋之若鹜也是事实。
灾难片对于人类而言,可贵之处并不在于有多真实亦或多可怕,其真正的价值在于揭露人性的阴暗之处。人心如何才能避免阴暗?人若以自我为中心,凡事都是从自己得益的维度考虑问题,那人想除去心中的恶灵岂非痴人说梦?
电影构思于玛雅预言,然而整个过程很明显整个故事架构出于《圣经·创世纪》诺亚方舟的故事。对于末日神话,表述的方式有无数种,例如小行星撞击地球的方式——《绝世天劫》;又如各种病毒造成的末日危机——《生化危机》、《我是传奇》;当然还有外星人入侵系列——《超级战舰》等等。以基督教原料为题材的《2012》可以说本身即符合美国价值观又挑战着美国价值观。因为电影本身表述方式就是一个自由平等博爱的过程,一些人物特立独行的选择虽然让人肃然起敬,但是他们的行为被归结于宗教情怀中高尚的牺牲精神。
我曾经在无神论的思想背景下一直有一种想法。我相信以人类的自私自利与傲慢自负,那么人类灭亡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其差别只有一个——我看得到和看不到。你看看,你看看,无论我从哪个角度出发,在无神论的视角下,人的思维只能困在自己狭小的空间内,就连对世界末日的联想都不放过自己。
作为灵长类动物,人有太多的骄傲与自负。我始终坚信人类终有一天会完成自我毁灭,那时候我常常打算准备一些大存储器,然后将人类创造的文明都拷入这个存储器中。后来力有不逮,就希望有人能完成这项使命。这么做的目的非常简单,在人类是自然界偶合产物的前提下,即便人类灭亡了,那么这些留下的文明形态可以成为下一个偶合生命体的提供经验与信息。
《2012》中类似的场面非常之多,可见当初我的想法在人类思维活动中非常普遍。电影里美国总统女儿劳拉的工作就是负责拯救人类的艺术品,例如达芬奇、毕加索。她曾经怀疑过自己的行为是否值得,可是发现大洪水的艾德里安·赫莱姆斯里三言两语就把劳拉说服了。
艾德里安拿着一本书信誓旦旦地吹着牛逼:“也许作者已经挂了,但我保全了人类文明的种子。”可是这时候这位苦逼的作者杰克逊·克鲁斯特还带着主角光环保护着家人在逃命的路上一路狂奔。
伏尔泰对无神论者狄德罗说:“即使没有上帝,也要创造一位上帝。”我认为在宇宙之上一定存在一位神,也许我们谁都无法准确描绘祂的存在,可他确实掌控着宇宙空间的运行秩序。我们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感知祂的存在,因为人无法证明他不存在。
影片中最令人动容的是那些面对死难好不畏惧,从容以对的人们。现在我把他们一一展开,以此一一比对。
第一生死无惧的勇士是查理·弗罗斯特。他热衷于传播世界末日真相,也就是现在常说的常识启蒙者。查理在美国黄石公园火山爆发的时候本有机会和主角一起跑走,可是他决定留下来做一张美丽的背景墙,他成功了。
很显然他代表着美国自由精神中的嬉皮士文化,我想对他们而言,解构一切比什么都重要当然包括生命。以如此开心的笑容拥抱死亡,就像以宽容的心态面对敌人的刀剑一样。
第二位从容赴死的勇士是美国总统先生。这是一位最后时刻都在想着祷告的老派总统,他至死关心的仍然是年轻科学家艾德里安延续人类的文明。作为基督教新教精神的代表,也是美国精神的代表。总统先生放弃了登船的机会,选择和自己的国家一起沉默在山呼而来的海啸之中。
第三位是出境不多的意大利总统,他和自己国家的人民站在一起,以最后的祷告来迎接末日的来临。他代表着《圣经》的另一个分支——罗马天主教。雍容华贵的长老们和普通的民众一起点着蜡烛平和的迎接末日到来。可是当地裂开的时候,巨大的建筑从天而降。原本准备充足的人们仍然四处逃窜。这让我想起了耶稣·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最后的话:“神啊!你为什么要离弃我?”人死亡之前的痛苦、恐惧与悲凉,全部刻画在这里。
第四位是西藏山地中一个老喇嘛,他也有路径逃离这个即将覆灭的世界,可是他也选择留下来守候末日来临。洪水到来的时候,这位老僧平静地敲响时代最后的钟声,随即消失在滔天洪水之中。
天气放晴,洪水开始褪去,当幸存的人们迎着劫后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是否会回想那些曾经在身边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