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眦入归鸟

文/一土

燕窝，在我最初的想象里，是银耳的另一种称呼。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了，燕窝是由雨燕和金丝燕分泌出的唾液，所含的胶状蛋白质合成物。我吃银耳时，也曾想象过碗里的就是燕窝。

因为不了解，我也误会过西红柿和番茄。小的时候我只听说过番茄，也只知道番茄才是它的名字。西红柿，却以为是另一种果蔬。在认知的过程中，少不了重新认识的情况。物体是这样，人也亦然。

不了解一个人，会以为道听途说的事，全都发生在他的身上。误解，有时不可调和。就这样，越陷越深。拒绝澄清，斩断所有的关联，就这样万劫不复的失去。

我的脑海里，总有画面呈现。却是很少做梦，梦不到这些画面。没有失眠，没有梦中的噩耗。此刻，我能够在脑海里展现一幅画面。一匹马，它踏着雨中的飞燕。这幅画面，我见过。我不会画画，只能抽象的描绘出来。用文字，尽力展现。

屋檐下的家燕，每年春天都飞来，衔着干草枯枝与泥。这样的场景，已经不多见。时光，记忆着许多的事。最初，有一根竹竿在试探燕子窝。只是试探，并不去伤害。我总是想把燕子留住，不止是一个春天。在屋檐下，它们很快的垒起了窝。孵化出了叽叽喳喳的幼小的燕子，屋子里不再是安静的。

过了一段时间，探出几个小脑袋来。燕子盘旋在屋檐下，鸟巢的边沿拥挤着几个幼小的燕子的脑袋。叽叽喳喳的张着嘴，声音越来越响亮。关于燕子，充满了儿时的想象。我描绘的场景，只会弥足珍贵。也许将来的孩子会从书本上看到，但很难体会到那种乐趣。

你眼睁睁的看着鸟巢是怎样垒成窝的形状，幼小的燕子如何被喂养。这些，都是快乐的，构成了一代人的记忆。

人的记忆，会逐渐衰退。忘记太多，又记住许多。而我，只是喜欢一次次的重复。刻画我生活的局部，期望能够记住那些能够带给我深刻体会的过往。人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才一段一段的构成。

有一天，我也写书，记录几代人的喜怒哀乐。我会高兴的看完，然后合上。也许这些记忆只属于我，并不会告诉更多的人。我有许多的故事想要说，说给不经意的陌生人。熟悉我的人，也听我絮叨。我的特立独行，也许不堪一击，承受不了太多的打击。

雨燕和家燕不同，雨燕可以分泌出燕窝，成为高贵的食材。家燕，再普通不过了。燕子总会飞走，只留下一个无声的巢。没有叽叽喳喳的声音，更没有盘旋的翅膀。于是，期待每一个春天。

我不断的擦拭那些落满灰尘的往事，看见它们，都在角落里。却是不悲伤，充满着欢乐。我在城市里，每天睁开眼看到的都是高楼。这些钢筋混凝土充斥着我的生活，我享受，也想要逃离。会有时光，待燕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