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研究动物的龙璧天,专门研究植物的柳珊娣,更多的时候都在老房子里搞研究,也常常去外面采集研究的东西。反正村子里,到处都有他们感兴趣的动物或植物。
让咱们在书外悄悄地说两句,即便那些看不见的水库里的微生物,他们也不肯放过。
在没有旁人时,海薇姑姑的脚是不落地的,她从楼梯飘上来,在走廊飘来飘去。海薇姑姑从漂流瓶里取出她需要的衣物和鞋子,以及任何笑贝和笑天能想像得到的东西。
“你是怎么做到的?”笑乐跟在海薇姑姑后面,不停地问。海薇姑姑不理他。笑贝只是看着,还是不说话,还是自己做着自己的表情。她没事就看海,看果园。再没事就画画。
小螺号里经常传出大海的声音,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动静,尖尖细细。海鸥说,海里又不安静了,我回去看看。笑乐还没眨完眼睛,海鸥就不见了。
黄猫对楼上发生的这些事儿看来漠不关心。自从搬到新家,他就变懒了,连窗台都懒得爬。对大海和果园,他没有什么兴趣。楼下的厨房总是备着鱼和猫粮,他也不期待自己跑到大海边捉鱼吃。“喵”,他能说的恐怕只有这句话了。
“你这样懒下去,一定不可救药,”海薇姑姑提醒黄猫,“别忘了你的任务!”口气很坚决,不容违抗似的。
“我记得,我记得啦。不是那个男孩还没出现嘛。先让我享受几天吧。”黄猫伸了个懒腰。
“笑贝,我让你画的画,画完了吗?”忙完家务的海薇姑姑问,自从来到家里,她就开始教笑贝画画。
笑贝画得很慢,画了好些天。今天是海薇姑姑到家里的第30天,也就是第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听到海薇姑姑的问话,笑贝就递过来刚刚完成的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海边捡贝壳,海水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脚踝。
女孩的旁边是海薇姑姑,长发及腰,穿一身白裙,戴一只鲜红的发卡。手腕上的手镯,一边是漂流瓶,一边是小螺号。海鸥站在她的肩上。
海薇姑姑推着一辆童车,童车上是哈哈大笑的笑乐。
“画得棒极了,笑贝,加油哦。”海薇姑姑的眼睛又在笑,她取出小漂流瓶,打开盖子,飞出一股白烟,眨眼间,白烟变成了一件白色的裙子,一只鲜红的发卡。海薇姑姑轻轻地转了个圈,裙子穿在她身上了,金色的发卡变成了鲜红色。
海薇姑姑把笑乐抱到童车上,拉着笑贝的手。他们飘起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没等笑乐问完,所有人就站在大海边了。
哗哗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往岸上扑来,又退回去。海薇姑姑变出两个小口袋,一个给笑贝,一个给笑乐。
有些美丽的贝壳留在了岸边。笑贝从地上捡起一只,又捡起一只,装进口袋。她向前走几步,停下来,向左看,向右看,向后转,捡起第三只贝壳,又装进口袋。
笑贝小心地走进水里,让海水亲吻自己的脚踝。她自言自语着,嘴角翘了翘,像是笑了。
笑乐被抱出童车,他跌跌撞撞地跑着,不停地捡鹅卵石。
海鸥又落在海薇姑姑的肩上,向她汇报着什么。海薇姑姑吹响她的小螺号,小螺号发出各种命令,变成一道光束,探进海里。海水开始涌动起来,水下传来奇怪的声音,嘈嘈切切,那是海里的动物和植物在说话。
过了一会儿,海面平静了。海鸥说:“鲨鱼这次又无缘无故地掀翻了一条小船,伤了人,要不要再给他些惩罚。”
海薇姑姑点了点头,“让他再吸取点教训也好,只是别伤害他的性命。但愿海里能少些灾难,你去帮帮那些受害者的家人吧。”
海鸥鸣叫着飞远了。
笑贝捡到了一个五彩的贝壳,递给海薇姑姑:“海薇姑姑,贝壳——贝壳——”这是她对海薇姑姑说的第一句话。
他们回家的时候,海薇姑姑说:“笑贝,你画的每一张画,都是你的心愿。不管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会帮你实现。我等着看你第二幅画,好吗?”
笑贝歪着脑袋,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在听,嘴里喃喃着“画——画——”
笑乐把他捡到的鹅卵石铺到自己的跳舞毯上,跳舞毯是爸爸送他的生日礼物。从此以后,跳舞毯变成了“鹅卵石跳舞毯”。
海鸥完成任务飞了回来,看着笑乐在鹅卵石上踩来踩去,就笑他:“哈哈,又硌到啦,又硌到啦!”海鸥喜欢和笑乐逗乐子,笑乐也喜欢和海鸥聊天,听海鸥讲大海里的故事。每当这时候,笑贝就会专心坐在旁边听着。平时呢,她站在窗边,看大海,看果园。
“贝壳——贝壳——”笑贝突然想到了那一小口袋贝壳,“海薇姑姑,胶水——胶水——”
海薇姑姑不用猜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她从小漂流瓶里变出一种特殊的胶水。笑贝用它把贝壳粘到了床头的墙上。只有五彩的贝壳是例外,它没到墙上去,而是躺在床头柜上,和在老房子里找到的大海螺作伴。
大海螺一直陪伴着笑贝。海薇姑姑的小海螺发出声音的时候,笑贝就用耳朵对着大海螺,她相信,里面一定也有大海的声音。
这天晚上,笑贝又拿起大海螺听着,她觉得真的有声音,“呜——”很闷很重的声音。笑贝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感觉到奶奶脸上的皱纹,皱纹和那种声音好相似啊。
她将五彩贝壳放进海螺,五彩贝壳不知怎的,发出了五色的光,倏地一下钻进了大海螺里。“哗——哗——”大海螺里传来大海的潮水声。
笑贝笑了。她抱着大海螺不舍得放下,整晚这样抱着,听着潮水声。这一切,海薇姑姑都看在眼里,事实上,她不光看在眼里,也在进行着她的治疗过程。五彩贝壳和大海螺的神奇,正是她不声不响的杰作哦。
楼上发生的事情,爷爷、奶奶和青青阿姨都不知道。不过,后来,他们还是碰到了一些让他们震惊的事。听说是为了给龙笑贝治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宁愿相信看走了眼,也不愿当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