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式宠妈艺术#——传递快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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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照片ps处理过(因不想把清晰照放上来,请原谅!)

我的母亲是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女性。那时候她家里穷,孩子又多,她是家里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二,但却是大姐。所以早早地就出来工作,帮着父母供养其他弟妹们。

母亲参加工作早,当的是会计。工作的地点是远在阿坝州里的马尔康,去支援边疆建设。她工作特别认真,除了工作时间,就是看书看报看杂志,不像其他同事那样,不忙的时候就到处串门,挤在一间办公室里聊天。

她喜欢自己一个人看书,虽然是在那个年代,但单位里订的各种报刊、杂志和各行各业的书,都很多。于是母亲就喜欢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书报杂志。用她的话说,单位里订的那些书就像是为她一个人订的。

她总是把每本书,或者报刊的各个栏目,各个角角落落都看了个遍,并且她还很喜欢记笔记,看完了,觉得有用的就记下来,那样的年代,她剪下来的,写下来的各种笔记都有好多本。

后来母亲与父亲相识、相恋了。父亲家里比母亲还困难,不仅要供养父母,还要帮助五六个弟弟妹妹,生活艰辛无法对母亲有任何帮助。母亲不想父亲为难,自愿把养家的责任担到自己一个人身上来,让父亲没有后顾之忧,但自家的困难却从不向父亲抱怨。

那样艰苦的生活,并没有让母亲垂头丧气或者怨天尤人。在母亲看来,任何磨难,都是一种难得的新鲜事。

她常说一句话:“天大的难事,都可以当成有趣的事,这样就不觉得苦了。”

母亲把任何事情都看作是一件有趣的事,所以她总是能快乐地过每一天。

后来有了大哥,作为家里常年陪伴在母亲身边的男人,用母亲的话说,大哥从小就特别懂事,不需要她事事操心。

那时母亲在汶川七盘沟的一个拖拉机修理厂上班,她是厂里的会计。

母亲当时只分到一套只有一间房子的宿舍住,是厂里宿舍最偏的一间房,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小到只够做饭的小隔间。那个位置因为人少,每天一早一晚,山里的麻雀在房前像赶集似的扎堆,特别是冬天下了雪以后,到处白茫茫的,由于吃的东西越来越少,鸟儿们到处找吃的,一大早,就能听见他们像集会似的叫个不停。

当时母亲一个月只有37.5元钱的工资,要给远在老家的父母寄钱,另外还要给母亲上学的哥哥寄生活费,所以根本买不起肉啊,蛋啊这些好东西。虽然母亲总是把仅有的一点肉给大哥吃了,尽管这样,营养仍是不够的,为了改善生活,母亲便带着大哥对鸟儿们实施了大围捕。

抓鸟的方法可谓五花八门,除了做活套去套,用弹弓去打,还可以实施“诱捕”。

到了周末,中午大家睡午觉的时候,母亲就用一个圆的竹筛放在房间门前,在用一根小棍把竹筛撑起来,小棍上绑上绳子一直拉到屋里的床上。母子俩就趴在床上,放下纹帐,眼都不眨地盯着外面的竹筛。

当然事先要在竹筛下面撒上一些米粒,诱导鸟儿们来吃。不一会儿,果然就有一些鸟飞到附近的树上或是电线上,它们会一边叫着,一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接近竹筛,它们从树上跳到地上,再跳来跳去,一步一步地向竹筛走近,最后,觉得可能没有危险了,然后便跳进了竹筛的笼罩之下,这时便是收网的好时机,母亲和大哥在床上迅速一拉绳子,于是可怜的鸟儿们都被盖在竹筛之下了。

当然这些鸟儿们通常都被母亲用来给大哥加了餐。

山里的麻雀繁殖得特别快,一年四季都很多,所以,这样的野味时常都能出现在餐桌上。

单位里的同事不理解母亲,为何这么艰难的生活还能这样开心,母亲说:“这么多好玩的事,高兴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烦恼!”

再后来,二哥出生了。吃饭的人多了一个,可工资并没涨,吃的东西越来越紧张,发了工资,交了伙食费、学费这些必交的费用后,一般剩不到几块钱。于是母亲开始想别的办法。母亲小时候因家里穷,上初中时,有一年整整一学期都只能吃一顿饭,所以母亲把吃饭看成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山里的农户一般都要养鸡养猪,附近的农户也经常到厂外面的马路上来卖他们的鸡下的蛋和自家种的菜。于是母亲从他们那买来了菜种子,在屋后的山边开垦了一小块地,把一些常见的、一年四季都会长的菜给种在后面的山边边上。白菜长大了,就用白菜杆做盐菜,叶子煮来吃。厂里的工人们都说,只有母亲家里能长年吃上新鲜菜。

开春以后,母亲又到养鸡养鸭的农户家里买鸡蛋,回来自己孵小鸡,母亲买的鸡蛋经常比农民家孵出的小鸡还多。小鸡出来了,从没喂过粮食,白天上班去的时候,就把鸡赶到屋子后面的山边上,在那围有一处简单的栅栏,小鸡们既可以自由活动,自由啄食土里草丛里的各种飞的爬的虫子,又不会跑丢。下班回了家,一打开栅栏的门,小鸡们就争先恐后地往屋里跑。

后来家里突然多了好多老鼠,晚上还跑到床罩上去了。于是买了些老鼠药,用来药老鼠。大哥还在老鼠药上面的柜子上画了个箭头指着老鼠药,写着“有毒”两字。大概他觉得鸡看得懂吧。

有一天,母亲刚下班回家,大哥就抱着一只母鸡告诉母亲,那只鸡吃了药老鼠的药,已经快要死了。母亲一看,是第一只下蛋的鸡,也是下蛋最多的鸡。母亲想,吃了老鼠药的鸡,死了也不敢拿来吃呀,于是想着,要把这只鸡救活。

于是母亲和大哥一起,准备了剪刀、针线,又准备了一盆热水,她说要给母鸡洗胃!母亲先把鸡的肚子剪开,再把它胃中的食物全部清理出去,清理干净后,又用针线把伤口缝起来…第二天那只鸡居然就活过来了,经过母亲给她做的“洗胃手术”后,不但没死,当天居然就下了蛋,以后仍旧是下蛋最多的鸡。

于是,家里不但多了鸡蛋可以吃,还有了随时想喝就可以喝的炖鸡汤。

对于母亲来说,带着孩子玩就能穿得暖吃得饱,还可以养鸡种菜,这么有趣的生活到哪能找得到啊,所以她天天都很快乐。

山里的冬天特别冷,都需要烧火取暖。每家每户都有个铁火炉,一般都是烧钢炭,下面烧火取暖,烤土豆、红薯什么的,上面还可烧水,一举两得。可母亲那时除了供养两个孩子,还要给老家的父母寄点钱,家里根本买不起炭来烧,但母亲总是能想到别的办法。

那时候,山里的木头很多,砍伐以后要运出山,可不像现在这么方便。那会儿是用最原始的水运。也就是把砍下来的木头直接放入岷江河,让木头顺着河流漂出来,到了接收的地点,再拉上岸。这木头在河中漂流的过程,便会有一些木头被一些河道冲进某个回流中,转一圈再冲走,但也就有一些木头卡在河滩上,再也冲不走了,久而久之,木头在那个回流处就堆积如山了。

七盘沟附近便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叫沙湾。那里的河滩边有一个很大的回流,岸边堆积着高高的从上游冲下来的木头,而那些木头上有很多树皮,还没有被水冲走。于是周末时,母亲就带着两个哥哥,带上工具到沙湾去剥那些树皮,剥下来背回家,码在屋旁边晒,晒干了以后,就成了冬天里上好的木柴,一整个冬天取暖都不用愁了。

而那些零零散散漂在岸边的木头也是母亲和哥哥们玩耍的道具。母亲会用用一些抓钉把木头一根一根地固定住,这样,夏天时便可以当做小船一般在回流中“划船”,其乐无比。也正是在“划船”的时候,母亲发现那些堆积的木头下面,竟然还藏着好东西。

原来,堆积得高高的木头下面,因为水不怎么流动,慢慢生出许多鱼来,到那下面才看见,里面的鱼可以说是随手一抓就能抓住,太多了!这自然又成了家里餐桌上常常出现的美食。

吃不完的鱼,被母亲做成鱼干,冬天也不缺肉吃了。

单位里经常有单身同事到母亲家来蹭饭,都惊奇于母亲为什么总是那么开开心心的样子。

他们哪里知道,母亲是对任何事都带着有趣的心理在看,在她看来,任何事情都应该往好了想,人生才会快乐。

随着两个哥哥的长大,我也出生了。

母亲说我小时候可好看了,人人见了都想抱一下。

但我们三个孩子身上穿的衣服都很旧,大哥穿了给二哥,二哥穿了给我,大了改小,小了改大,这样也可以穿上几年,真正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可到了上学的年纪,我一个女孩,再穿哥哥们的旧衣服,就不怎么合适了。

于是母亲在山上采了很多可以染色的花花草草回来。把好心的同事、朋友、亲戚们送的衣服,拿来染了。染出各种好看的、喜欢的颜色,也可以染一些好看的花纹,还可以蜡染。经过母亲的手染过的衣服,再改出来,看着跟新的一样,穿在身上还会让同学们羡慕一番呢。可谁也不知道,那些好看的颜色,花色是从哪里买来的。

母亲还会织各种花色的毛衣,但没那么多毛线啊,于是把穿旧的毛衣,毛裤,大家送的旧毛衣等等拿来拆散了,用开水烫直了,再染上新的颜色,就可以给我们织新毛衣了。而母亲织毛衣的手艺,竟然都是从单位里的那些书报杂志上学来的。


如今我们都长大了,各自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也有了各自说不尽的烦恼甚至痛苦。

每当我们向母亲抱怨的时候,母亲总会说:“一个人的快乐与痛苦,都是决定于自己的心态。”

我这才明白,原来母亲的趣味人生,不是真的有趣味,而是她的心态好,她的心态决定了她一生都是个快乐的人,而母亲又总把她的快乐传递给身边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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