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城——蓉城的老阳光

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的重逢,可初逢的惊喜与悸动挡不住时光昏睡的脚步,纵使仅匆匆一瞥,亦愿用韶华满怀期待下次的倾心再遇。

如花开不及防,又夕阳无限好。爱情本是毒药,是时间熬成了良方,存放在城市的边脚,被人们慢慢遗忘。你说你刀枪不入,不需要保护。你说你要背上行囊,穿越人海茫茫。

你还说不再相信爱情这个狗东西,只会给你带来生活的饥荒。

可为何在背离角落的那瞬,你猛吸了一口离散的记忆,化为弥漫的雾,在心头凝结一粒是喜或悲的晶莹。

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的你。

爱在城之边,城是爱之延。

爱与城,我在成都和你。

                       1

   人们都爱喊他老阳光。我也爱凑着热闹地喊,不知道人们为什么都这么喊他,可能是自带正能量的人永远是散发着温暖的热度,不像初升的雏阳带着一丝清冷,也不是正午当头的烈阳灼得人睁不开眼睛,他有阳光的暖度,却也仅给人带来温暖,而不是难以接近的其他,是花儿都喜欢的光与暖。

   和老阳光的友谊是建立在吉他上的。我吉他弹得不咋地,爱唱歌,但不代表我唱的好。老阳光不同,不仅吉他弹得溜,还有一个让我嫉妒的声音。听他唱歌的人都会被情不自禁地吸引,因为里面总有模模糊糊的故事情节和若有若无的温度质感。

有次我弹唱着宋捷的《我会想起你》,刚情不能自已,被自己深深陶醉。老阳光突然问了我句,你喜欢过女生吗?为一个女生流过眼泪没有?气的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虽说我现在深陷和尚庙,近不了太多女色,但至少也是文科出生,什么妹子没见过?竟然问我这么没水平的问题,要流泪也是女生为我流泪嘛!我刚想一通气说出来,老阳光陷入沉默,眼睛看着琴弦不语,老阳光也有不暖的时候……默默起身离开,也太不尊重人了,好歹听我说完再走呀,我岔岔不平道。

   那天半夜和老阳光一起聊天,无意发现老阳光竟然还有个前女友,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爆炸性的消息,竟然有人肯当老阳光的女朋友,老阳光170都不到,瘦瘦小小的,完全不符合现代女青年对高富帅的标准嘛,我喋喋不休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不对,已经是前女友了,算了我暂时放弃揶揄老阳光了,不过害死猫的永远是那躁动的好奇心,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句,现在怎么样了。

                     2

他和她的认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甚至要追溯到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妈妈牵着小男孩稚嫩的小手去菜市去凌晨的集市买菜,人不是很多,小男孩低着头拉着妈妈的手,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突然一声“嗨”,小男孩本能的将头抬起,目光所及是一个穿着裙子如茉莉花般的小女孩,身旁站着她的妈妈。看到的那一瞬间,小男孩愣住了,他不记得记忆中是否曾经有过如此有仙气的女孩,但可以确信的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穿着这么美丽的裙子的女生,人烟愈发稀少的小镇里,没有多少小女孩是穿着裙子的。 看着小男孩的目光放空,小茉莉笑了,大方的说我是你的同班同学,可能你还不认识我,可我已经认识你啦,这就是老阳光与小茉莉的第一次“邂逅“。

在往后的小学生涯里,老阳光和小茉莉成了同桌,也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小茉莉喜欢老阳光当时的文静,和那永远不变的三七分。他们在一起画画,用蜡笔画出最简单的山,用一个M就代替了,然后两个小孩津津有味地在上面画出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和小植物,像这样的画他们不知道画了多少幅,对于小孩子而言,大人眼中再无聊的事情可能就是能让他们乐此不疲的执着,孩童的涂鸦包含着最美的童真和对美丽世界的最真实感悟。五年级的时候,老阳光在家里安排下去了城里念书,为了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从此两个人就断了联系了,那曾经最爱的画纸被锁进了记忆的抽屉,两个人关于童年的美好回忆也在这里止步,像风一般了无音讯。

                     3

来到城里念书,陌生的环境和沉默的性格,老阳光的学习成绩不仅没有想象中的变好,反而成了差生,小升初的那场考试,老阳光的成绩不出预料的没有达够重点初中的录取分数线,父母狠了狠心交了两万的择校费,老阳光到了最好的初中念书,老阳光的父母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望子成龙的殷切期盼让父母舍得付出一切努力,哪怕是超出能力的范围,在这个重点初中里学生的学号都与成绩挂钩,老阳光的班级有54个人,而他的学号是54号。漫步在新的校园里,老阳光低垂着头,双手插在口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望着漂亮的校园,绿茵球场,这些都不能让老阳光快乐起来,他很怀念乡镇的小学,在繁华的大城市,他就像所有人的陌路人,融不进这个拥挤的圈子,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一把破木吉他陪伴着忧郁的他孤独生长,一声“嗨”,老阳光本能的抬起头,还本能的想起了多年前凌晨的那个集市,那个穿着裙子满身仙气的小茉莉,嘴角略微上扬,老阳光不经意想到“小茉莉,你过得怎么样哈“。

当看清打招呼的那个人后,老阳光彻底楞住了,这不就是那个挂念在心里的小茉莉嘛。

               4

老阳光和小茉莉 从初中一直到高中,他们都在同一所学校。

“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这是老阳光认识小茉莉的第十二个年头

他用了八个字总结陈述了和小茉莉相识的十二年光阴。

“嗯“。

这也是小茉莉认识老阳光的第十二年,

她用一个字就给这份总结盖了章,

批准通过!

老阳光说,那一晚,他激动的一夜无眠。

再次走在熟悉的街头

不同的是,两只手不用再刻意保持距离

紧紧的牵在一起。

                 5

高考的成绩下来了,老阳光选择去四川念军校,茉莉也选择去四川念书。

茉莉用了许多方法挽留老阳光,希望他能不去念军校。因为军校意味着聚少离多,更意味着一种分别。

但怀揣理想的年少轻狂,注定是飞向远方。

老阳光还是选择去了军校,离别的那天,两人走在街头,什么都没有说。

新训的三个月,老阳光感觉自己好像把一辈子的汗都流光了,终于知道了苦字怎么写,家原来真的是最温暖的港湾,后悔以前没有多瞅几眼漂亮姑娘。

不能用手机,没有互联网,

整整三个月,与小茉莉彻底丧失了联系。

老阳光不止一次坐在床头发呆,想念着那个叫茉莉的姑娘。一起牵手走过的街道你是否还记得。

然后白天继续投入到火热的训练中去。

熬完新训三个月,老阳光迫不及待的打通了小茉莉的电话。接通电话的那一刻,老阳光激动的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口,得来的消息却是小茉莉已经有了男朋友。小茉莉在电话中抽泣:“我们分手吧,现在的我甚至感觉不到你存在的温度。“当一朵茉莉花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结局只能是凋零吧。电话的那头,老阳光始终保持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安慰的话语吗?是安慰小茉莉还是安慰自己?连一句轻微的再见也说不出口,老阳光的心很痛,就像故事里的小王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星球长满了面包树的树种。那是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在走向灭亡.…

茉莉在眼前发来了短信

“老阳光,我们分手吧”

这是茉莉认识老阳光的第十二个年头

她用八个字总结陈述了这十二年的光阴。

“嗯“

这也是老阳光认识茉莉的第十二个年头

他用一个字给这份总结盖了章,

批准通过!

我想到了老阳光最爱弹唱的一首歌,是赵雷的《写给成都的歌》

和我在成都的街道走一走 wowo~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会回头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对于老阳光和小茉莉而言,可能是真的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在成都,玉林路上

再也没有人和老阳光手牵手一起走了。

我曾不止一次想过小茉莉当时可能并没有女朋友,这只是与老阳光分手,让老阳光死心的一个借口,但小茉莉真的舍得吗?最终的事实是什么,我可能永远也没办法知晓。

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每个人都希望有个人能挽着我的衣袖,走在直到灯都熄灭的成都街头。但多的是曲终人散,无论如何,我们都无须埋怨对方。而是感谢对方在最好的时间出现在你生命最需要他的那个地方。不早也不晚,一切都是刚刚好,在漫漫时间长流中,我们能在这个点际遇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永远不必怀疑的是海誓山盟,可能最后还是以天打雷劈收尾,但允诺人当时的心一定是真的,一尘不染的。只是真的无法再兑现这个美丽的誓言,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老阳光和小茉莉相识十二年,拥有无数温暖甚至是幼稚的回忆,虽然没有在一起,但那颗不大的心里已然有了许多许多你。最后回忆,嘴角扬起的应该是幸福的弧度。

谁知道呢,故事还在路上,老阳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终将与小茉莉在一起呢?我希望我能够当见证者,更希望以后还能写下老阳光与小茉莉的故事。

蓉城的老阳光,一直都在,你呢?小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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