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旗镇刀客》从少年到男人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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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武侠片和武侠剧出产速度开始拔高,这部充满了西部黄土悲风厚重感的《双旗镇刀客》,拿过93年柏林电影节国际影评奖、91年金鸡奖最佳美术奖,92年金像十大华语片奖等等。一部少年的成长史便在这荒蛮残阳中展开。

          主人公少年孩哥,父亲身亡后赶赴漫天黄土的双旗镇找寻自己指腹为婚的妻子——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好妹。少男少女同为小孩,互相第一眼便看不对付。女方父亲一人持家,自己是个瘸子,本期待可以倚靠孩哥父亲(是名刀客)。结果没了靠山,又见孩哥落魄,便要反悔,拒绝亲事,只留得孩哥在家里帮忙干活。

          在瘸子家中孩哥遭到父女两人的冷眼和怠慢,嫌弃他不会干活,嫌弃他不懂是非,孩哥忍气吞声,但眼光中却透着对小女孩好妹的倾心。长期相处中,单纯的好妹对孩哥渐渐去除了反感,无意间看到孩哥展示的武功,更是对其刮目相看。有次好妹洗澡,孩哥偷看被发现,遭到好妹父亲瘸子的一顿毒打。其实孩哥为了看妻子屁股上的印记证明自己没认错人,却苦遭冤屈,与瘸子的积怨加深。

          故事随即发生转折。在瘸子家客栈吃酒的人中混入几名土匪,看上好妹的美色,欲图不轨。所有在场的村民没有一个敢于上前阻拦,唯独瘸子苦苦哀求。孩哥喂马回来听到动静,大声喝止。土匪领头者二爷大怒,准备先杀了这个好事的少年,却不知对方父亲是厉害的刀客,儿子的武功也不会太差。结果孩哥失手,二爷死于孩哥刀下。其余土匪大惊,上马便走。

        不料这一刀却惹来大祸,虽然得到瘸子和好妹的感激,却引来全村人的怒火。因为二爷是悍匪“一刀仙”的兄弟,二爷一死,一刀仙必来镇中大杀特杀。于是村民们空前的团结,不让孩哥逃走,必须让他留下顶罪。

        孩哥自认武功不敌一刀仙,苦恼不堪。此时瘸子已将女儿正式嫁给孩哥作为报答,孩哥留妻子在镇中,准备动身向干草铺除暴安良的高手“沙飞天”求援,村民拦住怕其逃跑,最终在瘸子和孩哥共同劝说下勉强相信。

        孩哥赶赴沙飞天处,本想着对方能一口答应,不料对方以财物作为代价,孩哥无奈同意。沙飞天随即应允在约定的时间赶到双旗镇帮助解围。

        然而到了约定时间,沙飞天并未赶到,赶到的却是一刀仙带领的众多匪徒。为了全村人的安全,铁匠、马匠、瘸子先后上前阻拦,纷纷殒命。待一刀仙会孩哥后,情况急转直下,一刀仙倒地殒命。原来他的武功并不在孩哥之上。此刻沙飞天赶到,见一刀仙已死,收起财物便转身离去,留下镇中血染的黄土和腥味的风沙,久久无法散去…….

        没有太大格局和复杂的人物关系,故事都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小镇里,人性冷暖的展现无处可藏。背景本就是荒凉的小镇,人性的荒芜可能较之更甚。

        瘸子首先没有契约精神,看到孩哥处境便要反悔;村民人心淡漠,在瘸子家吃酒没人敢于站出来帮助好妹,贪生怕死的人们却让敢于声张正义的人留下抵罪;自诩除暴安良的大侠客沙飞天,却只贪求财物,他最终准时赴约了吗?也许是的,但也只敢躲在人后,静看事端变化,坐收渔翁之利。中国人的劣根性在一个平民与武侠交错的世界中刺眼如同刀光。

        唯一正面刻画的人物设定孩哥,从远方来到小镇,忍辱负重,敢于承担,经历了一番从少年到男人的蜕变。这倒像是漫画《郎雀》的少年主人公,通过一个少年高手反映成年人世界的自私胆小。不同的是,本片从头到尾都没给孩哥的武功一个定义,使观众对结局保持悬念。

        作为国产武侠,西部片的意境十分浓厚,三两匹快马,瞬间的战斗,客栈酒馆简单的商业场景,恶霸与英雄对比明显的人设。在最终一刀仙和孩哥的对决中没有画面描写,很像美国西部片的持枪对决,只一声枪响,倒地者宣告对方的胜利。

        片中很大一部分的设定其实都有黑泽明《七武士》的影子,以平民之力对抗土匪,侠客的光环被淡化。然本片中侠客的光环甚至被黑化,唯一的希望所在甚至没有村民们勇敢,捞得金钱后大笑归去,之前貌似慷慨解囊的那句台词“方圆五百里有麻烦,到干草铺找我沙里飞”便讽刺的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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