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德国了

很多事,就像两个玻璃缸里的鱼,互相羡慕。出国也是如此。

没出国的没移民的羡慕国外的。对未来未见的憧憬总是美好的,其实现实如“时时处处有矛盾”那句,并非完美无缺。

久以前,“北京人在纽约”,大片大片的出国热潮。现在是“纽约人在北京”,中国经济形势大好,国内吃香喝辣蒸蒸日上有奔头。

或许别人有别人的角度,投资移民、技术移民、留学居留、跨国婚姻,等等,或许有不同的看法。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和计划回国工作的海归先生结婚了,很快怀孕了,听从过来人朋友建议,说国外生产条件好一些,于是先生又回到德国,我作为家属就过来了。

不知不觉今天到德国整四年了。

当今资讯发达,关于各国的衣食住行、经济、政治,有足够多足够全的大量眼花缭乱的文章供大家了解。我依然落笔,为什么?一方面,身边有朋友好奇“我”眼中的德国,另一方面,我自己想回顾、记录,不枉人生。偶然翻看几年前寥寥数词的日志,发现,不记录,就忘了。记录下来,才能提醒自己,哦,还有这样的美好时光,还有这样的惨痛经历,还有这样的隐忍勇气,还有这样的感动恩情......

都说旧事已过,都是新人。也说放下过去、不忧未来、感受当下。那么,就用当下稳定的成熟的心用记录的方式和过去告别,开启新的人生。还有一句话,你变了,你的世界就变了,你没变,你在哪,你的世界都一样。撒哈拉和北极,都一样。如果心境变了,同样的乌云,一个是风雨欲来,一个是还有金边,眼里的景色是不一样的。

末日那年夏天,15个大纸箱,250公斤,长途托运至婆家,就这样结束了单身生活,告别了帝都。接着,10个小时的航班过后,三个28寸行李箱,两个双肩包,两个大人外加肚子里五个月的娃,浩浩荡荡抵达了暮色中的法兰克福机场。

过了入境检查,终于拿到三个大箱子,火车票是提前就订好的,本来时间就紧,不知何故,最后一道门的工作人员拦住了我,打开背包,有一个馒头,诧异又警觉的看了看我。先生说了一句德语我也不知道,后来就过去了。现在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馒头在里边。

上了火车,穿着淡黄色花朵图案连衣裙的我,又困又冷,清爽干净的车厢、明亮柔和的灯光、先生朋友的慰问电话,给我带来些许慰藉。

途中转车遇到帮我们提箱子的美丽姑娘,下车过马路,遇到主动走来询问帮忙的公文包中年男子。

终于到家了,到住处了。摁了门铃,一张温暖的脸闪了出来,这是一起租住的同事大哥。

接下来几天,昏昏欲睡,孕期加上时差,那叫一个睡得昏天黑地。

先生每天上班,中午回来。大学附近房子不好找,再过渡两个月才能搬到自己的独立的房子里。

一周就这样过去了:

早餐是两片面包夹火腿,牛奶微波炉加热加麦片。大哥说微波炉对孕妇不好,专门找出一个遥控器,让我可以在另一个房间遥控开关。

午餐是面条排骨、胡萝卜排骨蒸米饭、宫保鸡丁、番茄炒蛋、蛋饺等等,都是香喷喷的。我本来在国内食堂吃得挺好,各地风味都有。来到这里,真是幸运,赶上一位手艺如此顶呱呱的前辈,为我做饭。现在想来,心底也是很温暖的。

我们是每个人放50欧元,不够再续,大哥负责午饭,先生负责晚饭,我负责采购。晚上我一般是加一杯有机原味纯酸奶。谢谢过来人大哥,让我养成了喝酸奶的好习惯,不知不觉钙就补了。后来宝宝出生后牙齿长得很快很齐,我自己也没像其他朋友那样牙疼、手指关节疼、腿疼,我没有缺钙。

先生下班后,每天带着嗜睡的我出去散步,银行、超市、附近朋友家,都转了转。也看到周围的景色,绿绿的草坪,整洁安静的街道,绿色红色黄色的小房子,美丽的花园。像在童话书中穿梭。我想,将来我也有这样的房子,浇花,看书,朋友聚会。

我也知道了,垃圾要分类,楼下蓝色大箱子是放纸的,黄盖黑色大箱子是放塑料和铁的,绿色小箱子是放生物垃圾的,黑色大箱子是放杂物的。小区附近是瓶子回收处,这个洞是白玻璃,这个是绿玻璃,这个是棕玻璃。还有一个铁皮箱,是衣物回收处。衣服洗干净,装起来,鞋成双放好,一拉一推装进去。还有一个大型纸壳回收处,纸箱压扁了放进去。

我还知道了,塑料瓶子,每个25欧分,买饮料的时候就加上了,喝完到超市回收。有的超市直接数瓶子,大部分超市入口有机器回收,最后按钮,出来纸条,到收银台抵减消费总额。

很快就到了周六的晚上,15,6个人来家里聚餐,每户带了一两道菜 。椅子都不够用了,于是去隔壁的隔壁另一位兄长家搬来4把椅子。每个人都很亲切,有两位姑娘还挺兴奋挺健谈。但是我还是太困了,刚过9点,就不知不觉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

周日到了,早饭后,和先生去了研究所。他工作,我看书。一起回来午饭后,8个朋友兵分几路,应邀开车去了Rosch老先生家里,享用咖啡和甜点。这一家人在当地比较有名望,曾经在中国参与过建设,对中国有着美好的感情。罗施先生的大女儿、小女儿、小女儿的丈夫也在场,他的夫人,干练的短发,得体的衣着,和善的面容,吸引着我。用自家种的樱桃烤制的蛋糕,好吃。

大家先在室内愉快的交谈,然后室外参观花园,几个人围坐椅子,继续聊天。德语,我几乎一句也听不懂,但是还是能感受到大家的热情。临走时,Rosch先生和夫人还有他们女儿给我的中英文祝愿与拥抱,让我感动 。

那一天,北京暴雨,也是惦念国内亲友,还好,都好,一切安好。

第七天的早晨,我去了诊所。这是先生提前约好的。在德国,去任何机构,都要提前打电话或者发邮件预约,不能直接就去,这叫做“Termin”。人们往往说,我哪天哪天或者几点几点有个Termin。公交车的站台橱窗里有时刻表,外面柱子上有显示屏,屏幕上亮着数字,显示下一班车还有几分钟到站。

坐上车8分钟之后,到诊所了。不像国内,一家大型综合医院,里边分不同的科室,这边是把科室以私人专业诊所的形式分散在各地,只要去专门的门诊就行了。B超看了宝宝,知道了性别,医生给了一张印有宝宝小脚丫的照片。这边没有计划生育也没有重男轻女,所以性别很自然的就告诉了我,说90%是男娃。我没什么感觉,还沉浸在对一切的新奇感受上,反倒是先生,医生吐出男孩那个词之前,还紧张了一下。每个妈妈估计都是一个念头,宝宝健康就好,对性别没概念了。

妇科诊所干净,便捷,人少,我喜欢。后来我和年轻漂亮又会英语的女医生合影了。她白衣白裤白鞋,金色中长发,双眼皮瓜子脸,确实是美女 。

总之,这边空气清新,气候凉爽,天蓝云白,热情友好。第一周的印象,很好。


我到德国了_第1张图片
爱讲演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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