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那一年(四)

秋天回到了原点

‌眼瞅秋天就要到了，西瓜也要收，我走路有声，虽然消瘦些，肤色黑红，孩子也不会看出我曾经的死去的病态，对孩子的想念，收获喜悦需让孩子分享，我回到北京，北京到处是奥运的工程标语，几乎每个人都幸福兴奋，以前我去看孩子是打的八十百的从不吝啬，可当下我只能坐公交，仃仃走走颠簸，一个小时的路程，又把我打回原形，下车就把肚里的所有倒得干净，喉管也吐出血丝，

‌睡楼道，睡公园，走夜路，吃剩饭，求支援，工作被骗，睡火车站，租民房，回家，想自杀，…

|二零零八秋天这种状况在我生活中轮转着，说不完的故事象片片落叶。

‌见到孩子，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圆满脸变尖了，一头浓密的头发希疏，脑后还有圈圈的光禿，本来己纤细的手更细，我搂着孩子，孩子抱紧我：“孩子你怎么啦，妈您怎么啦？”同时凝问，心的相应，我哭了，“妈没事，坐车昏的，你呢为什么这样。”“妈别哭，我这段学习紧些，又到外面实习，所以瘦点，瘦点好啊！”“孩子那头发呢？“””也不知什么回事，近段自己落很多，校医说不碍事，用点生姜红枣就抹喝就好，“没事的”我抚模”孩子的头，发丝一撮撮随我的指尖脱落，“疼吗？”“妈不疼，医生说落了还会重新长，妈我带您吃饭去，晚上才说，”我在孩子的拥揀下到了学校食堂，在取菜的窗口，那服务员报一元素菜，”\“阿姨我妈来了，加八元盖饭和鸡一汤”“好啊，妈来了，你该吃好点”“谢谢阿姨”，“这孩子可懂事，会节省，大姐孩子成长期，该吃点营养，”“是的，”我吃不下，和孩子分开的几个月，孩子长大了。我欣慰又心疼。

‌我不放心押着孩子到医院检查，然而医生说和校医说差不多，营养不良，体虚引起，并吩咐不要减肥节食，开了中药，不放心，一月八曰那天三个医院求医的恐惧，怀凝医生的诊断。我定想办法，到解放军医院给孩子看，我知道我没有钱也没有门路，当下，我先找份工作，和家人借点，等把瓜卖了，秋后有了收成便还，孩子也说：妈不要再回乡下了，在北京，我实习够吃饭的，妈个人在乡下不放心，看手指甲都没了，病重了，怎么办，”我打通了家的电话，爸说“不着急我和你几个弟弟妹妹说”，我打了六个长途电话，才知道他们还比我难，一个妹夫肺癌，妹妹说父亲老肺病今年都住了二次院，家里兄弟姐妹四个担着，你出门在外，也没告诉你，四姐夫肺癌晚期都不治了，……二姐被离婚，嫂子也离家走了，留下两孩给爸妈，我们家散的病的，……大姐这个家没你不行，你定坚持，我们尽量筹点，”不用，替我看好爸妈。……我通了二百多元的话费，表弟说：姐，你别着急，我先给你汇三百元吧，等妈这次化疗后，再筹给你，你个人在外面不容易，以前都是你救济我们，真对不起……后来我再也不敢和家人通话……

‌在孩子学校住了几天，同室的几个同学，相当好，舍监查房时，把我藏起来，打饭多打分给我：直到我找到工作，抄写小说，我辛苦了一周，几个同学帮忙，把二千元的活交却是被骗，不但白干，还赔了二百元的押金，百元的笔默纸张，我再面试一个总会计岗位高条件，高的薪，不用押金，也不用报名费，交资质复印件，还得看正本，还鉴了合同，一周后上班，。孩子不同意，说太远，我有病坐公交不行，自己也不干那工种好几年了，怕应付不过来。那么高的工资繐努力对工作我信心满满。第二天，那公司通知我去适应环境，并带我参观了公司，经理办公室墙上挂着营业执照，疑心全没，那小姐带我注册报到，负责登记的小伙子说\：公司规定着装统一，给你量身订制工作服两套，你需交一仟二百元，我问，工作服那么贵啊？阿姨是私人制定，手工贵，面料好，公司高层就都一样，您是总会，属公司高层。合同上你年薪六万，一个月五仟，这一千二？：“今天我没准备，下周上班才交可以吗？”“刷卡也可”“没带卞”“要不您身上有多少交多少，不够我先给您补上，上班还我就行”我狠下心把给孩子的生活费五百交上，拿到了一千二的收据，心想下周上班，按合同就能预支半月工资。孩子生活费不就回了吗？我拿着上班牌，合同书，半年没有这样开心过，远些没关系，坐不了公交，多点钱坐地铁呗，……周一我早早就到公司，却什么都不见了，我还以为走错楼层，我问在走廊的人，他们说：不错，我们都被骗了，“不可能，有合同，有收据”电/话关机，坐机没人接……我看到别人手上的收据合同基本和我的样，总计会十二人，财务总监六人，项目经理四人，全是高管，都是服装费，我报了警，\忘想能要回那五百元，孩子两月生活费。折腾一天，从11O到工商局，无果而归，派出所说合同斯诈属工商，工商说属法院，……我不知怎么和孩子说。我定要尽快找工作，我到家保险公司应聘，原先要培\取证才上岗，培训一个月没有工资，刚开始，有些忧虑，不过听了两天早会，开始有信心，不说月收万元，能有两三千就足了，就这样早早唱着《感恩的心》晚晚跳着《飞得更高》的舞，励志的晨会，学平去的微笑，开始保险人的生活，一个月通过保监会的考试，每天五元的补助，我不舍得用，中午只敢吃八毛钱的煎饼，交了郊区平房，（只能放下张床的小房）房租百元，拿着孩子学生交通证坐公交，本想拿到证了，就可以正正规规地上班，可保险公司不一样，每天晨会轮听同事励志的故事，会后去寻找客户，汒汒人海，就找不到，北京没有相信我的人，交到好点的，又不忍心开口说是在卖保险。在保险的路上渴了喝喷草地上的喷水，一天只敢吃一个八毛钱的煎饼就着摘来的月季花花辫，叶尖，晚了落了公交，就将就睡在公园的水泥橙上，虽然盛夏，北京的夜也很凉，阳光下的公园宣闹，夜间却是阴凉，寂静，听同事说坏人遇到保险人变好人，睡在水泥登上，偶尔听到脚,声希望是坏人，我可以摆脱没人的恐惧，有一夜突然下雨，水泥登睡不成了，从积水潭步行回沙河住处，十点开始，的哥说不收多四十就可，四十可是我半个月的房租，走吧下着雨，走到北沙滩，沿街的店商关门了，冒雨走，走到清河桥南，公交亭坐会，的哥说二十就行，可我舍不得，那是孩子两周的伙食费，算了，我走，我走到回龙观，那的哥一路跟随，做保险的人不怕人也不怕鬼，我身无钱，我也不怕打劫，几本保险书，不值钱，这份上了，生命也不值钱了，我无事般地走，也不知雨是下还是仃，达到保险人的最高景界，凌晨三点终于回到家，…五点我又得迎接阳光，挤上第一班公交，去邻听阳光事业的课，去做百万保险人的梦。两个月，很快，我一张保单都买不出去，我的业绩是零，我的薪酬也是零……我相信保险，可我处境不保险，可以写成书的励志，不能继续，孩子学费，自己的生活费，眼下的房租，一个人真的好难，房东说该交下季房租，如不租尽早说，她要租出去。二个月工作没薪酬，孩子说：“妈，我周未打工到饭店做点菜工，一天也可以拿二十元，一周有四十元活费，够了，你不用那么省，你再病，我书就读不下了。”我不能做保险梦了，回农村去，卖瓜，然而离开太久，瓜沒了许多，卖了，只收回六百元，除去瓜种地膜，也仅三百多元，一场大雨，把大葱淹烂了大半，玉米全睡到地上，我坐在地头，第一次痛哭，暑假就要来了，孩子学费在呢？漂泊在外，举目无亲原来就是这么痛！带着三百元回到北京，给孩子留下两百元，把压箱底的唯一件名牌的三千多元件衣服和妈妈给的一块玉佩，卖给房东，只得二百五十元。筹够了回家的路费。

‌这一夏季应了算命先生说：六亲无力，一生劳绿奔波，滇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